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麽？我在追機器人，一會兒給你打回去！”掛斷了電話，七號看著李攸說：“你在這守著，喏，打999，我去追它！”

  “好，小心點！”接過七號的手機後，李攸熟練的撥通了號碼。

  看著七號的背影遠去之後，他緊忙低下頭檢查女人的受傷情況。

  “這傷口怎麽這麽大？喂，你先別睡啊，先跟我說說是怎麽招惹了機器人的！”

  女人吐著血沫子，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麽。李攸見她痛苦的表情，趕緊搖頭道：“行了，你省點力氣吧，我要用力壓傷口了，忍著點疼啊！”

  有時候，事情往往就是很奇怪。還沒出這檔子事兒的時候，大街上都看不見輛車。

  出事之後，也不知道從哪圍過來這麽多人，光看也行，還必須得七嘴八舌的議論一番。

  這種看熱鬧的心裏果然在哪兒都存在，他一邊按壓著傷口，一邊等待著救護車的到來。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似乎也被放大了無數倍，李攸從來沒做過類似的事情，心裏不免有些緊張。

  “如果她死在我手裏怎麽辦？沒事沒事，現在能複活了，大不了複活。不行，萬一她沒有保險，家裏還有五個小孩兒要養呢？......”

  千奇百怪的想法，油然而生，直到醫護人員將他拉開，才算結束。

  “她不會死吧？我一直都在按壓傷口，以防失血過多。她有保險沒？......”

  戴著口罩的護士被他問的有些煩躁，回頭對他說現在還不清楚，還問他是傷者的什麽人。

  “我是......”，李攸眼珠一轉，“我是特勤大隊的，你看，這是我的防彈衣，我和搭檔正在查案，碰巧遇到這事兒的。”

  “傷者的傷口傷及動脈，你按了反倒會對傷口進行物理性的擴大。算了算了，我們得走了，你要不要上車？”

  “呃......”，李攸隻是見到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並沒有想那麽多，“不了，你們快走吧，我得等我搭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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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過去了，七號略顯疲憊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大街上。

  看著地麵上遺留下的一大灘血跡，長籲短歎地問李攸，救護車來之前那女人是不是還活著。

  “嗯，還試圖跟我說話來著”，李攸從馬路牙子上站了起來，一邊拍打著褲子一邊說：“抓到那個X2沒有？”

  “不是X2，是X1，沒覺得它腦袋比較大麽？”

  李攸哪知道這些，再次追問他抓沒抓到。但看七號的表情就知道，十有八九是給跟丟了。

  “擦，誰知道X1的運動係統這麽發達，看來回去得讓二丫幫我調整一下我的腿部功率了。”

  說完，他又拿出那隻茉莉花香的電子煙猛嘬了兩口，“走吧，咱們繼續任務。”

  因為先前的抓捕失敗，七號在開車到達目的地之前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李攸倒也識相，跟他一起保持沉默的狀態。

  車子最終在一處平房區停了下來，李攸憑直覺判斷，這裏應該是所謂的貧民區了。

  “沒錯，這裏就是整個社會的最低端，有人給這裏起了個名，叫看好你的錢包。”

  “可是，咱們現在不是都取締了實體貨幣了麽？”

  七號見李攸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不禁露出了鄙視的目光，“總之小心點兒吧你，說不定會被抓去跳舞。”

  “咳咳。”李攸嚴肅的咳嗽了兩下，“少廢話，趕緊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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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的烏雲已經擠成了一片，隨時都可能下起大雨。

  李攸望了兩望，回身對七號說：“要下雨了，你還沒找到地方嗎？”

  “不對啊，這裏寫著是E3，可這裏隻有E1和E2，E3就好像被......”

  “被火燒了。”

  七號的話說一半，一個亞洲麵孔的老太婆從E1門洞裏走了出來。

  李攸緊忙湊上前去問：“老人家，您知道是怎麽回事兒麽？”

  “去年的事兒了，我還記得內天有一夥凶神惡煞的人開車來到這兒，進老彭家就是一頓砸，走的時候還放了一把大火，之後房子就被衛生管理處的人給拆幹淨了。”

  李攸聽到老彭家三個字的時候，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極有可能是正確的，“那老彭家的人都沒事兒吧？”

  “老彭家大小子被火燒死了還是被打死的，都不清楚，那天跟現在差不多，馬上就要下雨了。”

  老太婆說完話，天上應景地打了個炸雷，嚇得李攸一哆嗦。

  七號聽到這裏，似乎也記起了這件事兒，小聲嘀咕著什麽。李攸看他心事重重地模樣，急忙問他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這件事兒我也聽過，不過當時我們是當失蹤案處理的，那時候我還不是機器人。”

  “你是......機器人？”老太太聽到七號這麽說，急忙從馬紮上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進屋。

  兩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紛紛上前阻止她離開，七號的更是覺得奇怪，追問她怎麽好像很害怕機器人。

  “害怕？我是上屋裏找家夥事兒去，你們這些機器人，沒一個好東西！”

  李攸跟七號對視一眼，緊忙說道：“他不完全是機器人，隻不過是個機器外殼而已，裏麵跟正常人一樣。”

  見李攸麵向還算和善，態度也很誠懇，老太太才皺著眉頭放下了馬紮，“你們還有啥想知道的麽，快點問，一會兒我孫子回來了，你倆誰也別想好。”

  “是，是。”李攸一邊賠著笑，一邊給七號使著顏色，“問啊！”

  “嗯，老人家，你知道彭家的主人的下落麽？”

  老太婆的眼神一直處於敵對的狀態，就好像機器人曾經挖過她家祖墳一般，若不是李攸一直在邊上嘿嘿的傻笑，說不定真會端著槍衝出來，把七號打成馬蜂窩。

  “我知道的，當年都被錄口供的記下了。”

  李攸一聽這話，心說你這不是白浪費我的感情了麽，想要繼續追問，卻被老太太給打斷了。

  “不過，兩個小時前，我模糊地看到一個人影，路過門口。瞅背影挺像他們家老彭的，不過他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我也不敢確定。”

  說完，她甩開李攸的手臂往裏屋走去，走到一半還回頭對他說：“小夥子，看你挺麵善的，我勸你啊，少跟機器人接觸，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