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劍裏方談春秋
作者:小北大人      更新:2020-05-15 07:45      字數:6273
  路長風內力貫注之下,重若千斤,蕭齊額頭汗水涔涔流下,心道“我命休矣,自己怎得托這個大,真是不知死活,下次再也不幹這種蠢事了”。

  路長風卻知道自己隻用招式變化,那是永遠沒有勝算了,蕭齊武功不低,隻能硬取了。

  不過片刻,蕭齊腿一軟,單腳跪地,一手握刀柄,一手托刀背,勉強架住路長風,但眼看路長風麵色如常,似乎毫不費力,心中不由泛起了寒意。

  一條黃影忽然輕飄飄的從遠處飛了來,伸手矯捷,姿勢當真是曼妙。

  駱冰在馬車裏卻看的真切,原來是那日荒野練劍的黃衫劍士。

  黃衫劍士輕輕一點飛躍到路長風身旁,手中狹長的長劍點在蕭齊的鬼頭刀上,“叮”一聲脆響,蕭齊頓覺壓力消失,挺身站起,兩個縱躍回了自己的隊伍,然後回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路長風卻是仍然盤腿而坐,眾人見黃衫劍士占了上風,大家誰也不認識,個個麵麵相覷。

  黃衫劍士適才一劍並非全力,抬眼望去,見路長風盤腿而坐,心中明白了大半,淡淡道:“原來如此,可叫我失望得很。”

  路長風接下一劍,無法追擊,不由暗暗忖道:看來黃衫劍士尚未盡全力,劍法與內力師承承德“塞外飛鷹”一脈,非同小可。

  江湖傳聞承德塞外飛鷹出身崆峒,即便我身手靈活,隻怕也勝算不大。上次挨了天魔一掌,至今不能痊愈,天魔的“寒冰掌”真是不可小覷,寒毒至今壓在體內,隨血下潛,要不是天魔尚未完全恢複,自己怕是早已在慕容山莊腳下死了。

  黃衫劍客踏上兩步,抱了抱拳冷然道:“今日你身體有恙,隻要你能接我三劍,我便替你打發了在場的人,誰若動你我必殺他。”

  這話是狂傲至極,現場群雄卻也無力反駁,能打得有幾個送死的沒有幾個。

  混江湖的意思大家飯都是要吃的,沒有誰平白無故偏要去送死。

  路長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在下生死有命,不會皺一皺眉,隻盼梅閣下莫要留手,讓在下死前快戰一場。”

  原來崆峒前幫主梅卓子老年遇愛私生有子,又因被逼愧疚而出崆峒,隱居塞外。一生武功盡傳自己的幼子、幼女,是以路長風張嘴喊出他姓梅。

  梅常青動容道:“居然還有人記得家父,可惜……很好,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接下這三劍!”手腕一顫,長劍疾刺而來,猶如猛鷹一般。

  路長風盤腿而坐深吸一口氣,右手拔劍環圈,一圈一圈大圈套著小圈圈圈迎上。“叮、叮、叮!”隻聽三聲巨響,劍氣飛舞,路長風周圍的地麵本來都是泥水,霓裳劍法發出激起滿地泥水,如同泥水幕一般立起。

  人影飛進飛出,倐退倐進,黃衫劍士扶劍而立卻也麵色緋紅,腰上飄帶抖動不已,雙腳站立插入泥土半尺。

  路長風盤腿而坐,麵色煞白,嘴角一絲鮮血流出。

  黃衫劍士點了點頭,道:“紅線女俠的招式,江湖傳言三劍擊敗黑道劍聖曆毋寧,想必用的就是這招吧,敢問此招可有名字?”

  路長風口中鮮血不斷滴出,勉強說出一句:“此招紅線女俠所傳,霓裳劍法。”

  黃衫劍士道:“這一招,倒自化出武當劍法,今日我遵守諾言,你且去吧”

  旋即轉身麵對群豪,語氣中透著森寒:“可有不服者來?”

  半晌群雄散去,再也人上前。

  黃衫劍士身形展動,眨眼也已遠去了。

  路長風讓胡蜜姬借了旁邊一商戶一桶水,把駱冰從暈沉沉中澆醒過來。

  駱冰提了兩次真氣,知道已無大礙,趕忙躍起,跳出馬車,見天已黑了,路長風萎靡不堪。

  駱冰坐上車夫之位,駱冰正想四下查探一番,忽見黑影一動,麵前多了五名黑衣人。

  五人分站五個方向,前後各有不同,駱冰腳下方動,對方立時一人走震宮,一人走乾位,似乎結成了陣法。

  駱冰望著眾人站位,心頭也是一震,扭頭借著暮色看去,恍然道:“原來是五嶽到了,難怪這套陣法如此驚奇。”

  鐵大俠當真武功絕世,此陣想必也是鐵摩勒所創,世上用陣法的人本多陰狠毒辣,這套陣法卻很開陽,並非宵小之輩能創。

  再看幾人理也不理,便微微笑道:“在下隻知道五位是十五年前鐵摩勒的隨從,可尊姓大名,卻是一概不知,請賜教。”

  駱冰武功離著昔年鐵摩勒差的實在太遠,若說此五人是昔年五嶽,武功自然要比自己高出許多。

  奇怪的是此五人武功似乎也非高絕,好像五嶽隻是想借著陣法拖延時間,耗費自己精力,自己若是強攻,反而入彀。

  暮色中的五人對望了一眼,似乎也並沒有強烈動手的意願。其中一位嗓音較老年齡較長站在乾位的一人說道:“在下中青侯。”

  震位的一人接著道:“東方白“。

  坎位的接著道:“南夏”。”

  兌位的接著道:“西門丁”。

  巽位的接著道:“北齊”。

  駱冰臉色大變,指著遠方道:“那不是鐵摩勒?”

  五嶽竟一齊駭然,各自後縱,向後望了一眼。

  駱冰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危急關頭也想不通為什麽五人如此,當下深吸一口氣,駕著馬車,急衝而出。

  駱冰這邊身形一晃,身形才動,東、西二人已同時撲到,駱冰見二人來勢甚猛,不敢大意,斜身避開,同時右掌蓄力以待反擊,隻是對方一招打出,兩人早已退開。

  這邊廂南、北搶了上來,兩人合力往上一擋,架開駱冰的手臂,那邊廂中青侯卻繞到背後,一腳踢向他背心。

  駱冰發覺自己避左則右到,避右則左到,層層疊疊,無窮無盡,知道已陷入陣法之中,這陣法一旦推動,攻勢便源源如潮。

  自己左衝右突,短時間內決計攻不破,心中大感焦慮。

  忽聽遠方傳來一聲女孩的聲音:“五個打一個好不要臉“!緊接著一道瘦小的身影飛躍而來,幾步穿入陣法,“唰唰唰”三劍,卻是未開鋒的重劍。

  原來是那日使用重劍的姑娘,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這姑娘招式雖不驚奇內勁卻是非常人所及,重劍橫掃已將將嶽迫開。

  駱冰呆了一呆。

  中青侯臉色一變,勃然大怒道:“梅常珠,別人怕你我們卻不怕你?”

  那梅姑娘搖了搖頭,笑道:“有你們的地方是非就多,哼,我父親不是你們陷害,焉得如此落寞。”

  然後衝著駱冰說道:“你帶路長風先走,到西野那邊,我父親在哪裏和路長風有話要說!”

  駱冰點一點頭,提起韁繩飛一般去了,卻不知胡蜜姬從馬車中滑了出來。

  蹄聲得得,馬車已然去的遠了。

  東方白和西門丁迎麵擊來兩掌,都被梅常珠揮劍擋下,重劍破此陣似乎很是隨意,五嶽倒是也沒什麽好的辦法。

  梅常珠看著他們淡淡道:“決戰倒不必急在此刻,我有句話想要問問你們。”

  北齊不耐煩喝道:“你問!”

  他們五人雖怒卻是不燥,知道麵前這個姑娘可不容易對付,有她攔著,駱冰是決計留不住了。

  梅常珠冷聲道:“郝玉成身亡之日見到了五嶽,還看見了你們五人搬運走郝玉成的紅貨,不知此事當真嗎?”

  五嶽臉色都是一變,目中瞬間殺機重重。

  南夏冷冷的道:“你說的這人我們不認識,五嶽更是對金、銀沒有興趣。至於郝玉成他不是早死了嗎?”

  中青侯冷冷的道:“你若問少林、武當,甚至魔教的究竟,老夫倒能說得個一二,道個清楚。可是你想問我們挺都沒聽過的人,想都沒想過的事你怕是失望了。“

  西門丁卻不再多言,手一翻拔出腰間軟劍,當下一劍刺出,青光閃閃,發出嗤嗤的聲響,內力之強,恐怕不輸梅常珠多少。

  眾人凜然而驚,心想莫說他手中不是軟劍,就是一把普通長劍,在這等內力催使之下也比威不可當,不禁為梅常珠暗暗擔心。

  梅常珠左掌扶劍身斜引,右手平搭在劍鄂,勁力發出,重劍狎著旋轉帶的軟劍一偏,這一劍便失去了方向。

  南夏於武功頗為專研大聲讚道:“好劍法,我來試試!”抖腕翻劍,劍尖向梅常珠的左臂刺來,顧慮自己的身份,未下狠手,出手也是點到即止。

  梅常珠身子原地轉圈,重劍橫臥“叮叮”兩響,長劍和重劍撞擊了兩次,梅常珠腳下一滑順勢朝南夏身後拍的就是一劍。

  劍尖未到劍力先至,南夏感到身後的渾厚力道,當下以劍尖點擊重劍的劍身,飛身而起,借力飄落開來。

  喝道:“好功夫,這才是古河派正宗劍法,三清劍法!”

  南夏此時的劍法修為已是劍隨心動,劍招連變,以心馭劍,經驗遠在梅常珠之上,隻是所學太雜用心太多,內功較之梅常珠也頗有不如,更是自持身份不願用強,才落下風。

  這時隻聽東方白一聲大吼,讓我來領教一下,更不答話腰間長劍掣出,一劍劃出淩厲狠辣,劍身開孔內勁灌入發出“嗚嗚”聲響震人肝膽欲裂,鋒銳薄劍,精妙招式,劍光蕩漾,劍氣彌漫,場地中央附近眾人便覺得有一股寒嗖嗖的冷風在身前轉動,發出蝕骨寒氣,功力稍差的不得不多退後幾步。

  梅常珠卻也不吃驚,左右雙掌托著重劍在這團寒風中躲閃、拆引,每一招外人看來凶險無比,稍有不慎,重則身首異處,輕則缺胳膊少腿的,內行看來也是舉重若輕,梅常珠心中已無半點雜念,全力催動著重劍,將畢生所學盡數施展出來。

  二人拆到近三十招,梅常珠出劍漸漸變澀變慢,重劍似乎越來越難以揮動,。東方白劍法縱橫變化,奇幻無比,旁觀眾人瞧得都已眼花了。

  隻是梅常珠劍法每慢一步,東方白的劍法也是遲滯一步,這樣下去不要百招,東方白的長劍就得脫手。

  東方白急刺兩劍,刷得一聲跳出圈外,雙手抱拳說了句“領教了”走出圈外,也是自持身份。

  北齊踏前一步,拱了拱手道“我來領教”,手中寶劍朝梅常珠中宮激進,梅常珠見劍勢凶猛,隻能縱身躍開,可是,北齊猛然加勁,劍鋒如影隨形般跟來。哪知道此刻梅常珠劍法卻也是一變,不在雙手持劍,右手持劍,劍走輕靈,“一劍化三清”,兩人這次卻是以快打快,耳輪中隻聽得“叮叮叮”不絕於耳,二劍一碰即收,人如遊龍一般,滑進滑出。

  兩人這麽一搭手,以快打快,轉眼之間便已拆了數十招了,眾人看得是眼花繚亂。

  趙天霸卻是越看越是氣急敗壞,尋思我師傅曾說師祖設計逼走了師伯祖,現在看來原來是真的,眼下卻是顧不得敘舊了,先把路長風宰了再說。

  北齊見梅常珠如此短時間內竟然將自身內勁緩急運用如風,發揮得淋淋盡致,由衷地佩服不已,又自持大俠身份,收了劍一言不發跳出圈外。

  五嶽內裏興許是大奸大惡,表麵卻是五嶽大俠號令綠林,如此多的群雄,怎麽能趕盡殺絕幹些丟身份的事。

  中青侯拱了拱手道,閣下請便吧,我們兄弟五人也不在此湊熱鬧了。言罷,抱拳轉個圈,腳尖點地和著其餘四嶽頭也不回的去了。

  剩下群雄卻又把路長風圍成一團,今晚生死或許真隻在一瞬間。

  梅常珠功夫雖然奇高,江湖經驗卻不甚老道,五嶽一走,群雄卻是一陣擠兌,個個代表正義言之鑿鑿。

  梅常珠聽的不耐煩,收起重劍徑直先去了。

  路長風身為仆射,氣度自然不凡,本來也並不依靠任何人幫忙,今天現身原也抱了必死之心,這下求仁得仁一場血戰自是少不了了。

  人群中這時走出一名白淨無須的中年男士,手中拿著漂亮的折扇,上前拱手道:“路仆射多有得罪,在下”鐵扇門“秋千,特來討教一二,我若敗了鐵扇門二十名幫眾自會離去,不在叨擾”。

  鐵扇門平素做事極其低調,極少行走江湖,偏安於南陽一帶不知怎得也被請了過來。鐵扇門名聲也是極佳,更少打家劫舍之事,更多靠賣藝為生。

  此刻公開挑戰,頓時博得滿堂彩,門主秋千更是光明磊落,敗了就走,也絕不羅嗦。

  秋千拱了一拳,更不待路長風搭話,身子一長,身形就撲到了麵前,路長風也是一驚尋常江湖小派也有這等好手倒是小瞧了,陡覺風聲颯然,迎麵白影,卻是秋千撲上貼身疾攻,左掌已向自己肩頭劈了下來。

  路長風不招不架,橫臂一封,以硬碰硬,連消帶打。

  豈料秋千左掌剛到中途,倏地變掌為指,食指和中指斜斜探出,成剪刀之形,同時點向他右腕的“會宗穴”和“陽池穴”,變化之奇,出指之快,路長風也是大為震撼。

  路長風也是又驚又奇,跟著變招,左手食指和中指也即一揚,使出“霓裳蘭花”,以指對指,倏地反點他兩根點穴的手指。

  在這電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間,四指相觸,二人同時身子一震,秋千卻是向後躍開,路長風卻是下盤不動上半身一個鐵板橋。

  秋千也是不住上下打量,叫道:“點點頭道,好指法!指上勁力如此強勁!好,亮兵刃罷。秋某討教路仆射的高招。”

  手向後一收,從後脖子裏把鐵扇帶了出來。緊跟著扇柄一擺,一招“靈蛇擺尾”,身隨扇起,扇頭為刺扇尾為撅,連刺帶點,身法當真快捷無倫。

  路長風雙指對指也是撞得痛不可當,連甩了幾次手,他到也不做作,痛就是痛,痛的齜牙咧嘴。

  一看扇尖刺到,刷的一聲,拔出了腿旁長劍,心下正自驚疑,猛地頭頂風聲呼呼,扇柄已徑點他頂門“百會穴”。

  他見來勢猛惡,自己更不能動,當即上身側身閃開,劍尖反撩而出。不料那扇子又中途變招,扇尾又來,嗤的一聲,又擊向他頸後“玉枕穴”。

  這一下來勢更是突兀之極。路長風急忙縮頭撤劍,腦袋貼腿,但聽得嗤得一聲勁風,扇柄頂端已從他後腦骨邊緣直擦過去,勁風帶到宛似刀刮。

  路長風真是一日數變,高手連遇,一刹那間,背上驚出了一陣冷汗。

  嘴角鮮血又是順口而下,更是擦都來不及擦。

  路長風自覺除了那晚的黑衣人,秋千尚是遇到這等功夫已臻第一流的當世武林高手。

  秋千看自己也是大了路長風幾歲,也自暗暗稱奇:“這小子身手敏捷,應變奇快。倒是個了不得的人才。隻不過他動手之際,腿部不便否則自己哪能討得了便宜。”

  當下占了上風更不多慮,縱身上前,招式又變,手中折扇儼然成了判官筆和點穴撅,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迅捷無倫的連連點去。

  但見他身隨扇走,一把扇柄指東打西,上下翻飛,招數靈動,變幻巧妙,越打越緊,奇怪的是,每一招每一式竟自不離路長風周身大穴。

  路長風盤腿而坐以不變應萬變,心中也是越打越驚,當下展動長劍,緊守門戶,高來高就低來低擋,霓裳劍法本就高出對手劍法的變化太多,這邊快打慢琢磨,隻是不消一會,秋千的上風便磨成了平局。

  秋千手中扇柄簡直轉成了一道光,呼喝連連,“鐵扇門”看家本領一招招的使了出來,如疾風,如驚雷,如閃電,靈動飄忽,變幻無方,端的令人眼花繚亂。

  二人這番交手,以快打快,直似兔起鶻落,迅捷無倫,妙招層出不窮。直把圍觀觀鬥的群豪看得目瞪口呆,歎為觀止。

  有分教:“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少林空見大師忽然側過頭來,,對玄難和幾個達摩弟子道:“阿彌陀佛,看來咱們久居少林真是坐井觀天當真小瞧了天下英雄。”

  玄難最為癡武和達摩弟子望著二人翻翻滾滾的進招拆招,均自凝氣屏息,隻瞧得目眩神馳,這時聽到方丈之言,互相對望了一眼,不禁臉色愧然。

  空見歎道:“坐井觀天,坐井觀天。今次總算踐行了讀萬卷書不如行千裏路啦,唉,我們充其量就是井底之蛙。這二人,隨便哪一個,我們也是打的吃力。”

  這邊廂路長風高接低擋,左指右劍,用心抵禦。

  秋千則是運扇如風,縱退如風,著著進逼。

  鬥到分際,秋千展開輕功,在路長風頭頂盤旋,扇來劍往,閃轉騰挪,猶如一頭大鳥般飛在半空。

  路長風仍然盤坐石頂,上身滴溜溜的轉動,卻見秋千東縱西躍,身法輕靈之極。

  他周身要穴數度遇險,愈鬥愈驚,心中卻是越來越清明:“秋掌門的扇柄專門攻擊對手要穴,又快又狠,變幻無方。紅線師傅告誡我世間縱有千變萬化也不可能超過霓裳劍法,隻管以快打快便了,自己這麽多年到此時方才想的明白?”

  心中所想,心台更是如明鏡一般。越來越不打急,一柄劍使得風雨不透,劍尖和扇尖連續點擊“叮叮”之聲撞擊耳膜。

  秋千心道自己今天決計贏不了,況且路長風海盤腿不動,如果伸手靈活,自己難過三百招。

  想到這裏,“托”的一下跳出圈外,對著路長風鞠了一躬道:“路仆射多有得罪,現下我打不贏你,你完全施展我更打不贏你,鐵扇門去啦,你好好保重”。

  他到義氣的很,打不過就走,帶著鐵扇門二十餘名幫眾,頭也不回的走了,剩下的群雄更是看的目瞪口呆,不知所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