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半個時辰，潘陽洗了個涼水澡，坐在後院慢悠悠調出係統。

  “金剛伏魔功（第4層）-可修改”

  “武術：龍爪手（小成）

  獅吼功（入門）

  辟魔劍法”

  修改器之前有提示，金剛伏魔功一共六層，完成六次升級以後，煉體才能進入新的境界。

  金剛伏魔功階段，都是對肉體普通強化，讓修煉者步步為營，為橫練打下第一步堅實基礎。

  這一個多月，潘陽已經感受到橫練的好處。

  看到那些練氣的同齡人，都在玄而又玄，無窮無盡的“坐樁”“站樁”和“小周天”“大周天”裏摸索，好比是瞎子在迷霧裏爬山，永遠不知道進步有多少、目標在哪裏，煉氣的成就主要看命，看資源，有時候越努力、越著急，反而適得其反。

  前身潘陽就是吃了“玄而又玄”的虧，明明人不笨，但就是缺少所謂“根骨”

  而煉氣，武俠中的“以劍馭氣”，好處就很多。進步和退步都是眼前可見的，練了多少，荒廢了多少，一眼能看明白。身上肌肉和打出去的力道，都是自己的，不用尋思虛無縹緲的東西。

  兩者比較，氣功不可捉摸，起伏大，像股票，起落無常，小概率一夜暴富，大概率平平無奇，也有可能被克製產生熔斷。

  橫練踏踏實實，安步當車，如製造業，實實在在，賺多賺少，心裏踏實。

  在心中，給金剛伏魔功默默按下“修改”

  陽氣下降177

  零頭是因為他這些日子的高強度訓練，天天舉石擼鐵，讓升級需要的陽氣值減少了一些。

  金剛伏魔功順利升級為5級。

  剛洗過澡，還沾著水滴的肌肉，又緊實、健壯了許多。

  ……

  出門吃了點飯，初夏下午大太陽正好，回家把染兒叫醒，將小胖子從圈裏趕出來去集市曬曬太陽。

  路上經過揚州城最繁華的地段，滿眼五彩繽紛：快到中元燈節，處處都有人售賣花燈，以太平坊為中心，周圍幾大坊市都張燈結彩，比過年還要熱鬧。

  街上人流密集，少女花傘、高樓燈籠遮住半麵青天，琳琅滿目的街市瞬時衝淡了邪崇頻發帶來的邪門氛圍。

  往來的客人不是豪紳官員，就是文人墨客。沿著玉石橋兩岸，商鋪星羅棋布，煙柳畫橋，珠簾翠幕，奢華鬥奇。

  染兒懷抱一袋牛皮糖，左臂彎裏抱包三丁包子，正坐在潘陽肩膀上胡吃海塞。

  “公子鍛煉以後果真身體好了許多，不但再沒發燒生病，連腰杆子都硬了很多。”

  “老爺在的時候，常常念叨給您娶親的事。那時候您身體怯弱，上炕都費勁，要是老爺活過來，看到您能吃能跳，不一定多開心呢。”

  潘陽開玩笑道：“你也幫本公子物色物色，看哪家小媳婦能取回來當老婆，好給咱劈柴做飯。”

  “染兒早打聽了，揚州名門待字閨中的小姐們，沒人喜歡公子這口。”

  潘陽笑道：“我是哪一口？”

  “侯門秀女都要翩翩公子。公子身寬體胖，像野豬一樣，早晨照鏡鏡都裝不下呢。”

  “東莊最有名的媒婆大腳嬸說：一般的黃花大閨女，弱柳扶風怎能經得住五爺的體重。一屁股撞過去不得撞斷了嗎——大腳嬸的原話，她說鎮鬼閻羅一番折騰，就算閨女是鐵打的，也得融化了。”小姑娘用沒掉的牙大口嚼牛皮糖，掉下來的芝麻灑在潘陽的衣領子上。

  “撞斷屁股？？”潘陽默默想象那個場景，竟惱羞成怒！

  “你以後不要找大腳嬸，這老太太眼光不行。”潘陽生氣地問：“還有，鎮鬼閻羅的外號都傳到姑娘們的耳朵裏了？”

  “是的呢，十裏八村的姑娘都知道了，大閨女們都拿您做笑料呢。”

  潘陽臉色一沉，但還心懷僥幸：“我是壯了點，但臉沒變吧。”

  “染兒，你看我臉大了嗎？”

  肩膀上的死胖子卻不說話了，一心一意地吃著零食。

  潘陽內心寬慰自己：“十歲的女娃娃不懂男人的魅力…….再說，這個世界女神看身材的女人還是有的，難道我就碰不上？”

  一路遊覽，潘陽走到一處武館開設的書攤，擺了一些低層次的武功套路。潘陽一看，心頭又有了計較：“辟魔劍法用了這麽長時間，潛力見底。不知道有沒有適合的武術，讓我把劍術的威力開發到極致。”

  “煉體的結果再好，沒有高明的利用方法，我還是無法得心應手。開元府藏龍臥虎，我還沒把握排第一。”

  心裏又想到自己在協令郎裏的處境，就問染兒。

  於是問染兒：“上次開元府來收香料的劉媽來家裏。我讓你跟她攀談，你可問出了什麽？”

  染兒嘟囔嘴：“劉媽服侍的小姐圈子有些內幕，都說南宮家族想控製協令郎，把協令郎當成他們家的私軍。”

  潘陽皺起眉頭，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染兒回憶了一下：“具體的劉媽也不清楚，大家都說，護官符沒有錯。城主和朱大人實際上權利有限，雖算不上傀儡，但也跟當爹的看兒子沒區別。他們染指商業、稅收、司法和官僚，揚州城四大家族暫時沒控製的，好像就剩下軍隊和開元府了。韓楓本來是武功第一，但現在大家都知道，您是韓楓唯一的競爭者，他們很不喜歡你。”

  潘陽大笑：“那我豈不是很危險？”

  染兒搖頭道：“公子差矣，劉媽都知道，置之死地而後生。公子越強，就越有談價格的本錢。到時候不論在哪個大家族裏賣個好價錢，連染兒都跟著吃香的喝辣的。”

  染兒小嘴叭叭的，懂得比潘陽都多。

  主仆兩人正聊著，突然，街角的攤位被人撞開，一個穿不良人衣裳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走來。

  “是鄭乾？”

  鄭乾明顯剛挨過打，頭上、胳膊上都是止血布，衣襟上通紅一片。

  “誰打的你。”

  鄭乾起先還不肯說，潘陽再三追問，鄭乾才說出韓楓的名字。

  “早晨我給韓楓送賬本，被他手下擠兌了幾句，我還嘴，就被四個人合起夥來揍了頓。雖然他們不敢重傷我，可嘴裏汙言穢語，都是說你的。”

  潘陽這下明白了。

  如果沒有自己韓楓很容易就能當上協令帥，有了自己，韓楓變成了老二。在開元府，老二相當於什麽也沒有。

  全開元府都知道鄭乾是他發小，先拿鄭乾開刀，是想逼他憤怒出手。

  “韓楓現在哪？。”

  鄭乾：“好像是演武場。”

  潘陽眼神犀利起來：“他知道，中元節會選拔協令帥統領開元府，他必須在那之前，跟我決一勝負。”

  “鄭乾，你幫我先送染兒回家。”

  潘陽沒聽鄭乾那些“韓楓是南宮家的狗”“有背景”“得罪不起”這樣的鬼話。

  正因為韓楓家大業大，又不能容人，如果潘陽避而不戰，韓楓才會真把他趕出開元府，沒有了這層身份，他和染兒還能在揚州立足？

  “韓楓，你把路走窄了！”

  他束緊刀繩，大跨步來到開元府的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