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

  “本宮之前並不知曉……”

  張怡大怒，恨鐵不成鋼般瞪著張勝咬牙提醒道。

  “沒說你……”

  “此次你確實居功至偉，這點誰都無可否認，更說明了周王對我等所有人了若指掌，若說沒奸細誰信？”

  張勝有些失態卻也不是瘋狂，朝憤怒的張怡壓了壓手回應著說道。

  “這麽說……”

  “少主是懷疑我等了？”

  張繼業臉色有些難看問道。

  參與或知曉“反叛之事”的帝蠻首領，除了被拘押而準備斬的張瀚、張兇、張森等，其他徹底在這裏，若有奸細自然就在他們中間了。

  “哼！”

  “本座若未記錯，你們曾被周王俘虜過……”

  “當時我族與周王尚是敵對關係，他為何毫無所求地放了你們？”

  張勝惱怒冷哼一聲，死死盯著張繼業等個別人，冷聲問道。

  頓了下，又迅接道：

  “若說誰是始作俑者，大家大致了解，為何有的受了懲罰，有的被拘押問斬，有的秋毫不損？”

  “你……”

  張繼業、張正等人臉色難看至極看向張勝，明顯的失望，明顯的慍怒。

  張勝的分析很有道理，真正讓人難以反駁，這種事也很難解釋和證明。

  “夠了！”

  “秘密轉告吾王者，是本宮！”

  張怡大驚俏臉寒霜喝著說道，晶瑩明亮雙眸死死盯著張勝。

  “阿妹……”張勝喊道，他真的不是說張怡。

  第一，張怡絕對不會出賣他和帝蠻……

  第二，第二，張怡事先並不知情……

  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張怡啊！

  “就是本宮！”

  張怡滿臉謹慎再次強調道。

  “哎……”

  張勝嘴巴張了張，臉色數變隨後長歎一聲，起身說道：

  “帝皇心術？”

  “這就是帝皇心術嗎？”

  “還是人心作祟？”

  “此刻起，我隻管族內之事，所有外事和國家大事全由阿妹執掌！”

  頓了下，朝張繼業、張正等帝蠻領鞠躬致歉道：“今日之事，讓本座觸動很大，一時鬼迷心竅失態了，對不起！”

  “少主！”

  張繼業、張正等人連忙起身側讓，不受也不敢受張勝大禮。

  張勝卻不管眾人反應直接轉身離開，腳步格外沉重，背影頗為蕭瑟還有明顯的佝僂、頹廢。

  從出生起，張勝就被內定為帝蠻接班人、少主，他也一直做得很好，天賦、悟性、智慧、心機、謀略、勢力等全都沒讓人失望。

  如今他認了，對自己失望了！

  或者說，張勝對實事失望了！

  “阿哥？”

  張怡俏臉變色頗為不忍喊道，卻又不知該如何奉勸。

  之前張勝的言語確實是失當了，就算在場眾人真的有周王的奸細，那算奸細嗎？

  他們本就是周王的臣子啊！

  不管算不算，張勝都不可以當眾說啊！

  很明顯，經張勝這麽一挑明，在場眾人心中絕對會有刺……

  難道這就是周王姬湦想看到的局麵嗎？

  次日，早上清晨過去之後……

  戰鼓輕響，潮水般的軍團湧出軍營。

  禦駕親征的大軍，短短半日一夜，就安置好了數千萬大軍，特別是三大鎮將及其鎮軍反應更快。

  直到烈日中升……

  周王大軍方才在大營之前，東陽郡城之外，排好陣營。

  陷陣營居中，臥龍軍和紫薇軍分列左右，馬武軍和忠武軍再次之，其餘全是皇族蠻軍和周國大軍。

  密密麻麻的軍團，擠滿了東陽郡城外平野，蔓延到後方軍營……

  濃厚鐵血煞雲如烏雲蓋頂，軍勢衝霄，連熾熱晴天也被影響氣候，化為陰天。

  “咕嚕嚕……”

  密集沉重的轆轤聲起，無數攻城器械從各個軍團的間隙中不停推出，很快在周國大軍陣前密集排列，凶威赫赫。

  遠處東陽郡城城牆上，人影密集，密布牆頭。

  但是，他們隻是幹看著。

  之前皇族蠻軍攻城，他們後悔沒出城破壞攻城器械。

  如今，周國大軍緩緩把攻城器械推出，讓南蠻聯軍出城也沒人敢了！

  人的名，樹的影……

  周王姬湦威名早就傳遍天下，震懾八方。

  之前南蠻諸部還有些不信，如今看周王大軍陣容，感覺有些頭皮發麻了！

  別的不說，隻是陷陣營那恐怖陣容就讓人膽寒，真正提不起戰意了！

  大商運朝沉淪之前，普天之下的大進化者才多少人？

  明麵上是一千多人，實際上撐死也就三千左右……

  後來，天下大亂，亂世出英雄，無數英雄豪傑應劫而起……

  但大進化者的數量也極為有限，加上揚州浩劫和冀州浩劫，中原大進化者折損過半。

  如今天下大進化者也沒比亂世前多多少，光是城外的大進化者數量就超過五百，估算八九百人。

  這還怎麽打？

  論數量，論質量，論氣勢，論器械等等……

  南蠻諸部和周國大軍差距太大了，壓根就沒什麽可比性啊！

  “周王！”

  “我等向來與世無爭更無北侵之意，周王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經過一晚上的激烈爭議，火王祝炎焱站立牆頭，勢若火神降世聲若滾雷問道。

  頓了下，頗為誠懇朗聲道：“周王的目光應該放在中原，而非我等偏僻荒蕪之地啊！”

  “隻要周王可以統一中原，不需要周王費一兵一卒我等自然認同，何必做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啊！”

  聽到火王所說，包括姬湦、張勝、張怡等無數人在內有些錯愕無語。

  這毫無底氣的話，也太明顯了吧？

  要不要這麽沒誌氣啊？

  當然，事實擺在眼前南蠻諸部不服也不行，不服的話，戰事同時南蠻絕對損失慘重，最終還是隻有敗亡一途。

  如今的天下，是人族的天下，並非說說而已！

  “孤之國度，立於江南，降服南方勢在必行……”

  “否則，如何安心北伐，逐鹿中原？”

  姬湦想了想，語氣平靜說道。

  頓了下，緩緩接道：

  “上古以來，南方向來無重大戰事……”

  “孤也不想南征，隻是想求得認可、求得心安罷了！”

  “誰知……”

  “爾等冥頑不寧認不清實事，竟然重創我國大軍，逼得孤不得不親自南征……”

  說到這，姬湦故意停頓了下讓眾人消化言語信息，方才接道：

  “以夕陽為限，給爾等兩個選擇……”

  “第一，堅守到底，孤會索取我國大軍十倍傷亡，以祭烈士……”

  “第二，臣服於孤，孤不動爾等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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