66二姐
作者:宅樹      更新:2020-07-10 01:10      字數:2481
  陸書香的二姐在娘家呆了二個多月,終於離了,丈夫催了多次的。

  離婚時,丈夫全程繃著臉,都不願意正眼看她。

  她的心很悲涼,強忍著淚水,淚水還是不由自主地溢出來。她在醫院工作了二十年左右,見過無數生離死別,見過無數幸福家庭瞬間土崩瓦解,自認為早已看淡生死,不會再有眼淚。哪裏知道,自己一顆飽經風霜的心,還是在這個時候感到了莫名的憂傷。受了傷的心在滴血,眼在流淚……

  丈夫事業有成,風度翩翩;自己一無所有,人老珠黃!

  丈夫的生意自己從未過問過,他有多少婚前資產自己也無從得知。隻是知道丈夫似乎錢很多,從不缺錢。當離婚時,他給自己哭窮。她的公公婆婆給了她一百萬作為分手補償。

  她沒有心力去計較丈夫到底有多少婚前財產,多少覺得他帳戶上的總是他自己賺的,或者說是在他父母的鼎力相助下賺的。

  再說,最重要的是人,人都“不在”了,去要他的財產,又有什麽意思?畢竟自己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自己養自己不成問題。

  或許,一段感情,男人可以更輕易地放下,而女人卻更難。

  二姐在吃飯時往往會想起婚前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飯時的樣子,便流淚了。

  上街購物時,會想起前夫曾經陪自己逛街,雖然並不經常,但每一次有他陪著逛街,她都感到很安全,很“出人頭地”地幸福。更多的時候,她會在挑選商品,尤其是買衣服的時候,她會習慣性地掏出手機。想似以前給他打電話,嗲嗲地問:“老公,我看中了兩件,你認為買哪件合適?”他總是說:“都買了吧,回來我給你報銷。多大的事呀?不就是多買一件衣服,多買一個包包,多買一件首飾嗎?”

  ……

  她的衣服幾百件,她的首飾上百件,她的包包百把個……

  她的同事羨慕得不行,講她嫁了個又有錢又會疼老婆的好老公。

  她要搬離時,衣服取走十分之一,剩下的捐贈了,包包也是。而她的金銀飾品卻剩得不到十分之一了,最昂貴的前十件鑽石、白金飾品一件不剩!

  那些飾品,丈夫先講“不知道”,多問幾句,他便講:“問我媽去”。她還未開口問呢,他媽便陰著臉,一臉鄙夷地說:“那些首飾是你的嗎?你有權利問嗎?你賺多少錢?你的那點工資,光買衣服都不夠吧?”

  “可是法律規定婚後財產屬夫妻共同擁有……”她辯解。

  “婚後財產?笑話,你以為婚後供你揮霍無度的人真的是你的男人?你別忘了是我們!……”

  老太太最後講:“看在我孫子的份上,我和老頭子給你一百萬離家費,如果知道你會這樣給我頂嘴,不懂感恩還恩將仇報,我們一毛錢都不給你!你往後沒有大事,別來打擾我孫子!他是屬於我們家的,你離開這個家,這個家的一切與你無關了!”

  她真想說那好吧,那一百萬我也不要了,你都留著吧!

  可是,話到嘴邊,她硬咽下了,自己不能逞一時快意,再次給對方占大便宜的。

  前夫任公司的高管,年薪(包括福利)不下百萬,他還替父母打點生意,自己除了忙工作便是忙著照看孩子,當“家庭煮婦”。

  家裏原有請保姆,當總是呆不長,不是人家嫌受氣辭職,便是被嘴碎的婆婆辭退。自己曾雇個小保姆,婆婆卻又嫉妒小保姆與自己情同姐妹,講對她卻“話沒兩句,嘴不甜”,甚至還將自己送給她戴的一個小手鏈說是她偷的,自己出麵澄清後,又講一個小保姆值得送手鏈嗎?不付工資給小保姆嗎?小保姆不用幹活嗎?……小保姆最後哭著與她道別:“姐,我走了。我舍不得你,但我留下來,隻會讓你在家裏更難過……姐,我能吃苦,找工作不成問題,先後都有好幾家相中我了,工資比這裏還高,因為你待我如親妹,我一直不舍得離開你,可現在我留下來隻會更拖累你,我不得不離開。姐,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你的辛苦,你的心累,我能懂。姐,我們以後會見麵的,我叫王嬌娥,別忘了。姐叫陸書玉,我記下了。”

  王嬌娥到了新雇主家,還有與自己聯係的。

  陸書香與二姐的關係比大姐陸書屋更親密,她請二姐與自己同睡的。

  二姐與王嬌娥聊天視頻什麽從不避她,漸漸地,陸書香與王嬌娥也成了朋友。

  陸書香和徐醫生聊天時,講將王嬌娥的事詳細地寫入“日記小說”裏去了,叫他去看的。

  王嬌娥出生在閩北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這個小山村盛產茶葉,她的父親雖隻是初中畢業,卻頭腦靈活,同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長相一樣出眾的。

  他開的茶廠越辦規模越大,生意好火爆,在九十年代末成了遠近聞名的百萬富翁——盡管他才三十多歲!

  他成了鄉鎮的驕傲,是成功的民營企業家,辦公室掛滿了各式證書還有牌匾,有不少是政府頒發的。

  “人怕出名豬怕壯”,他的成功,吸引了多少目光?

  在農村,打牌該是最誘人的娛樂項目。無論男女老少,即便自己不能上桌,也熱衷於看人打牌的。

  打牌有純娛樂的,不花錢或花錢極少的;大部分是輸贏不大的,始終保持在“不溫不火”的狀態。也有少部分人越賭越大,不是贏了想贏更多,就是輸了想翻本的。

  王嬌娥的爹王榮瑞屬於最後者。

  王榮瑞兄弟姐妹多,他最末。

  他人高大,長得一表人才。

  他“成名”後,越來越多親朋好友到他茶廠品茶購茶,他也樂於花點“小錢”請他們上酒樓。

  一來二去,茶館的“親朋好友”變成了“一群賭友”。

  客戶們見了麵,少不了打麻將,推牌九,鬥牛牛,擺13水等等,賭汁也越下越大。

  王榮瑞開始“小打小鬧”輸了二三十萬元,也是有些急了,但他深知“十賭九詐”,想贏錢,尤其是想贏大錢,不會千術,則是萬萬不能的。

  他便“留心觀察”、“刻苦鑽研”、“四處拜師。”什麽,終於有了些千術。

  在賭時,他能在摸牌時從撲克牌堆中快速抽出自己想要的做好記號或認出的牌,而且別人看時,會以為他隻是正常摸到的。

  他還能將一整副牌分不同花色用兩塊平整的石板(木板類也行)夾整齊了,然後用刀平整地削牌的邊,削平一點點,一副牌中有一半(小半或大半)是削過的,混入後,整副牌是很難用肉眼查看出來的。這種撲克叫“拉絲撲克”,賭牛牛(鬥牛)時,莊家獲勝的概率達七八層以上。

  王榮瑞賭了三年多,輸少贏多,獲個“賭王”的外號。

  漸漸地他與人賭,隻要贏錢,便有人懷疑他出千,周圍願意與他賭的人越來越少了。

  可是,他有賭癮了,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