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ight9》錄製現場。

  狹小的待機室內，程子雪和幾個練習生一起做著準備。隔壁大房間內，三個導師正舒服地化妝，等待節目開場。

  《knight9》的選手陣容一般，沒什麽太火爆的練習生，大部分都是糊成渣的偶像組合的成員和有點小紅的網紅，剩下的基本就是練習生過來刷臉。

  這些練習生如果火了，那麽他們將會成為各自公司未來的偶像計劃的備胎。

  至於能不能火起來，還是得看公司給不給資源。

  綜藝、真人秀，關鍵在於秀。

  所謂的“揭露黑幕”、“實力太強引起劇情反轉”，那都是劇本。

  誰贏，誰輸，導演能不知道嗎？

  ……

  “好慢。”已經化好妝的陳飛蘭看著在一邊靜靜等待的程子雪，吐槽了一句。

  程子雪不說話，靜靜等待著節目錄製開始。

  “哼。”陳飛蘭自討沒趣。

  兩人都是薩達娛樂旗下的藝人。陳飛蘭一個是網紅，薩達娛樂想讓她借著《knight9》的機會轉型成半個偶像，然後帶熱度開始走自媒體的路子，變成下一個小番茄或者pp醬。

  而對於程子雪，薩達的目的很明確。能大火我就捧，不火我就轉手低價出，小火那我就抬價賣出去。

  除了程子雪外，戀愛小妹其他人依舊在跑所謂的商演，薩達娛樂在圈錢方麵，那可就不怎麽快樂了。

  所以程子雪現在的處境，著實難受。

  在OMG打歌期間，她和鄭賓妮相識，兩人交流不錯，就互相留了聯係方式。原本她看鄭賓妮還帶一些憐憫的色彩，畢竟GoodGirl可比戀愛小妹慘多了，但是現在……

  “哎……”程子雪想到越來越好的OMG，再看自己這瀕臨毀滅但卻還在被瘋狂榨汁的戀愛小妹，就不由得陷入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現在就是一台機器，不是在跑行程，就是在跑行程的路上。至於睡覺……

  路上幾個小時夠她睡的了。

  “喲，歎什麽氣啊。等會你可是主唱，可別壞了舞台效果。”陳飛蘭拍拍她的肩膀，以一種高人一等的語氣道：“要努力啊。”

  程子雪咬牙，恨不得把這個垃圾當場撕碎，但她卻不敢動。

  因為薩達娛樂要捧這個惡心的女人。

  因為這個惡心的女人在微博有近百萬粉絲。

  哪怕她在幕後再惡心，鏡頭前她也是一個有禮貌的知名網紅。

  她不能惹陳飛蘭，因為她惹不起。

  程子雪平穩下心情，回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出道時的光景。努力那麽多年，就為了那麽一次出道。但是現在，戀愛小妹涼了，她還有出路嗎？

  她能跟GoodGirl一樣幸運，遇上一個好總司再出道嗎？

  多半是不可能了。

  程子雪非常失落。

  嗯嗯……

  手機震動一下，是企鵝消息來了。

  程子雪一看，發現是鄭賓妮的消息。

  鄭賓妮：加油加油，我在台下給你應援。這場一定要好好表現。

  程子雪對於鄭賓妮的用詞有些疑惑，但卻沒在意。因為她要上場了。簡單地給鄭賓妮回了個消息，她便去準備了。

  ……

  觀眾席角落。

  楊軒和鄭賓妮坐在一起，看了眼邊上的空位，指了指，幾個助理便過去占位置。

  “占座不太好吧？”鄭賓妮扒下口罩，喝了口奶茶，掃視了四周。

  “我這不是占座，我這是有票的。”楊軒從兜裏掏出幾張票來，在鄭賓妮眼前晃了晃。

  “你哪來這麽多票？”鄭賓妮奇怪。

  “這是我的地盤，我想要多少張就有多少張。”楊軒理所當然地說道，看了眼舞台旁的導演組，眯了眯眼。

  “那個導演，你認識麽？”

  “啥？”鄭賓妮一呆。

  “《knight9》的總導演，俞建修。以前是拍青春愛情電影的，後來去拍商業片了。”楊軒隨意說道。

  “所以？”鄭賓妮呆了呆。

  “所以要去混個臉熟啊。傻不傻。”楊軒恨鐵不成鋼，“俞建修雖然商業片拍的稀爛，但是愛情片拍的還行。現在跑來拍綜藝，估計還想轉型。”

  “混臉熟不至於吧，而且我沒怎麽學過演技。”鄭賓妮尷尬。

  “你要是有演技，我還需要你混個臉熟嗎？現在的電影，想要火，一個好劇本加一個好導演就好了。而且青春愛情片，男女主角長得好看才是王道。”楊軒指了指鄭賓妮，“你好歹是門麵，要自信點。以後演技課好好學，我還指望你去演電影，當票房女王呢。”

  “愛情片的話，那不是要親親抱抱。”鄭賓妮呆了呆。

  “親個頭，還沒當演員就想著親親抱抱，你這心思不正啊。”楊軒調侃道。

  “哪有嘛！又不是我起的話頭。”鄭賓妮哼了聲，在一邊霍霍地喝奶茶。

  《knight9》的錄製很快就開始了。舞台下邊來了不少的應援粉絲，但是仍有不少假粉絲充數。

  選秀節目的流程，就是一組組的練習生上台表演pk，然後由導師給意見，看是通過還是不通過。

  《knight9》的導師陣容不錯，共計三位。一個是A級歌手李文佳，代表作《傻瓜》，是所有嘉賓中咖位最大的。次一點的是華爾ZI的主唱常雅凡，A級女偶像。最後一位是GRATES的舞擔肖詩雅，也是A級女偶像。

  為什麽說肖詩雅比常雅凡次一點？

  因為GRATES人太多了，熱度都被龐大的成員人數給稀釋了，再加上肖詩雅隊內人氣一般，所以大家都懂的。

  這兩人坐在一起，將是話題之所在。畢竟同樣是A級女團，互相之間的競爭可不會少。當然，如果把李佳文換成賀穎然，那就更有意思了。

  華爾ZI是彼岸之花登頂的受害者，而GRATES是賀穎然硬核帶隊起死回生的受害者，這畫麵……

  想來肯定會很美。

  但奈何《knight9》沒錢，所以吃瓜群眾的快樂也就沒法實現了。

  導師上台，粉絲尖叫，楊軒睡覺。

  今天早上沒睡好，正好趁現在補一下。

  “到程子雪了叫我。”楊軒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椅子上睡覺。

  “好。”鄭賓妮應了聲。

  一輪輪比拚過去後，程子雪總算是和自己的幾個搭檔上台了。

  “總……”

  一陣激動的鄭賓妮準備叫楊軒，歪頭卻發現他在輕微地打呼嚕。

  “那個……”

  鄭賓妮的熱情頓時熄火了。

  到底是叫還是不叫？

  “算了。”鄭賓妮把蓋在腿上的毯子分了點給楊軒。本來她還覺得冷，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從一坐下來後，就覺得很溫暖。

  空調就在頭上吹，角落人也不多，冷風吹在身上卻不冷。難道是空調壞了？

  鄭賓妮搖搖頭，懶得多想。

  分給楊軒一點毯子，鄭賓妮拿起手機給程子雪拍舞台。楊軒有簽程子雪的打算，鄭賓妮自然會給她一點幫助。

  楊軒睡得這麽香，看不了舞台，我錄下來給他看總可以吧。

  鄭賓妮正拿手機錄視頻，助理很快就自覺地代勞了。

  “謝謝。”鄭賓妮得了空，便揮舞著應援棒給自己的好友加油。

  “唱功很厲害啊。”鄭賓妮看著在舞台高歌的程子雪，卻不知道有個家夥在搶被子。

  楊軒拉了拉毯子，往熱乎的地方挪了挪。

  他怎麽都想不到，在這個鬼角落居然會有台空調對著腦闊吹，尼瑪這中央空調當初修的就不合理。

  但是他不想醒來，隻能本能地往旁邊拱。

  拱著拱著，總算是到了熱源處。楊軒快樂地感受著這暖和的溫度，快樂地把頭放在暖和的地方，安心睡著。

  旁邊的鄭賓妮人都傻了。

  給你個毯子你還上頭了，還靠在本姑娘肩膀上睡？

  鄭賓妮想說什麽，然而下一刻……

  由於你與鄭賓妮親密接觸，姿勢曖昧，特扣除200積分以示警醒。

  “臥槽！”被係統提示嚇到的楊軒猛地警醒，騰地一下子站起來，頓時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楊軒瞪著眼，透過墨鏡看著周圍，咽了咽口水，默默地坐了下來用口罩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整個人都懵了。

  轉頭看了眼傻愣愣的鄭賓妮，又看到原本在她身上的毯子有一大半在自己身上，楊軒仿佛明白了什麽。

  剛才之所以那麽暖和。

  原來是因為他拱到鄭賓妮邊上了！

  這……

  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