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宮倫激動到心都快蹦出了嗓子眼，他立馬轉身緊握舟舟，反複地問：“你說什麽？你肯相信我？你真的相信我可以自由變換身份？”

  金竹舟眼中尚有疑惑，她反問他：“你為什麽要變來變去？”

  “你以為我想啊，隻要一親嘴，身體就換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啊？”舟舟這才明白那天帝後為什麽會當著她的麵親吻，也立馬想起了他曾經親過她：“那我們……”

  “就親你沒事，所以我才鬱悶。要是親你也換，你早就信我了不是？”

  金竹舟想到自己百毒不侵，似有所悟，再沉默地想了想，忽然偷偷笑了。

  “你笑什麽？”

  “笑你好慘。”金竹舟越想越憋不住笑：“就你這樣，將來是打算娶個老婆呢？還是嫁個相公呢？”

  故宮倫一點不惱，直接反問：“我就娶你！如何？”

  “我是女巫，終生不嫁！”

  “好，那我就終生不娶，陪你做和尚。”

  她答得幹脆，他也應得幹脆。

  二人對視，終究是金竹舟先低了頭：“是不是因為隻能親我，所以你才黏著我？”

  “反了，是先決定黏上你，所以才親，親你是因為喜歡，決定現在不親你也是因為喜歡。我要真想黏著你親，頂了那人做皇帝，再立你做皇後不是更好？”故宮倫重新摟住她，追憶道：“還記得我曾經問過你，如果讓你為他生太子，你是否願意，你說不敢。那會，我是真心疼，我以為你真的喜歡他。”

  舟舟也陷入了沉思，乖乖依偎在他懷裏：“……你不說，我也以為。”

  “那再問你一次，想當大明皇後嗎？你想我就甘願放棄一切，甚至冒險殺了朱祁鈺，我做皇帝，你做皇後，咱們的孩子做太子，一夫一妻，相濡以沫，我再把奸臣都揪出來殺了，重用肱股之臣，好好治國理政。如此，應該也算完成你們的家族使命，你哥也複活有望吧？”

  “你殺過人嗎？”舟舟答非所問。

  “……本人沒有，”故宮倫有些語塞，忐忑地“老實交代”：“但是據說……我現在這副身子的原主……殺人不眨眼。”

  “難怪之前出城的時候，他們說你是‘死囚犯’。”聽者又釋然了幾分，由衷而歎：“當今天子明知你我有亂世之力，卻沒有秘密處決我們，反而任你自由出入，還令我保護你，這樣的人……該死嗎？金竹家的使命是匡扶明君，穩皇城而固天下。如果因為舟舟的一己私欲，害得血雨腥風，明君隕落，那這樣的守護還有什麽意義呢？”

  故宮倫欣慰地笑了，心裏暗暗點讚：

  還真是個寶藏女孩！純如璞玉，良善懂事……

  他忍不住啄了一口她的額頭，笑歎：“你說得對，我也覺得做人做事都得摸著良心，如果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即便目的達成，定會有其他事讓他抱憾終生吧。”

  她輕輕“嗯”了一聲，他卻感覺肩頭被人重重一擊。回頭，沒人，他隻好問舟舟：“你拍我？”

  金竹舟閉著眼，懶懶地說：“有人誇你說得好。”

  “誰？”

  “這裏的主人。”

  “這裏……主人？”故宮倫一琢磨，頓時神清氣爽，渾身雞皮疙瘩，舌頭開始打結：“你，你你不會看見我後麵有，有有……”

  她又輕輕“嗯”了一聲。

  “艾瑪呀！”故宮倫立馬夾起金竹舟就開始狂奔，一邊跑還一邊碎碎念著：“蒼天在上，祖宗莫怪，我剛才都是胡說八道，保證不動你大明子孫……舟舟啊，他們來了幾個啊？沒追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