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妻死不哭
作者:步天為凰      更新:2020-05-16 20:51      字數:2170
  天歌說:“然而在生活中我們往往被各種心思與**弄得心神不寧,生活中的各種廣告宣傳令人眼花繚亂,讓我們買了很多當前用不到的東西,我們感覺可能賺了其實卻賠了,且因此陷入了“知無涯”的困境。”

  當下生活節奏的加快使得我們無暇於生活,每天早晨鬧鍾一響,就趕緊起床,一堆行程要去完成,有時候太累太忙了連夢中也在考慮明天的事情,有時候當下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

  就想著十年後、二十年後的怎麽辦?然而這個世界的變化太快了,不管我們怎麽去努力總有達不到的東西,所以說“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仙鶴童子傲白笑道:“庖丁以“道”解牛可謂遊刃有餘,這也啟示我們為了擺脫“知無涯”的困境,應加強自己的精神修養,提升自己的精神境界,同時應去除認知心追求“真心”與道。也許隻有這樣,我們在生活中方可擺脫各種心思**的束縛,從而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

  天歌尷尬道:“傲白,你說的這個誰,解牛到底是什麽故事呀?”說了好幾遍,奈何自己沒聽過呢!

  仙鶴童子傲白笑道:“嗬嗬,主人相傳,有一個名叫庖丁的廚師替梁惠王宰牛,手所接觸的地方,肩所靠著的地方,腳所踩著的地方,膝所頂著的地方,都發出皮骨相離聲,刀子刺進去時響聲更大,這些聲音沒有不合乎音律的。它竟然同《桑林》、《經首》兩首樂曲伴奏的舞蹈節奏合拍。

  梁惠王說:“嘻!好啊!你的技術怎麽會高明到這種程度呢?”

  庖丁放下刀子回答說:“臣下所探究的是事物的規律,這已經超過了對於宰牛技術的追求。當初我剛開始宰牛的時候,(對於牛體的結構還不了解),無非看見的隻是整頭的牛。三年之後,(見到的是牛的內部肌理筋骨),再也看不見整頭的牛了。宰牛的時候,臣下隻是用精神去接觸牛的身體就可以了,而不必用眼睛去看,就像視覺停止活動了而全憑精神意願在活動。順著牛體的肌理結構,劈開筋骨間大的空隙,沿著骨節間的空穴使刀,都是依順著牛體本來的結構。宰牛的刀從來沒有碰過經絡相連的地方、緊附在骨頭上的肌肉和肌肉聚結的地方,更何況股部的大骨呢?技術高明的廚工每年換一把刀,是因為他們用刀子去割肉。技術一般的廚工每月換一把刀,是因為他們用刀子去砍骨頭。臣下的這把刀已用了十九年了,宰牛數千頭,而刀口卻像剛從磨刀石上磨出來的一樣。牛身上的骨節是有空隙的,可是刀刃卻並不厚,用這樣薄的刀刃刺入有空隙的骨節,那麽在運轉刀刃時一定寬綽而有餘地了,因此用了十九年而刀刃仍像剛從磨刀石上磨出來一樣。雖然如此,可是每當碰上筋骨交錯的地方,我一見那裏難以下刀,就十分警懼而小心翼翼,目光集中,動作放慢。刀子輕輕地動一下,嘩啦一聲骨肉就已經分離,像一堆泥土散落在地上了。我提起刀站著,為這一成功而得意地四下環顧,一副悠然自得、心滿意足的樣子。拭好了刀把它收藏起來。”

  梁惠王說:“好啊!我聽了庖丁的話,學到了養生之道啊。”

  天歌忍不住吐槽道:“呃,這也有養生之道?我怎麽沒聽出來,太殘忍了……”

  仙鶴童子傲白笑道:“養生還應擺脫生死的束縛。生死乃自然而然,凡有生者皆有死,不必為死亡而驚恐,因為不管我們是歡迎它還是回避它,該來的時候它總會來的,誰也無法將它拒之門外。人作為自然的一部分,從自然中來,而死亡不過使我們重歸自然,與自然融為一體。對於生死,莊子總能坦然麵對: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善夭善老,善始善終,人猶效之,又況萬物之所係,而一化所待哉。

  當其妻子去世時他不僅不悲傷反而鼓盆而歌。好友惠施對他的行為非常不滿,而他卻說:

  是其始死也,我獨何能無慨然!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人且偃然寢於巨室,而我噭噭然隨而哭之,自以為不通乎命,故止之。”

  天歌說:“這都什麽理論,接受不了,妻子死了,好歹有夫妻之前,若神仙要無情,那我寧願不做神仙……”

  仙鶴童子傲白笑道:“嗬嗬,主人,在莊子眼裏生死就像四季一樣循環往複,屬於形氣的自然流轉,完全不必為生而感到高興也不必為死而感到哀傷。當莊子將死之時,其弟子欲厚葬他,然而他卻拒絕了。他要“以天地為棺槨,以日月為連璧,星辰為珠璣”,可見莊子將生死看成是自然變化的一部分。在《養生主》篇莊子以秦失吊唁老子為例來闡述其生死觀,莊子認為眾人如此哀傷皆因“遁天倍情,忘其所受”而致,他認為隻有“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才能達到“懸解”。即說隨任自然變化,與萬物俱化,方可達到養生的精髓。《養生主》篇以薪火相傳結束全文,庖丁解牛重的是道,而薪火相傳言宇宙大道的生生不息,隻有將個體生命融入到宇宙大化中,達到“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的境界,才能不為生死所係。”

  天歌說:“不管怎麽樣道理,都打消不了一個人的本份……”

  仙鶴童子傲白:“從《養生主》篇來看,莊子的養生既不是彭祖壽考者所喜好的吹呴呼吸、吐故納新、或熊經鳥伸之類的技巧,也不是道教通過修煉、服食來達到長生、成仙的養生方法。莊子的養生是如何在人間世尋找到安身立命之地。無論是擺脫刑名與生死的束縛,還是走出知無涯的困境,都為安身立命提供了方法。然而人間世的“人道之患”和“陰陽之患”往往使人產生“偌大世界竟無我容身之處”的感覺。莊子養生的深層涵義就是擺脫這種感覺,追求心靈的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