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感到奇怪，想要靠近縫隙偷瞄屋內。他猛然想到，是烏鴉在給屋內的人通風報信！

  這隻烏鴉不是召喚出來的使魔。但邪教祭祀掌握一些精神控製術，他們能夠控製弱小生物來實現簡單的命令。烏鴉得到的命令是有人靠近時就發出叫聲。

  丹尼爾正要遠離，門忽然被撞開了。一個中年教徒衝了出來，朝丹尼爾的方向迅速施展了法術。

  丹尼爾眼前一黑。他中了致盲術。

  在丹尼爾搖頭想要擺脫黑暗的時候，教徒衝上前來。他的匕首施加了詛咒效果，正泛著奇異黑光。

  匕首刺入丹尼爾肩膀，教徒感覺手感滯重。他發現丹尼爾給自己施加了光盾，刀刃勉強刺傷丹尼爾，想要再深入卻十分困難。

  與此同時，丹尼爾感受到肩膀的痛楚，迅速閃身躲開。他從道具箱裏拿出準備好的短刀，朝教徒的方向揮舞。

  教徒向後撤步，手臂被劃了一道口子。

  邪教徒和神官都不是主戰鬥的職業，升階雖然能提高身體素質，卻沒有其它職業那麽明顯。而相較之下，邪教徒還要弱於神官；他們在進入五階之前，得到的能力主要和祭祀相關，肉體方麵連神官都不如。

  教徒意識到丹尼爾是至少三階神官，作為三階祭司的他很難與其正麵對抗。

  丹尼爾很快從致盲中恢複，他已經準備向教徒發起攻擊。

  教徒立即又施展了一個致盲術，但丹尼爾已有準備，在迎麵而來的黑霧擊中之前向旁邊躲避，躲開了致盲術。

  可教徒的目的就是拖延他的時間。在丹尼爾躲閃的時候他騎上自己的馬，朝院子外縱馬逃跑。

  而丹尼爾跑到自己藏馬的地方再追趕時，已經不見了教徒的蹤跡。

  卡斯托曼早就趁亂逃走了。丹尼爾懊惱地搖了搖頭。打草驚蛇後，高階教徒不大可能再和卡斯托曼聯係，他們相當於斷了線索。

  ……

  花園大道十六號的娛樂室，蕾婭正在為曉忍彈奏鋼琴。

  一曲結束後，蕾婭看到曉忍正在沉思，便離開鋼琴坐到他旁邊。

  “最近不順利？”蕾婭問。

  曉忍看了蕾婭一眼。他想起那天深夜把艾爾溫帶回家，蕾婭穿著睡衣迎接他的樣子。那時艾爾溫的樣子可怖，曉忍自己估計臉色也不好看，於是蕾婭看著他們露出震驚和憂心的表情。

  “怎麽？擔心我了？”曉忍戲謔地說。

  “你需要的不是擔心吧？”

  曉忍嘴角一咧，把蕾婭當抱枕一樣摟在懷裏：“你越來越了解我了。”

  蕾婭知道自己丈夫是什麽樣的人。他從來不需要別人表示擔憂、對他勸說或是安慰，反而為此感到厭煩。他自己能夠從負麵情緒裏擺脫出來，如果有空對他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語，不如給他提供實際幫助。比如說為他彈幾支曲子放鬆心情。

  “我倒有個情報，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抱枕艱難地從箍緊的手臂間喘了口氣說道。

  “嗯？”

  “是關於唐格拉爾的。唐格拉爾的小兒子莫爾塞夫最近在別墅增加了許多仆人。據說他經常舉行聚會，可是社交圈裏卻少有人得到他的邀請。”

  曉忍聽了露出微笑，把臉埋在抱枕中間：“太有用了，老婆。”

  ……

  莫爾塞夫的別墅大廳，客人正在進場。

  與豪華別墅給人的印象不同，參加聚會的客人並不都是上流階層打扮。盡管他們盡可能穿上好看的衣服，但能看出這些人來自各個階層。

  不過客人們並不對此反感。他們親密地交流，用曖昧的目光盯視彼此。空氣的溫度似乎都上升了幾度。

  烏爾班在二樓打量下麵的客人，嘴角露出不屑。

  與很多同行不同，烏爾班是個死板的邪教徒。他遵循最虔誠的方式，很快晉升到了祭司的階層。

  在他看來，多人運動是積累惡魔信仰最沒效率的方式。釋放欲望雖然為惡魔教所宣揚，但要真正養成對撒旦的虔誠，還是需要更嚴厲的方法。那樣才能破除對世俗常規的習慣性遵循。這些人隻是在享受快感而已。

  不過烏爾班也承認，這種活動是擴大信徒最快的方法，很多人都是為此吸引而邁入惡魔教。最重要的是能靠它得到紈絝子弟的支持。要不然惡魔教也沒法在莫爾塞夫的別墅建立據點，自由地舉行儀式和發展信徒。

  莫爾塞夫是個色胚，和他的表兄弟科林斯一樣。但不同的是，科林斯對目標有選擇性，他追求的都是上流社會的貴人，特別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女人。他喜歡的是征服的快感。

  莫爾塞夫則來者不拒，像是為欲望而活著的動物。有時候他為了新鮮，還會特意選擇按照常理不受歡迎的對象。

  用食物比喻的話，科林斯是挑食的美食家，莫爾塞夫則是個暴食者。

  特別是得到惡魔教提供的血精戒指後，莫爾塞夫幾乎天天都要舉辦這樣的集會。

  原本一階信徒隻需要助祭來引導，但為了對這位金主表示重視，拉維讓身為祭司的烏爾班親自指導。

  在烏爾班看來，莫爾塞夫是成不了合格信徒的。因為他純粹為欲望行動，缺少對惡魔的崇敬。

  換個角度說，莫爾塞夫本身就差不多是個惡魔，自然成不了惡魔的信徒。

  但是今天有點奇怪。客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身為主人的莫爾塞夫卻還沒現身。於是烏爾班往別墅深處找去。

  莫爾塞夫在自己的書房內。和他共處一室的是個新來的女仆。

  屋子內的味道奇怪，看來他們已經來過一次了。

  莫爾塞夫還在親熱摟抱女仆。這個女仆是前幾天參加聚會的客人，被莫爾塞夫看上後便留在自宅。這幾天他經常和這個女人呆在一起。

  對於莫爾塞夫來說，他難得能在一個女人身上保持這麽長時間熱情。

  烏爾班心中一動。他有了一個引導莫爾塞夫成為信徒的主意。

  “莫爾塞夫先生，人都齊了。就等你了。”烏爾班說。

  “啊，沒關係。你讓他們先開始吧。我等一會再過去。”

  烏爾班沒有動作。他看著那個女仆：“你似乎很喜歡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