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流浪
作者:宅樹      更新:2020-05-17 14:36      字數:2422
  張豔梅去法院申請離婚了。

  王金彪氣得不行,女人要跟他離婚,他覺得她打了自己的臉,想找她算帳,但她離開家了。離家前,她將兩個女兒送到父親身邊的,發信息給丈夫說:“我們鬧離婚,我們孩子是最大的受害者,我希望我們要多為孩子考慮,盡最大的可能減少對倆女兒的傷害!你的脾氣不好,大男子主義太嚴重,而且會亂扔東西,我怕會嚇著孩子,就先送她倆去外公身邊。當然,你有更合適的安排,我也是願意的。我隻希望我們的女兒長大能幸福快樂,至少不要似我這樣活得這麽委屈。你不要找我,我決定與你分開兩三年,這樣你不願離婚,法院也會判離的。我們離了,你很快會與另一個女人領證的,我希望你能善待她,當然,也更希望你真能疼愛我們的女兒!”

  他看了,罵了她娘一句,隨即將手機直接摔地上,摔壞了。

  她離開家,心情卻一點也不輕鬆。十個女人,成了家,尤其是有了孩子後,至少有九個都是記掛著家記掛著孩子的。她們被“家”與“孩子”這兩根無形的線係牢了,無時無刻不記掛的。如果,她被丈夫虐待什麽,不得不離家出走,她就會有“無家可歸”的感覺,那份心境,如同被主人拋棄在外的流浪貓流浪狗的!

  有女人不同意“女人是弱者”這話,甚至認為這是對女性的歧視,其實,至少在婚姻家庭方麵,大部分女性是處在劣勢的。

  張豔梅在外麵流浪,她不缺錢,她光陪嫁的錢就有三百萬,她丈夫向她爹先後借過的錢不下一千萬,都是“有借無還”的。她的“私房錢”,他也曾問她,她很生氣地說:“我爹借那麽多給你不夠嗎?你是不是男人呀?還好意思問我要我的那點保命錢!”這以後,他沒有再問了。當然,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資產早過億了的。

  她想找林曉光,可是她與他分手那天,就將他的聯係方式都刪了。

  “親愛的曉光,你在哪裏?我現在好想你!失去你時,我認為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現在,我才知道失去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我今天的痛苦,是上天對我‘喜新厭舊’的懲罰!”

  林曉光此時正在上海的一座被人戲稱為“跳江橋”的橋上徘徊。此橋,光去年一年,便有12個人往橋上跳入滾滾奔流的黃浦江去的,其中以年輕人為主。

  夜幕降臨了,他已在橋上走了幾十個來回。

  他口袋裏僅剩二十四塊錢了,明天一天過完,後天他吃什麽?他為此發愁!

  他到上海,找工作四處碰壁,連想去飯館幫忙洗盤子,人家都不要的。講他一個大佬爺們去刷盤子,顧客要被嚇跑的。

  他從幾家飯館出來,走啊走,見到了一家招牌為“四海拳館”的拳館,人家以為是學藝的,笑臉相迎。一聽他說找工作,臉便沉了下來,直接說“不需要”。他便說他能當教練的,人家一聽,覺得他口出狂言,很可能是來踢館的。

  人家問他師承何處?他說無門無派,學得很雜,自學為主,不過有真功夫。

  一個看去高大威猛的學員們尊稱他為“大師兄”的上前來了,一抱拳,講:“我姓孟,叫迪生。咱們點到為止。”

  “好,你請。”他也報拳還禮。

  對方上來,飛起一腳,這腿腳直接淩空下劈,他想雙手往上一架一推,將他直接摔出,但覺得將他秒殺不好,便側身一讓,他腳落空了。此時倆人已是貼身,他一記黑虎掏心重拳擊出!

  林曉光不避不架不閃,隻是猛地運足了氣,對方的拳頭呯地一聲擊中腹部!

  “好!”圍觀者們異口同聲地喝彩,想林曉光必定受重傷。

  孟迪生卻是感到一拳擊在鐵牆上,拳頭除了痛,還被震得手腕生疼。

  他是平生第一次有這種體驗!

  近身肉搏,容不得他多想,他雙拳飛起,瞬間擊出十幾拳,但每一拳都如擊在鐵牆上,他雙手酸疼,酥軟無力了。

  “這是什鬼?!”他這樣想,邊上的師弟們也看傻了!

  林曉光的腹部能硬如鐵,是因為他練了十年之上的少林鐵肚功。

  他剛練時,用自己的掌拍打腹部,後來改用拳,再後來改用鵝卵石捶打,他的肚皮上布滿了瘀青。

  後來,他改用雙手緊握六七十厘米長的短棒敲擊。

  短棒是他特意去山上砍的野茶樹,很硬實的。村民們常用它來做柴刀柄。而他的一位同學則用它來雕刻的。

  一開始,肚皮好疼,他便改光著肚皮為套上一件背心。這樣練了幾個月,背心敲破五件,件件都是肚皮上現個大洞的。然後他不用穿背心了,能直接將木棒狠擊在腹部上而不感疼痛了。用木棒敲了三年後,他改用與木棒一樣長的鐵棍了。

  鐵棍是在一個鐵匠鋪內見到的,當時見它橫在架子上,有三米多長,於是買來了,師傅講用秤的,一斤三四塊錢。

  他讓師傅將鐵棍切割為兩截,選一截再切割成一樣長的短棒。這兩根短棒便用來練鐵肚功。另外那根便用來練棍術。

  《少林72項絕技》一書記載,鐵肚功練到腹部上壓150斤的重物(如石頭)而熟睡如故時,便算大功告成的。

  他有將150斤以上的石頭放腹上十幾分鍾,安然無恙,隻是沒有試過“熟睡”的。

  現在孟迪生連續揮出十幾拳,見對方穩如泰山,他惱羞成怒之餘又心慌意亂了。

  林曉光見“差不多”了,便在他肩頭一推,他感覺對方力道好大,再也扛不住了,跌跌撞撞幾步,若不是被兩位師弟及時扶住,便跌倒了!

  “再來?”林曉光問。

  “……”孟迪生臉色變得蒼白,搖了搖頭。

  “……”場麵安靜了。

  “好!”的一聲叫,這時從外麵進來一位高大壯碩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目光炯炯有神,但臉上是笑的,看去也慈眉善目。

  “師父!”眾人招呼。他隻是“嗯嗯”兩聲,點了點頭,目光始終在打量林曉光的。

  “師父好,我隻是想來拳館找一份工作,隨便什麽工作都行。剛才隻是交流了一下。”林曉光說。

  “哦!”師父頓時輕鬆了,他原先在門口觀戰的,感覺對方功夫在自己之上,怕他是來踢館的。

  “我現在可說身無分文,吃飯成問題了,上海這地方,高度機械化,我原想當搬運工而不成的。所以想請師傅幫忙,給我一份工作。”他實話實說。

  “鄙人叫趙海友,家父取四海之內皆朋友之意,希望我能廣交朋友的。看你是爽快之人,我願意和你交朋友。我這裏缺個教練,月薪五千,隻是不知道你除了鐵肚功,還能否展示一下別的才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