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萌先生？”

  李攸握著手裏的“除油專家”瓶身上印著的女裝大叔，不停地咂舌。正愣著呢，忽然被一個甜美的聲音給打斷了。

  “李攸呢？他沒跟你在一起麽？”

  二丫神情顯得比較緊張，李攸就知道他是在擔心七號現在的精神狀態。一個是跟自己並肩作戰過的同事老王。

  另一個是自己的伯樂，有著知遇之恩的隊長，當其中一位殺掉另外一位的時候，換做是誰都不能接受的了。

  “他......有點事兒，讓咱們在這等他。對了，我現在還有點糊塗，能不能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二丫聽完李攸的疑惑，也撿著幹的說，說是在隊長遇害之前，曾經給下屬打了一通電話。

  具體說的什麽不清楚，但是在電話掛斷前，他的下屬聽到了隊長在喊救命。

  “哦，之後你們就發現了老王把隊長給......”

  “嗯，嘖，我是真沒想到老王會是幕後黑手。”

  李攸聽她這話說的雲裏霧裏的，也沒明白過來，“什麽幕後黑手？”

  “你不知道啊，李攸跟你調查的銀行劫案，全都是老王幹的！”

  “哢嚓！”李攸真切的聽到了炸雷劈到了自己的頭顱，他盡管之前也這麽想過，但是一個機器人，要這麽多錢有什麽用呢？

  “別拍了別拍了！”

  李攸被一個娘裏娘氣的聲音打斷了思考，抬頭一看，原來剛才的“哢嚓”聲，來自於門口堵著的記者手中的照相機。

  “聽說隊長是被一個機器人殺害的，機器人還是你們內部的工作人員，到底是不是空穴來風？”

  “是啊，說兩句吧，我家裏還有五個小孩兒要養，全指著這個新聞升職加薪了!”

  ......

  李攸眉頭一緊，小聲對二丫說：“你們這裏的記者也這麽沒有底線的麽？”

  “什麽記者啊，就是哪個八卦blog的狗仔而已。”二丫不屑道。

  小張依舊死死地用腿頂著門，這也是李攸第一次感覺到他的男子氣概，但接下來他說出的話，又讓李攸轉變了想法。

  “誒呦，不知道不知道，來，你們報道一下我，老娘今年還單著呢。我的願望就是找一個夢中郎君，跟他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再領養個非裔baby，告訴世界愛不分國界！”

  “呃......您還是說說案情吧，我還有四個孩子要養......”，記者都被小張的話說的有些尷尬了，急忙轉移話題道。

  小張先是一愣，接著朝他臉上吐了口唾沫，“呸，臭不要臉的，剛才還不是說五個孩子呢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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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號憑借著自己曾經替後勤組清理鼠患的經驗，幾分鍾便爬到了審訊室的上方。

  終於在王森森曾經待過的房間上，找到了被五花大綁的老王。

  但屋裏不單單隻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麵孔，一身灰色西裝，頭發梳得油亮，戴著一副金框眼鏡，正刷刷點點的往小本子上寫著什麽。

  “你是說，銀行那件案子，也是你做的？”

  “從客觀現實上來看，沒錯，是我做的。”老王說話的樣子，像極了機器人。

  平時最注重偽裝成人類的他，一反常態的表現讓七號大吃一驚。心說，老王絕對是被人改寫過程序了。

  “我們已經核實了你的賬戶，根本就沒有大筆資金流入的跡象，你這麽說，不會是在掩蓋什麽吧？”

  “沒有，虛擬貨幣的流通跡象十分清晰可見，我當然不會傻到把錢都存到自己的工資戶頭上。62284804985763528，查一下這個賬戶。”

  男人飛快地記錄下賬戶號碼，接著提升了一個調門兒道：“別跟我扯淡，這號碼可不是銀行的賬號。”

  “嗬嗬”，老王機械性地笑了兩聲，“如果你連暗網賬號都不知道的話，我實在無話可說。”

  光是這幾聲笑，就讓躲在棚頂上的七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對，他沒有變，還是那個老王。曾經七號還特地拿他的這種假笑開玩笑，說他笑這兩聲，死人都能給嚇活嘍。

  那麽，他到底為什麽要用這種語氣說話，難不成真是在掩飾什麽。

  “別整的你好像都懂似的，告訴你，你知法犯法，通過網絡途徑竊取國家和人民的財產，光這一條就夠銷毀你十個來回兒的。”

  男人一拍桌子，飛快地站了起來，走到老王的身旁道：“還有，你知不知道周隊是我的同窗？雖然我看不慣她的行事作風，但是，至少我們也都是一個係統的，你不會以為我們伯勞的人都是吃素的吧？”

  伯勞？七號聽到這個名字，身上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站在老王身旁的男人似乎聽到這細微的聲響，不禁抬頭朝通風口裏看去。

  “是老鼠，特勤大隊，以老鼠眾多而聞名。”老王頭都沒抬一下，鎮定地說道。

  七號忽然覺得，自從他來到這個位置之後，老王就已經發現了他。

  “對對地，老鼠，伯勞吃老鼠。快點兒招了吧，我知道你是在給別人抗包，他憑什麽讓你心甘情願地把罪都頂下來？”

  “沒有誰，全是我一個人做的，我這個型號的機器人能力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們部隊裏就有一位跟我一樣的吧？”

  “啪！”男人又拍了下桌子，接著惡狠狠地說：“別以為你跟我這東扯西扯的就能混過去，我告訴你，一會兒我那群手下一來，不用你開口就能得到答案了。”

  “出賣我的愛，逼著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男人從懷中掏出紙片手機，接著按下了接通鍵。

  “托馬斯，你來了，行，我出去迎迎你。啥？你的特別行動小組，他們在門外守著呢？沒有，你知道，伯勞一直擁有優先的權利，當然不是不把你放在眼裏的，行行，一會兒再說。”

  男人一邊掛斷電話，便推開了門，出門前還回頭囑咐了老王一句，讓他好好組織一下語言，一會不想再聽到千篇一律的回答。

  托馬斯，局長果然來了，這件事兒看來真要鬧大了。

  七號還在猶豫要不要下去的時候，老王忽然抬起了腦袋，“我早就知道你回來找我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隊長對你怎麽樣，你應該心裏清楚吧，除非，你真的沒有心。”

  老王笑了笑，但沒有發出聲音，“你知道的，我沒有心，沒有靈魂，隻有一堆冰冷的數據。”

  說完，他的瞳孔開始逐漸發紅，這種變化七號心知肚明，隻有兩個結果。

  第一個就是像他之前那樣，發出脈衝；第二個，便是自爆。威力不大，但足以將硬盤徹底焚毀。

  “喂，你不會是想毀了硬盤吧，告訴你，現在都是雲存檔......”

  “嗬嗬”，老王這回笑出了聲，“我笑得還是這麽難聽，死人都能給嚇活嘍。隊長的信你拿到了吧？”

  七號一番口袋，找出了那封信，“在我這兒。”

  “好好看看裏麵，記住，是裏麵。他們遲早會找到你的，快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