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

  “很順利。”

  “申呼呢？”

  “已經在做醫務處理了。醫生說，隻是皮外傷。”

  “留疤嗎？”

  “應該不會。”

  楊軒皺眉，“醫生原話？”

  “額……我再問問。”

  “算了。反正就算會留疤，也得給我把疤痕給去了。”

  楊軒掛斷電話，看了眼司機，“還要多久？”

  “十分鍾。”

  “嗯！”

  現在已經是雙十一後的一天了，昨天還興奮得要剁手剁弟弟的人已經清醒的差不多了。就算你雙十一買的再多，該還的花唄還是要還的，該吃的土還是一粒都不能少的。

  而該打的人，還是逃不了的。

  昨天那個作案者，已經被搞了一夜狂歡的阿狸給看住了。此時還沒移交給公安局，該如何定奪，居然還要等楊軒這個受害者代表過去才能做出決定。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就很奇妙了。

  “扔水瓶的是個女人？”

  “對，問她，她說自己是【fairysrd】的粉絲。”

  “這就認了？”楊軒覺得奇怪。

  “對，那邊說是承認的特別爽快。”

  “這是坑人啊。”

  楊軒很快就想到了五大針對乘風娛樂的計劃，頓時覺得一陣憤怒。玩心計玩騷操作居然坑到了o的頭上，他想不憤怒也難。

  手裏拿著手機轉來轉去，楊軒等得不耐煩了，就給申呼打了個電話。

  ……

  “沒有傷到骨頭，記得每天敷藥……”

  醫生跟隨行的護理人員說著一些注意事項，助理在一邊聽著，把一些要點記下，以便時刻去提醒申呼。申呼趴在椅子上，光著半邊背，歪頭看著女醫生說話，默默地把注意事項記在腦中。

  昨天的表演，效果其實還算不錯。

  主要是其他人的狀態不錯，尤其是陳銘熙和柳蘇歐，那就跟開了掛似的，把舞台質量提了好幾個檔次。每次看著陳銘熙飆高音時，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申呼就是一陣感動。

  正當她東想西想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嗯？”

  申呼疑惑，看向拿著手機的助理。

  這個點，應該沒人會打電話來才對。她又不是文愛琳這種來電暴發戶，總有人想打電話給她，也不是鄭賓妮這種跨團搞姬，能把女愛豆掰彎的大佬。會給她打電話的，應該就隻有那麽幾個人才對。

  難道是家裏人知道了？

  申呼皺眉，她不希望家裏人為自己擔心，這會讓她感到非常的愧疚和不自在。

  “老板的電話。”

  “嗯？”

  申呼昂起頭，看著一臉緊張的助理，恰好相反的露出一抹微笑，皺起的眉頭漸漸舒緩了下來，感覺輕鬆了不少。

  楊軒打電話過來的話，總比家裏人打電話過來好。

  “喂，總司？”

  “喂。”

  楊軒應了聲。

  申呼等了半天，卻沒聽到下文，隻能自己打開話茬。

  “你有什麽事麽？”

  “你有什麽事麽？”

  同樣的話，在同一個時間點，從不同的兩人嘴裏蹦出來，著實讓人挺……

  尷尬？

  意外？

  多多少少都有點吧。

  申呼鼓著臉，撓撓頭，趴在躺椅上，很是無語地問道：“你打電話過來，還問我有沒有事？”

  “是啊，要不然我打電話過來幹嘛？”

  楊軒也是奇怪，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但為什麽申呼就反應不過來呢？

  難道非要我關心一下，問你的美背有木有被刮傷？

  那怎麽好意思？

  而且如果要這麽問的話，那不得配上我那祖傳的拔火罐技術？

  要不然我怎麽說得出口呢？

  “哦！你問我的背啊！”

  申呼反應過來。

  “對。”

  “還行，沒多大問題，破了點皮而已。小意思。”申呼哈哈笑道，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行，我懂了，那就是中等意思了。”

  楊軒也算是老總司了，就申呼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降維思想，他是明明白白的。

  “什麽嘛，你就這麽不相信我麽？”

  申呼趴在椅子上，眯眼笑著。雖然嘴上說著楊軒不信她，但她似乎心情不錯。

  “我這叫了解你。”

  楊軒笑著囑咐道：“好好聽醫生的話，先把傷養好再說。”

  “哎，就一個小傷而已。”

  “別，現在又沒行程，該混日子就混日子。公司還沒到需要你帶傷跑行程賺錢養的地步。”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得了吧，你在照顧自己方麵，就是個小孩子，連小愛同學都比不上。”楊軒無情嘲諷，申呼聽得噘起了小嘴，不自覺地哼了聲，像是不滿的撒嬌。

  “聽醫生的話，別讓我再操心了。”

  楊軒說著，車子到了目的地。

  “好了，我到了。你那邊處理好，就先飛回公司吧。”

  “你才到公司麽？怎麽這麽晚？”申呼奇怪，算了下楊軒的行程，覺得這個點，他應該早就到公司了才對。

  “沒，我沒回公司，到你們這邊來了。”

  “為什麽？”

  “因為……”

  楊軒拿著手機，貼在耳邊，推開車門，邁腿下車，看著明亮日光籠罩下，被自身遮擋得而顯得有些昏黑的會場，嘴角勾起一個咋看都很憤怒的笑容。

  “因為，有個混蛋亂扔水瓶。我要來好好教教她，怎麽把垃圾正確地扔進垃圾桶，怎麽把垃圾正確地分好類！”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些許趣味的狠話，申呼咧開雙唇，心髒仿佛在這一刻舒展，無數積壓在其中的氣體盡數往上湧起，直達鼻腔，隨著那一道深深的呼氣，全都卸去了。

  輕鬆！

  自如！

  申呼嘴角彎彎，笑眼咪咪。

  “那你知道水瓶是幹垃圾還是濕垃圾麽？”

  “額……”

  剛剛還在耍帥裝酷的楊軒，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型。他用手捂著手機，看了眼阿偉，低聲問道。

  “水瓶是幹垃圾還是濕垃圾？”

  “幹垃圾！”

  阿偉秒答。

  “槽，你說這麽大聲幹嘛！”

  楊軒瞪著眼，把阿偉訓得一愣一愣的。

  電話那頭……

  “啊哈哈哈哈！”申呼歪著腦袋放肆大笑。

  楊軒一陣尷尬。

  皮皮呼，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

  肯定是中了文愛琳的毒！

  肯定不是我的問題！

  ……

  掛斷了和申呼的通話，楊軒收起了自己的笑臉，順著指引，很快就到了保全室，看到了被扣了大半晚上的作案者。見到了阿狸方的代表，還看到了不少來路不明的人。

  作案者淡定地坐在邊上玩手機，一副自如的樣子，讓楊軒一陣好笑。

  “怎麽沒見到公安那邊的人？”

  “這件事，楊總司，我們得好好細說一下。”一個不知是哪方的代表笑眯眯的看著楊軒，就想把事說開了。

  “誒！”

  楊軒一把打開他伸過來的手，隨手拿起手機，晃了晃。

  “你們邀請來的o方的代表，就是我。我現在來了。所以這貨，可以移交公安局了麽？”

  “誒，楊總司，這事咱們可是說好的，要配合。”

  那人笑顏閃閃，仿佛一條狗。

  “我有說配合嗎？”楊軒一把推開這人，走到那自顧自玩手機的女人麵前，挑了挑眉。

  “幹嘛？”

  那年輕女人抬頭一看。

  啪！

  一巴掌扇翻那女人的手機。

  咚！

  抬腿就是一腳踹在那女人的肚子上，楊軒恨不得把這貨的肚子給踢穿。但是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收了點力，隻是把這貨踹得幹嘔而已。

  “楊總司，你怎麽打人？”

  “打人？”

  楊軒收腿，不理會捧著肚子歪在地上那女人，指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她吃壞了肚子，關我屁事？”

  “你看到我打人了？”楊軒扭頭問阿偉。

  “沒有。”阿偉搖頭。

  “你看到了嗎？”楊軒問阿狸的代表。這人看樣子是個副部之類的人物。

  “沒有沒有。”那人也跟著搖頭。

  “那你看到了嗎？”

  楊軒問那來路不明的人。

  “我……”

  那人猶豫片刻，見楊軒帶的保鏢圍在外邊，一時間很是慌亂，趕緊搖頭，不敢做聲。

  “所以你是哪家的？”

  楊軒隨口問道。

  “耀陽的。”

  “哦……那她跟你們一起的？”

  “跟我們沒關係。”

  “那不就得了！”楊軒一把摟過那人的肩膀，“何必為了一個局外人傷和氣呢？”

  “咱們雖然沒多少合作，但總沒必要沒事找事得罪對方是吧？”

  “楊總司說的對。”

  “別叫我楊總司……”

  楊軒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叫楊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