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宮倫蹙眉，反問：“桐桐整天都跟著聖母打轉，怎會有杭貴妃的耳墜？”

  “這也是大夥納悶的地方，有人說桐桐可能本就是長樂宮派過去的細作，事沒辦好被滅了口。也有人說可能是桐桐收了杭貴妃的好處，替她在景福宮照顧皇子濟，眼下不需要了，就把她給殺了。”

  “……你更傾向哪一種？”

  唐莞蓁抿唇略思，應道：“後者。”

  “不，我認為兩種都不可能。如果她是杭貴妃的人，皇子濟就不會翻落什麽銅缸，如果因為落水而殺她滅口，懲罰得也未免太晚了些，如果視為棄子而處之，那就更說不過去了，在哪兒殺不好？非得死在長樂宮？”

  唐莞蓁頻頻點頭，目露敬佩之光：“還是主子看得透徹！那她到底是得罪了誰呢？”

  “人死在長樂宮，手上還抓著耳環，表麵都是衝著長樂宮去的，所以凶手必定是長樂宮出事後可以得到利益的人。”

  “如此說來……坤寧宮豈不也有嫌疑？”

  故宮倫重重一歎，愁眉盯向唐莞蓁，反問：“唐丫頭，你知道我為什麽讓你處理六宮雜事麽？”

  聽著搖頭，如實回答：“莞蓁也很迷惑。”

  “因為我希望你不止有伴虎之心，更要有留君之力。想留住一個男人，其實就三個辦法。第一，抓住他的心，這一點你恐怕永遠贏不了杭氏秋。第二，抓住他的胃，論廚藝估摸著你也比不上舟舟。所以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就是抓緊他的手，甚至成為他的左膀右臂，離你不行，棄你不舍。”

  唐莞蓁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起來，她恭敬地衝著皇後行了一個大禮：“多謝主子提點。”

  故宮倫起身，拍了拍唐莞蓁的肩頭：“加油吧，爭取早日成為‘賢內助’，後宮太平，前麵也會好辦得多。”

  “莞蓁明白了，一定努力！”

  “餓了，叫琴兒傳膳。”

  “是。”

  唐莞蓁退去，沒一會，早膳送到，四菜一粥，還是全素。故宮倫再次歎氣，反問：“安兒和濟兒早上也是吃這些？”

  “對，不過公主和皇子們會多給一個蛋。”

  “胡鬧！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樣吃怎麽可能長好！”

  “主子息怒，隻是聖意難違……”

  “改！你去告訴送菜的，就說坤寧宮養的孩子每天必須有肉有菜有奶有蛋有鮮果，少一樣就全都別送了，餓死皇子皇女算他們的！”

  琴兒聽得手心冒汗，忐忑反問：“這……不是擺明跟陛下對著幹嗎？

  “故意的。”故宮倫輕描淡寫地回應，伸手拿了一個香煎饃，大口咬下。

  ＃哼，臭小子，躲著我，看我怎麽把你逼出來！”

  他隨手夾了一口配菜，忍不住驚歎：“嗯，好吃！這是什麽菜？”

  “這是蘇北昨日剛進貢來的蓴菜根，眼下天寒地凍，也不知道他們用什麽法子硬是從冰下刨了些運到京城，各宮都隻分得一點，舟舟知道稀罕，早早就起來做好了等主子享用。”

  故宮倫突然放下筷子，凝神沉思片刻，開口道：“你去把舟舟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