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禁魔穿心劍
作者:虎鬥龍爭      更新:2020-05-19 13:12      字數:2172
  黑衣老者吐掉血和碎牙,迅速掏出兩張符籙,一張貼在腦門,一張貼在小腹。

  盤腿蹲坐,嘴裏念念有詞,符籙與肌膚觸碰,發出暗色的光芒,黑色蒸汽從符籙上釋放,陰森的太極符號,漸把老者籠為一體,自他的口袋裏,上升起十幾張紙劍圍繞他旋轉:“我家教主獨創的禁魔穿心劍,中者萬劍穿心,死後墮入煉獄,永世不得翻身!”

  “識相的快放我走,否則,我不但殺了你們,還讓整條街百姓給我墊背!”

  黑衣老者顯得十分自信,他的劍陣看上去也十分離奇,紙片長劍單薄纖細,垂直地麵,圍繞老者飛速轉圈。小劍陣中有墨色煙霧蒸騰,看上去詭異難料。

  潘陽知道,這些邪教的把戲,都是騙人的雕蟲小技,去騙騙老百姓還可以,潘陽連煉氣高手都不怕,還怕他一個神棍小醜?

  他飛步向前,如猛虎下山。

  黑衣老者立即開始念誦咒語,雙手正在結印,突然,頭頂響起聲大霹靂!

  “哈!”

  潘陽內氣外放,罡氣顧蕩,“獅吼功”無先兆,轟然響起。

  鄭乾、李永春都被這吼聲嚇得腿一軟,耳朵裏似是有個骨頭動了動,身體就開始難以控製眩暈起來。

  獅吼功正麵朝向黑衣老者,衝擊更強,一時間,天雷驚於耳畔,泰山崩於麵前。他還在眩暈狀態,視線裏,模糊的大狗熊就衝到他麵前,砂鍋一樣大的拳頭,一拳撂倒在地。

  一拳!

  四肢無力、五官扭曲、六神無主、七竅流血!

  砰砰砰——咚咚咚——

  密集的拳頭雨點一樣落在他臉上,那就是一頭咆哮的人形猛獸,光是看著,就讓人心驚膽裂。

  老者所有法術、暗器和道具,連用的機會都沒有。腦袋本來就不怎麽靈光,在一次次重擊後,更是混沌懵逼。

  三五拳下去,所剩不多的牙齒就崩落大半,跟血塊一口口嘔出來。

  眼看就要被打死了,老者血脈裏出現驚人的求生欲望,一手在懷裏摸出個煙丸,在地上一甩。煙霧雜起,他兩腿在地上連環蹬腿,身體嗖地出去,順著土牆,向西方迅速逃竄。

  煙霧散去,人影無蹤,看到老者離開的方向,潘陽臉上,綻放出陰毒的笑容。

  ……

  兩個時辰後,,一家隱蔽而高級的窯子。

  三樓一間客房的銷金帳裏,一團紅雲氣體伸縮膨脹

  蚊帳裏,安然端坐了一個光頭少年。

  少年很小,

  最多十五歲。

  可是他外貌妖媚,身量細小,皮膚白皙,眉目如畫,眉心還有一朵豔紅的紅蓮。

  嶄新的道袍被整齊地脫到一邊,人在床上打坐。

  自他口鼻裏,噴出來一團粉紅色的紅雲,繚繞在蚊帳中間,雲蒸霧變,千變萬幻。

  從外麵看去,蚊帳裏像是坐了尊木菩薩。

  老者跪在床前,捂著受傷的胸口。

  眼睛瞥到床下的兩具妓女幹屍,再看看床上的紅霧裏,如雪玉肌膚,吹彈可破、妖媚地不像男人的臉,往常崇拜又淡了幾許,心中逐漸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

  許久,床上的妖媚少年終於開口了:“你確定協令郎沒追上來?”

  老者一愣,忙躬身道:“協令郎人少,屬下跑得快……不過屬下覺得,逃到揚州不是個很好的選擇,開元府協令郎的實力相當驚人……”

  妖媚少年輕咳嗽兩下,麵前紅雲灌入鼻腔,頃刻吸盡。

  “胡說,那叫逃嗎?那叫戰略性撤退。”

  “我三年前占卜,我五鬥米教龍興之地當在揚州。要是趁中元節做完了事,咱們就會成為五鬥米教的正統,到時候權位財富唾手可得。”

  “…..你剛才說,協令郎用什麽招破了你的禁魔穿心劍?”

  老者沉吟:“沒招,就一拳。”

  “一拳?!”

  老者手舞足蹈地描繪:“屬下不敢撒謊,不是屬下無能,是敵人不是人!”

  “不是人,難道是鬼?”

  “對,是鬼!您沒看到,那怪物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麵目可憎。頭角崢嶸,黑膚赤發,背後有金光萬道,嘴巴鼻子都能噴火,看上去不像正常人。但力氣真的大的出奇,一拳就破了您的劍陣。”

  “瞎說,胡鬧,二百五!”

  妖媚少年尾音突然升高,不過又迅速降低下來。他清了清嗓子,用低沉溫和的語氣掩飾慌亂:“一定是你這學藝不精,一定是這樣!禁魔穿心劍是不會有問題的,我花了好大的代價…我不信……”

  越往後,少年的疑惑聲漸聽不清,但老者總覺得他是在自欺欺人。

  忽然,少年道士看了看床下的妓女幹屍,又說:“的房費太貴,我要吸食人氣修煉,殺了人遲早被人發覺。雖然此地是熊火幫地盤,但協令郎遲早也會查來。咱們還是換個地方修養,製作更多餓死鬼藥,中元節一次放出去!”

  “我們要製作一百個餓死鬼,擾亂揚州城,等揚州大亂,我神教就大功告成!”

  老者道:“但協令郎的武功,確實高出我們很多。”

  少年微微一笑,眉目如畫,妖媚姿態優雅自信:“那就讓他們來吧,我神功初成,正想找幾個人殺殺玩兒呢。”

  “就剛才的協令郎?他不是厲害嗎,不出現則已,要是敢來,我生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割喉放血給你報仇!”

  少年說的興奮,臉上因為激動都有了紅暈。

  “我的大天化魔手,一指化神佛,半霞血染天。就算是神也得化成濃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協令郎,就算當朝大將軍,武道高手,也得三跪九叩、搖尾乞憐,他協令郎算是狗東西?對,他們就是官府的狗!”

  “協令郎!全是紙糊的疤瘌狗!”

  但他話音剛落,耳畔一聲炸雷似的巨響。

  香床靠牆的一麵牆壁,竟被生生破開。

  塵土飛揚,從牆壁洞口,伸進來一隻魔鬼般猙獰有力的大手。

  巨大的手掌,一把掐住少年的脖子,攥得緊緊的,啾得聲,把他拖小雞一樣,從破洞口提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