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狀隻能繞開周明帝走向一旁，隻是剛走一步手腕便被周明帝握住。

  太後身子微僵，“放開。”

  周明帝看著太後，一言不發。

  太後手微掙紮，“你放開我。”

  周明帝見她掙紮，鬆開了握著她的手，“到底在不在意，你當真不知？”

  太後抬頭，四目相對，她的心微悸。

  周明帝微移腳步，拉進兩人本就不遠的距離。

  太後看到近在咫尺的周明帝，下意識的就要後退，剛動身便聽到周明帝的聲音，“你究竟要逃到什麽時候？”

  太後聽到周明帝的話心裏一陣苦澀，她要逃到什麽時候？

  她看著周明帝，麵帶苦笑，“你覺得除了逃，我還能做什麽？或者說，你要的又是什麽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周明帝問。

  “不懂嗎？”搖曳的燭光下，太後眼裏的憂傷顯得更為濃重，她看向燭光之處，這一刻這抹光亮閃的那般刺眼。她走向燭火，吹滅。

  她所處之地立即陰暗了下來，“如果，你要的隻是黑暗之下的苟且，很簡單。你走過來就是了。”

  苟且？

  周明帝眸色微沉，“在你心裏，我們就這般見不得光？”

  光？

  太後移動腳步，走向另一邊未被她吹滅的燭光之下，“光亮之下我是太後，而你”她的眼中是絕望般的痛楚，“是高高在上的王。我，是你父皇的女人。”

  “你入宮第二日，父皇就病逝了。”周明帝聲音低沉。

  “所以呢，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嗎？”太後問道，“那你敢封我為妃，為後呢？”

  周明帝不語。

  太後心中苦澀，“我不想成為黑暗中見不得人的肮髒，可是在光明之下你又能許我什麽？”

  周明帝看著太後，眼裏全是無可奈何。

  她就這麽近的站在自己的麵前，可是他卻沒辦法走過去。因為他給不了她要的，因為他不願意強逼她成為黑暗裏的肮髒。所以他隻能這麽看著她，因為太愛，所以不敢靠近，也因為太愛，所以不能轉身離開。

  “陛下……”

  “不可能。”周明帝的聲音低沉而又幹脆，不容拒絕。

  她已經記不得這是被拒絕的第幾百次了，她難過的看著周明帝，“有什麽意義呢，這樣互相折磨著。放開我，我們都早一點解脫不好嗎？”

  折磨……

  他一直都知道，她在這個皇宮裏，在這所行宮之中住的不快樂。

  可是……

  這個皇宮裏若是連她都沒有了，對他來說也隻有冰冷跟昏暗了。

  “如果，你是因為沒有得到這具身子所以一直不肯放我離去。那我給你就是。”太後說著，便抬手解自己腰間的腰帶。

  周明帝見狀，又怒又震驚的看著太後，“你幹什麽？！”

  太後語氣裏帶著一絲視死如歸，“自然是如你所願，如果還沒得到我，是你不肯放開我的原因。那麽，我給你。用身子換自由，很劃算，不是嗎？”

  太後邊說著褪去外衫，“陛下，你要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