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人質
作者:我腦袋裏的怪東西      更新:2020-05-16 18:54      字數:3206
  “所以,我們來接你們了。”花溪道。

  “去哪?”千羽執著道。

  “哪裏都可以,隻要不再是這裏。”

  “除了這裏那裏還有我們的容身之處,難道我們不就是這樣被教育起來的嗎,過慣了這樣的生活,除了殺戮我們還能做些什麽?”千羽明顯有些激動,反倒是風靈和虞歌,都隻是沉默不言,風靈一直都很有自己的主見,而虞歌雖然平日裏也是大大咧咧直性子的人,此刻雖然訝異卻也不像千羽這般,許是千羽一直崇拜著花溪,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我不去。”千羽斷然拒絕。

  花溪不語,他知道此刻在說什麽也說服不了千羽,他的性子如此,一旦認定的事情是改變不了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我也不去,千羽在哪,我就在哪。”虞歌上前一步,拍了拍千羽的左肩,似在安慰他,也似安慰自己。

  “花溪,聽說父親和叔叔們已經出關了,我們先行到海之國並未拜見過父親,你是和花叔叔一起行動的吧,為何不見花叔叔?”風靈的理智是清晰的,他確實有自己獨到的想法和見解。

  說到花黎,花溪身子僵了一下,但馬上又恢複了鎮定。

  不過這一僵,並沒有逃過風靈敏銳銳利的雙眼。

  “父親吃了敗仗,自然不與我們在一起,應當是回了地下宮了。”花溪的語氣平平。

  葬紅顏看得出來花溪明顯是在逞強,莫說是他,她之後雖未見過父親葬離,但知道了這樣一個驚天消息,她心裏自然也不是滋味,小時候那麽疼愛他的父親,竟然也是人麵獸心,一心要把她們利用到底。

  更別說是花溪,親自經曆過父親的背叛與真心的想法過後,說不傷心失望便是騙人的。

  而事情的真相,以花溪的作風,是不可能會告訴千羽他們,就如同以前一般,什麽事他隻會往自己身上攬,什麽事都隻會自己獨自承擔。

  “今早收到飛鴿傳書,父親說的沒錯,你們果然是叛變了,你們兩個叛徒!!”千羽怒吼一聲,喚出火銃,目標方向正對著城樓下一行人。

  “有些事情不是親眼所見就沒有發言的權利,花溪他…”葬紅顏悶著一口氣正欲解釋,花溪拉住了她並搖了搖頭。

  而千羽稚氣的臉上忽然注入一絲冷笑和諷刺:“怎麽,不解釋了吧?果然被說中了,沒理由反駁吧,嗬。”

  風靈,虞歌亦不語,因為不信花溪會如此所以不語。

  看著花溪那沉默般仿佛默認的樣子,千羽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眼神一恍惚恰巧看到他身旁那嬌小的身影,雖看著似男子裝扮,不過敏銳如他,不用想,這麽愛湊熱鬧的人,那矮個子一定是姬一然。

  倘若不是這個臭女人,花溪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說白了,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他知道,紅顏姐字裏行間透露出的訊息,花溪被那個女人迷得團團轉,而且也好幾次幫助她逃脫地下宮的追捕。

  這不僅是對地下宮的背叛,同時亦是對主上大大的不敬。

  “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就是他慫恿你背叛地下宮的吧,啊?”千羽不死心的囔道,手指直勾勾的指著姬一然。

  甚至眯起眼睛瞪著她,狂怒已經逐漸在他眼底形成。

  姬一然低頭,垂下眼瞼,看不清麵上表情。

  “女人?什麽女人?”莫及還在狀況外,除了他身旁這個穿豔紅色衣裝的女子哪還有什麽女人?

  渡亓悄悄比了比姬一然,莫及霎時臉色發青…一臉的難以置信?

  女的…這位小公子竟然是女子…

  “白癡,說歸說,別扯到我,不然,要你好看。”姬一然真是看不過去了,她冷冷的視線射向千羽。

  “你閉嘴!”千羽無理取鬧道,像極了要糖要不到的三歲小孩般。

  “千羽,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我和紅顏已經決定正式脫離地下宮了,至於以後會在哪裏一切順其自然,你們三個是我最擔心的,希望之後你們也會有一個正確的判斷。”花溪忽然昂起頭注視著他們三人。

  “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女人,卻不知道你已經鬼迷心竅到這種地步了,我真是看錯你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永不相見!”千羽痛快的說出這句話,卻不知是否在賭氣,雖然說了這種似乎是決裂的話來,但他卻一點也不開心。

  於情於理。

  姬一然猛地抬開眼睛,目不斜視的看著花溪的身影,那個女人…不會是指她吧…

  “水性楊花!”琥珀睨了姬一然一眼,倒看不出來這矮冬瓜魅力這麽大,處處留情,真虧王那麽喜歡她,哪天他一定要讓王知道她的真麵目!免得被她那天真的外表欺騙了。

  “你就別添堵了,行嗎?人家也就是說說而已,你還真當真啊,傻瓜!”姬一然回瞪了他一眼。

  聽到姬一然又說髒話,琥珀無語的搖了搖頭,這麽粗魯的女人怕是也沒救了,就這樣還妄想做海之國的王後,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等接觸久了慢慢王自己就會知道她的本性了,到那時,王自然會收回那條專屬於王後鳳印的銀鈴,不巧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她手腕處的那條銀鈴之上。

  說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看這銀鈴似乎比之前王給她的時候更加光彩鮮亮了。

  雖然口上這麽說著,其實姬一然的心卻不斷地往下一沉,直覺告訴她,千羽口中的那個女人真的…有可能就是她!

  她斜後邊的黎塵也忍不住瞥了她一眼,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就像一個發光體一樣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別人,她身上的頑劣和睿智之性,與尋常女子完全不同,這樣的她,也難怪這麽多優秀的人會被她所吸引。

  而每每遇到這種情況,她又表現得非常的鎮定,不羞怯更不洋洋得意。若換做是一般女子,麵對這樣的場景或是被人求愛,早已經是羞得無地自容,好幾天不敢出家門了。

  “孩子!我的孩子!求求各位好漢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忽然不知從哪裏跑過來一個年輕婦女,重重一跪,不斷地朝他們磕著頭,邦邦地響。

  “快快請起,有什麽事情先起來再說!”莫及一個箭步上前扶起了那個樸實的婦女,眼睛不時瞟著城樓上的人。

  “幾位好漢看著不像壞人,請你們幫幫我!”那農婦頓時紅了眼眶,抬起袖子抹著不斷滲出的眼淚。

  “這是怎麽回事?”

  “民女是離城裏的百姓,聽說最近很多村子被不知名的人襲擊,村莊都被燒沒了,沒想到輾轉離城也慘遭毒手,離城不像周邊那些小村莊好對付,這些喪心病狂之人怕百姓聯合起來反抗,竟在城中抓了二十個孩童作為人質,膽敢反抗便殺一孩童綁之與城樓上始示眾,我等孩童母親卻都被驅逐出離城,無奈隻能躲在附近,束手無策。”那婦女傷心地抽泣著,轉頭看向不遠處城牆邊一二十個同樣淚眼汪汪的農婦。

  “渣滓!畜生!”莫及啐了一聲,嗤之以鼻。

  “放心!既然我們來了,便不會讓他們的奸計得逞!”琥珀的心情同樣憤怒。

  “上麵的人,聽見沒有,我說別在那說七道八的了,還不趕緊把人給我放了!”莫及仰首挺胸,朝著城樓上的人大聲喊道。

  “我勸你們最好還是別少管閑事了,不然一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虞歌的口氣同樣十分冷淡。

  “這可不是閑事,外人在海之國撒野,算什麽。”琥珀仰起頭,眼中有些惱怒。

  “就是就是,對了,能問下黑國是哪個國家不?地下宮和黑國又是什麽關係呢?你們說說,地下宮如今屬於北宮管理,現在又和黑國存在著某種聯係,難道地下宮準備叛國?天啊,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這次地下宮未免也太高調了吧!”姬一然點頭附和道,還不忘打探消息,隻是她的麵上仍是一副訝異帶著無辜天真的表情。

  “……”眾人。

  好像這本來就是一件非同小可卻又迷蹤錯亂的大事,卻因她這麽巧妙的一分析,讓人忽然眼前一亮,確實,明眼人可見,黑國和地下宮有關係,而地下宮又屬於北宮,這樣一來,地下宮此刻的局麵可是很巧妙了。

  “把人帶出來。”良久,千羽下令,他知道和人逞嘴上之能沒有用,花溪經常教育他,做任何事都要經過大腦,深思熟慮,判斷好每一件大大小小的事情,盡量減少因為失誤的猜測帶來的嚴重後果。

  以前怎麽學都覺得不會,如今在這裏他倒一下就記起來了。

  “公子,九長老臨走時吩咐,絕不能放走了他們。”一旁的侍衛提醒道。

  “照做。”虞歌應道,她知道千羽下一步的打算,這麽久搭檔不是假的。

  突然,千羽定定的看著城樓之下的姬一然不說話。繼而雙眼睜大,發出毒箭一般的光芒,思緒在他臉上不斷地蔓延,最後,化作唇邊的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