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調查局要委托他們做任務？

  “你憑什麽覺得我們會為你義務服務呢？”楊天此時已經徹底放鬆了下來。

  無論弗蘭克是什麽身份也都隻是來談生意的，他對這種先被電一下的生意方式有些不爽。

  “憑什麽？”弗蘭克突然打開桌上的電腦點出了幾個畫麵。畫麵裏一片黑暗，角落裏埋伏了幾個拿著槍的南美人。

  弗蘭克再一翻，後麵就是法老、裏奧和比利。

  “這些夠不夠？如果不是我讓人電倒你們，你們再走一個街區，恐怕以後就再也做不了任何夢了。”

  原來法老惱羞成怒，竟然出手讓南美人直接幹掉他們？楊天雖然在植夢技術上一直壓製法老，但在武力上他們卻一直是弱小的一方。

  剛剛換了沒多久的偽裝竟然又暴露了，差佬有些抱歉地看看楊天，安全一直是他負責的，卻也不知道南美人已經盯上他們。

  “你們不是剛剛為美蘭做過一次義務服務嗎？應該不介意再做一次吧。”弗蘭克連美蘭的事情都知道，一臉笑嘻嘻地提著無恥的要求。“雖然我不能支付你們費用，但作為回報，我可以幫你們把南美人和法老他們徹底解決掉。”

  楊天低著頭沉默不語，團隊是什麽時候暴露在弗蘭克的麵前的？這個問題要比完成一次委托重要多了。

  弗蘭克像是猜透了楊天的心思，立刻揭開了這個謎底。

  “別擔心，這純粹是一個巧合。介紹你們認識一下，我的助理艾瑪。”弗蘭克指了指旁邊的褐色短發的女孩，看長相像是個法國人，“艾瑪恰好是美蘭的第一個植夢師。”

  什麽？原來暴露在這裏。

  艾瑪笑了笑，她的笑容就不像弗蘭克那麽狡猾。“我一直在關注美蘭的夢境，沒想到有人幫我解決了難題。”

  弗蘭克跟在後麵補充了一句：“更沒想到，我們還湊巧見識了一場別開生麵的植夢行動，居然能在眾目睽睽下從警用車隊裏偷換囚車，讓我對你們的能力歎為觀止。原來夢世界裏神秘的黃粱一夢就是你？”

  “你們怎麽沒有出手阻止？”楊天的心更加沉了下去，看來弗蘭克已經把他們的底細全摸清了。

  “我們為什麽要出手，托尼又不是我的目標，何況你們又不是要救走他。”弗蘭克一點都不像個調查局探員，反而有些地下世界的套路。

  楊天盯著弗蘭克說道：“你的目標又是誰？”

  弗蘭克沒有回答，卻指了指桌子前的幾把椅子。“既然你們有興趣，不妨坐下來好好聊聊吧。”

  楊天轉頭看了看幾個隊友，苦笑了一下。

  這哪裏是有興趣，問題是他們有選擇嗎？

  如果麵對的是法老或者南美人，他們或許能有辦法逃脫，但麵對調查局這種龐大的官方力量，他們如何對抗？

  不過調查局的目標倒是不會違背楊天自己的規矩。雖然要白幹活，但是能得到調查局的庇護，解決掉南美人和法老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楊天心裏打定主意，合作過這次之後，捕夢咖啡的偽裝恐怕又要作廢了，他們的目標雖然經常跟調查局有重合，但也不希望一直這麽合作下去。

  艾瑪推過來一個黑板，上麵擋上了幕布，揭開之後上麵貼滿了各種照片，畫著極其複雜的連線。

  “我們是反黑部門的。”弗蘭克開始進入正題。

  聽到這個答案，楊天一下子就想通了，難怪他們能分分鍾解決南美人呢？

  黑板上最上麵是個白人老頭，應該是大BOSS，下麵是幾個中年人。弗蘭克指著最後麵一個中年人說道：“你們聽說過法官這個人嗎？”

  差佬對約克的江湖比較了解：“是布萊恩家族的人嗎？那可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家夥，是布萊恩家族的第六號人物。”

  弗蘭克點點頭，突然說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震驚的內容，足夠震翻整個地下世界。

  “你們不用擔心他，他是我們的臥底。”

  以前閑聊的時候差佬曾經說過，在約克的地下世界真正最有實力的就是布萊恩家族，他們的生意五花八門，業務涉及了博彩、金融、酒店業、運輸業……甚至還有藝術品，看起來都是合法的生意，但那隻是個假象。

  整個東岸大部分的非法生意，布萊恩家族都有參與，而且是最大份額的。

  他們的實力在於不僅自己的生意做得大，而且在整個東岸製定了一套規則，其他大大小小的集團也在遵守，儼然是東岸地下世界的管理者。

  而“法官”則是布萊恩家族近幾年上升最快的一個炙手可熱的人物，為人冷酷無情，心狠手辣，沒想到竟然是調查局的臥底。

  這的確太讓人感到意外了。

  “任務是什麽？”楊天問。

  “任務就是幫助法官。”

  楊天疑惑地看著弗蘭克，這個任務也太含糊了。幫助他？沒有具體的行動嗎？

  “布萊恩家族的實際控製人——老爹就快退休了，他在選一個接班人，我們希望是法官上位。”

  原來弗蘭克玩的是這套把戲。電影、小說裏經常有這樣的橋段，沒想到竟然讓楊天他們趕上了。

  弗蘭克看到楊天臉上的表情，知道他已經猜到自己的意圖。

  “不錯，我們就是要控製住整個東岸的地下世界。”

  調查局的反黑組雖然經常有所收獲，但地下世界作為一個整體卻從來沒有消亡過，甚至越來越壯大。每次老大位置的易主，常常要引發不少血腥的動亂。

  所以他們要捧一個自己人來做老大，穩定住局勢，把地下世界控製在可接受的範圍。在某種層麵上來看，這倒是個根本性的解決方式。

  “需要我們做什麽？給布萊恩老爹植入一個夢境，讓他相信法官？”

  “沒那麽簡單，老爹雖然可以決定繼位者的人選，卻決定不了別人服不服，如果不能順利接管整個東岸的地下世界，即便繼位了也沒有用。”

  楊天有些吃驚，苦著臉看向弗蘭克：“弗蘭克先生，你不會想讓我臥底進去，一個一個幫法官掃除障礙吧？”

  “不錯，我正是這麽計劃的。”弗蘭克果然笑得很無恥。

  穂裏首先跳出來反對：“不行，我們隻是一個植夢團隊，執行一個具體的任務還行，這臥底的任務可來不了。我們都沒有經驗，任何一個人露了馬腳都會壞了你的事。你看他們的樣子像混黑幫的嗎？”

  穂裏一指旁邊胖嘟嘟的小樂和白淨淨的小詹，整個團隊裏也就差佬整天冷冰冰的，有股殺手的狠勁兒。

  “沒有其他人，隻有楊天先生一個人，太多的生麵孔反而會引起懷疑。”弗蘭克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

  穂裏一聽弗蘭克的話更加激動地跳了起來。

  “那更不行，光他一個植夢師進去，沒有我們團隊的配合，他什麽也做不了。”

  “聽說楊天先生掌握了一些新技能，可以不再需要隊友就可以自己獨立入夢了？”弗蘭克看所有人都很驚訝，又露出了一些無恥的笑容，“不用奇怪，我前幾天讓人在你們的咖啡館裏放了幾隻監聽的小耳朵，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在調查局麵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這是一個讓人非常不爽的感覺。

  楊天沉聲道：“這隻是一項實驗性的技術，幫助美蘭還可以，還不知道對於其他人怎麽樣呢？再說便攜式的入夢裝置也隻是個構想而已。”

  弗蘭克立刻掏出一塊黑色的手表放在桌上，推到了楊天的麵前。

  “這個構想，我們已經幫你完成了，調查局的研究機構出品，質量有保障。”

  “你們的行動也夠快的。”楊天苦笑一聲拿起了手表，仔細打量起來。

  “當然，你的團隊也可以作為外圍人員隨時待命，如果需要有大型的夢境，可以由團隊協作完成。”

  楊天突然放下了手表，推回給了弗蘭克。“還是那個問題，我為什麽要義務為你們服務？”

  這哪是完成一個任務，分明是好多個任務，而且還是高風險的行動方式。弗蘭克也隻是救了他們一次而已，楊天其實並不懼怕法老和南美人的麻煩。

  弗蘭克一扭頭，朝艾瑪示意了一下，艾瑪拿出了幾份檔案放在了團隊幾個人的麵前。

  “我本來是想達成一次友情的合作，楊天先生非要讓我變得無恥起來嗎？你的底子雖然很幹淨，沒留下過任何痕跡，但你的朋友們身上可都是有舊案的。”

  穂裏、差佬、小詹和小樂打開了麵前的檔案，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如果南美人的誠意還不夠，這份禮物還不夠嗎？如果你願意幫助我們，我可以讓局裏達成交易，豁免你的朋友們。”

  楊天歎了口氣，看來弗蘭克是有備而來，把他們所有的信息都摸透了。這哪裏是什麽禮物，分明就是威脅。

  “好吧，我們答應你。”

  “絕對不行！”穂裏擔心楊天的安全，還是跳起來反對，“你看他的樣子像一個幫派人士嗎？誰會相信？”

  “如果是這個問題，穂裏小姐大可放心，我並沒有想讓他扮演一個幫派人士。”

  “那是扮演誰？”

  “能在布萊恩家族來去自由，可以跟所有人接觸的，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布萊恩老爹的孫女，我想讓你扮演她的男朋友。”

  “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