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黑煙呼嘯而過，沒對榆陽產生半點影響。

  “……”已經密契的城主自然不怕黑煙，但榆陽覺得這玩意兒今天似乎有點抽風。

  擺脫黑煙糾纏，秦塵大鬆一口氣，看到榆陽還呆愣愣望著自己這邊……

  隻能假模假樣開始解褲腰帶。

  自己撒的謊，得自己圓。

  過了一會兒。

  “榆陽城主，麻煩你轉個身，”秦塵扭捏道，“您老看著，我尿不出來。”

  滾你個球！

  誰稀罕看？

  榆陽查看一下寶貝兒子沒事，就朝另兩個身影走去。

  秦塵和榆陽，都沒注意到有一人早就醒了。

  …………

  元都，城主府。

  向元平正手忙腳亂指揮仆役，將祖地轉移出來的人安置妥當。

  “老桓，你能不能不要一下將人全塞進來！”看著下人拎屍體一般兩人合抬一個送出客堂，向元平對桓明啟抱怨道。

  魁梧老者眼睛一瞪：“怪我？你去怪秦塵那小子報信報得遲！再晚片刻，我撈出來的就是一堆骨頭渣子。”

  “話說秦塵怎麽沒出來？”

  “扔裏麵了，不是你說他祖地密契有問題麽？正好補上。”

  “……我隻是說可能有問題。”

  “反正榆陽在裏麵，出不了事，瞎操心個什麽勁。”桓明啟不服道。

  …………

  然而還是出事了。

  出事的不是秦塵。

  榆陽此刻被禿頂老者用手掐著脖子，一動不能動。

  兩人身旁不遠處，有一地衣服和骸骨殘渣。

  懷明宸一早被黑煙侵襲，隻剩這些。

  但禿頂老者不同，他早早醒來，在秦塵和黑煙賽跑時，就掏出又一塊令牌。

  默念音節，輕和旋律，將黑煙驅散在身外，免於祖地侵害。

  榆陽靠近時，他悍然出手。

  最終成了現在局麵。

  “哼，荒南域，八古城，不過如此。”禿頂老者冷哼道。

  秦塵試圖隱蔽自身。

  轟。

  看都沒看，老者抬手一道罡氣勁射而出。

  秦塵來不及避閃，被直接轟飛。

  “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會有此令牌？”榆陽脖子被掐，身體被無形之力拘束，但還是抑製不住心中疑惑，開口發問。

  一靠近那塊令牌，榆陽感到體內密契竟發出共鳴。

  他體內可隻有祖地密契！

  禿頂老者似是知道他心思，回答道：“你當真以為仿製密契很難麽？”

  榆陽滿臉不信：“祖地密契無人可仿！”

  “限於一地，想法落後。荒南域之人真該出去看看，這片天地時刻在發生變化！”老者嗤笑道。

  “哼，那你為何還要入荒南域？”

  “我並不想入你們地界……隻是來祖地看看，”禿頂老者自覺控製住場麵，隨意回答的同時還環顧血色世界，“最好能看一眼荒南……”

  此時稍遠處，秦塵躺在幹裂大地上，將兩人對話聽了個清楚。

  想見荒南？

  秦塵想起那隻巨大獸眼。

  忽然腦中響起九鳳的聲音：“主人，那禿頭在此地有類似城主的能力。”

  是令牌的關係麽？

  “對，那塊令牌在牽引祖地力量。”

  秦塵支起身，揉了揉胸口，不疼。

  金色小獸翻起白眼，大半力量擊中了它。

  能仿製祖地密契？

  還想看一眼封禁中的荒南？

  禿頭似是想研究……

  這……似乎有可能。

  “榆城主，此人留給我，你能帶著海濤離開麽？”秦塵再次確認一遍心中想法，然後下定決心傳音道。

  榆陽聽到傳音，調動紅霧包裹住兒子軀體。

  “能送走海濤。”

  他自己難以離開，缺少一個脫離被製的機會。

  秦塵聽明白了榆陽的話，同時也從禿頂老者話語中琢磨出更多味道。

  於是高聲喊道：“老頭，你是想仿製當年荒南封印嗎？”

  冒險探祖地，又想見荒南。

  不是為了釋放荒南，就是為了研究封禁之術。

  隨你二選一，秦塵都想到一套說辭。

  禿頂老者目光一緊，盯向秦塵：“是又如何？”

  “宗門神獸怨化了？”秦塵繼續問道。

  對方是知曉荒南域內情的大宗門之人。

  既然研究封禁之術，不會是為了對付普通靈獸怨化。

  怨獸實力強大到難以殺死，才隻能封禁。

  甚至為此不惜入險地，以求仿製封禁荒南的辦法。

  秦塵隻能猜測是宗門神獸出事。

  老者稍稍一驚，隨即想到此地沒有其他人，又放鬆下來，眼中透過一絲哀傷：“神獸怨化不可逆，體型越是巨大，越是難以遏製怨化速度……”

  “我能解決！”秦塵忽然出口斷言。

  “無知！”禿頂老者怒視秦塵，就要調動無形之力。

  “而且我能證明自己可以解決。”秦塵再次說道，“甚至不用封印，讓它恢複如初。”

  “就憑你一個小娃？”

  “我是落都之主。”

  “秦天落和桓明啟都不能如此保證。”

  “嗬，沒人比我更了解荒南，在第一次祖地密契之時我就直接溝通了封禁中的它！”秦塵站起身，手指天上紅月，“以先祖之靈起誓，我能解決靈獸怨化！若有半句虛言，天厭地棄！”

  榆陽慌神，開口阻止道：“祖地內不能亂起誓！”

  哈？

  為啥？

  紅色明月閃起異樣光彩，一道血光從中而出，纏上秦塵手指，化作一隻獸眼印記。

  “哈哈哈，好膽！”禿頂老者大笑，“祖地起誓，密契成立！”

  他放開榆陽，接著道：“你不就是想讓他們倆人離開麽？我成全你！”

  說著反轉令牌，口誦一個個音節，編織起韻律。

  榆陽感到腦海中多了一重密契禁製。

  “禁你說出今日之事。”禿頂老者開口解釋。

  禿頂老者不是傻子。

  事關宗門神獸，絕不能外傳。

  他沒完全相信秦塵，但剛才的誓約沒遭到祖地即刻反噬，說明秦塵的話至少一部分可信。

  那他倒要看看，這年輕人有什麽手段。

  “趕緊走。我出來前，別讓人進祖地。”秦塵立刻傳音。

  榆陽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秦塵。

  接著紅霧席卷，他和榆海濤從祖地離開。

  “好了，就剩我們了，”禿頂老者開口道，“你如何證明？”

  秦塵並非信口開河。

  怨獸本質他多少有點明白。

  這知識來自自家異獸、卜月兒、荒南，甚至還有係統。

  經過梳理整合，秦塵有一定把握，自己已經窺破怨獸真相。

  “我且問你，世間屬相有幾？”

  秦塵抱起金色小獸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