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來後，故宮倫主動遞上了筷子，笑言：“嚐嚐這個？”

  “怎麽？太難吃了嗎？對不起，主子，舟舟也是第一次做這種菜，下次我保證……”

  “不，好吃，你嚐嚐。”

  舟舟愣了，回過神立馬擺手：“不不不，這是主子的早膳，舟舟已經吃過了。”

  “就你那食量，再吃一頓也無妨。坐下吃，我已說了第三遍。”

  舟舟無奈坐下，乖乖夾了一筷蓴菜放進嘴裏。

  “好吃嗎？”

  舟舟點頭。

  “聽說這野菜是冰下挖出來的，這坤寧宮的池塘也凍著，那長樂宮的池子怎麽就突然化了一半呢……”故宮倫盯著已經僵住的舟舟，故意反問：“莫非這宮裏除了你，還有第二人暗藏神功？”

  “……對不起，舟舟撒謊了。”

  “真相呢？”

  舟舟輕輕咬唇，自捏雙手，如實道來：“……昨夜，舟舟確實心裏亂，身子也虛，就想著去金竹林坐會，沒想到剛出坤寧門迎麵撞上驚慌跑來的桐桐，她求我救救她，還說有人要殺她。”

  “情急之下，你拉她一起去了長樂宮？”

  “是，而且慌不擇路跑上冰池，我們都滑倒了……後來真的跑來兩個凶神惡煞的太監，一人逮著我們一個往死裏掐……”

  “所以你化冰自救？而他們三個都成了冤死鬼？”

  金竹舟隱隱點頭，不覺蜷抱雙臂，眼中泛著恐懼：“……舟舟真的沒料到他們都不識水性，我好不容易抓住桐桐，想拉她上岸，他們卻拽著她往下拖，水中我實在扯不開他們三個……我……我真的盡力了，可還是救不了她……對不起……”

  故宮倫堅定地握住了她的手：“你沒有做錯，如果不落水，你不僅救不了她，還可能搭上你自己。”

  舟舟搖頭：“不，昨晚舟舟徹夜未眠，一閉眼就是他們三個掙紮的影子……舟舟不怕鬼，可想到那三條人命……”

  “惡人死有餘辜，好人也不會枉死。桐桐若是無辜，我既然是六宮之主，自會替她討回公道。倒是你……”故宮倫彈了她的腦門，一臉嚴肅地教育道：“別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扛！做你自己該做的事，把心思花在我身上，力氣留著搶東宮，其他的事都不要管，包括複活你哥，守護乾清宮那位的事，我替你找人來辦！”

  舟舟揉著腦門，將信將疑地看著主子。

  “記住，以後不許再對我撒謊，”故宮倫認真看著她，眼中誠意滿滿：“日後有煩心的事，找我來說。”

  “舟舟不解，為何明明犯錯，主子非但不罰，反而如此偏袒？”

  故宮倫揚起唇角，重新拾起筷子，夾了一塊豆腐，細嚼慢咽，悠悠而歎：“因為你是我的菜，隻能被我吃掉。”

  豆腐？菜？吃我？舟舟更加迷惑。

  “對了，魯達怎樣？”

  “還好，舟舟找了個籠子暫時把它關起來了，它也沒叫，不過舟舟還是隱隱擔心，畢竟聖母陛下不許養貓……”

  “那我就勉為其難為魯達去趟景福宮，順便問問桐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