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忍來到她麵前問候。瓦朗蒂娜看門見山地說：

  “上次的事我做了考慮。如果你能離開阿羅納克斯門下，並承諾今後不為任何名門效勞，我能讓你擺脫限製條例。”

  “您說的正是我所期盼的。能請您詳細說說嗎？”

  瓦朗蒂娜示意他坐下來，於是曉忍坐在旁邊空位上。

  “我可以讓市政府以特別派遣員的身份雇傭你，讓你獨立於名門之外，專門為市政府解決違規魔導器引發的問題。從肯尼迪商會的事能看出你具有獨立解決魔導器事件的能力，市政的聘任因此合乎情理。”

  “我想知道具體義務。”

  “具體？”

  “比如說，要不要每天報到、需不需要坐班，要聽從誰的指令，會不會有額外事務等等。”

  瓦朗蒂娜冷哼一聲，對於名門這些都是無謂的小事：“你想怎樣就怎樣。隻要市政官員能聯係到你、你能夠及時執行委托就行。”

  看到對方的態度，曉忍決定就不問工資之類的問題了。瓦朗蒂娜肯定嗤之以鼻，再說能合法持有魔導器對曉忍就是最好的報酬。

  “還有一個問題。如果解決委托繳獲了魔導器，魔導器歸屬於誰？”

  “當然屬於市政了。”瓦朗蒂娜露出微笑：“不過，你執行任務時有權使用市政所屬的魔導器。另外你現有的魔導器都歸你所有。”

  “聽起來相當不錯。我願意接受聘任。”

  “你能幹脆給出答複最好不過。因為我討厭拖拖拉拉的人。”瓦朗蒂娜說：“但你要明白一點，接受聘任就意味往後所有名門都是你的對手，包括我在內。你要與名門競爭，在他們之前回收魔導器，而且不能和他們有明麵上的爭鬥。”

  “我已有覺悟。”

  “那很好。”說完瓦朗蒂娜轉去撫摸寵物，氣氛變得溫和。

  “我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曉忍說。

  “什麽問題？”

  “今後免不了要應對名門，我想對名門增加了解。”

  “你問吧。”

  於是曉忍說道：“阿羅納克斯對我說過，名門擁有五階神格，就相當於地方神。我想知道更多關於神格的事。”

  “這種自大的說法真有阿羅納克斯的風格。”瓦朗蒂娜冷哼一聲：“名門確實擁有神格，但那是取自神明之物，豈敢自稱神明？”

  曉忍等她往下說。

  “在大陸中心地帶，原本有一位主神，按現在階級的說法是八階。她之下還有七階執行神、六階地方神、五階物種神。主神劃定限製，執行神製定優劣，地方神協調環境，物種神賦予能力。

  “後來主神崩落，自然神的神格能夠被人類奪取，於是人成為了大陸之主。主神和執行神的神格被最高評議會壟斷，地方神的神格則落到地方統治者手中。物種神因為神格較弱，沒法在人類身上顯現。”

  “按您所說，地方神是六階神格，可阿羅納克斯卻說擁有神格的名門是五階之身？”

  “因為神格顯現在人類身上會出現劣化，每個神格對應一階劣化。另外，原本神明的創世能力也沒法被人類繼承。所以阿羅納克斯自稱神明，完全是他個人的傲慢。”

  曉忍聽了點點頭。按照瓦朗蒂娜所說，人類獲取神格最高能夠達到七階。而冒險者想要通過打怪升級升到七階基本是天方夜譚，至少在自治州是如此。

  “那麽神格如何失去和獲取呢？既然名門是代代相傳，你們自然有轉移神格的方法吧？”

  瓦朗蒂娜看向曉忍，似乎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意圖。

  “畢竟不是每個名門都是守序的。我既然要應付名門，很有可能要麵對某個極惡之徒，或許不得不采取極端的手段。”

  “如果真有這樣情況，用不著你來操心。這種事將由議會解決。”瓦朗蒂娜說著淡淡一笑：“不過，和你說了也無妨。

  “有一種辦法能夠剝奪地方神的神格。那就是其轄地的失序。原本地方神負責調和地域，使得地方的生物平衡。但是神格轉移到人類身上後，調和的能力遺落，地方隨機、無限製地產生魔物。持有神格的地方統治者則通過冒險者的討伐來減少魔物數量、控製地方秩序。

  “如果這種控製失效，地方上的魔物積累過多、達到一定限額後，秩序崩潰，神格將會重回自然。”

  停了一會，瓦朗蒂娜臉上露出難以預測的笑容：“另外還有一種辦法。殺死神格的持有者也能得到其神格。”

  曉忍聽了不動聲色。這才是他想要打聽的內容，也是名門傳承的秘密。

  “主神崩落之後，神格能通過死亡而暴露。人類殺死自然神，就能獲得其神格；人類殺死人類，也能讓神格轉移。名門家族在將死之際，隻會留自己的繼承人在身邊，這樣才能確保神格被家族傳承。”

  說著瓦朗蒂娜看了曉忍一眼：“不過你可別為了獲取神格嚐試弑殺名門。議會就是為了防止殺戮而存在的。在自治州、乃至整個大陸，殺死統治者都是最惡的罪行。”

  “我豈敢如此。”曉忍嘴上說道。

  ……

  阿爾比娜結束一天的“工作”，從治安局下班回家。

  返回的路上，她去逛了萊莎小姐時裝店。

  在遊幻大陸，高貴的禮服要看金靈帝國，而時髦多樣的便服則大多出自廣原公國。萊莎小姐時裝店店每周都會派人到廣原公國采樣，店裏的服裝設計多樣且時有更新，適合所有階層的市民，因此在聯合市內備受追捧，在市內已有許多分店。

  阿爾比娜經常在此閑逛，不一定每次都會購買。

  應該說，大部分時候她隻逛不買。治安局給的工資並不高。

  這次同樣。上個月她已經買了一套裙子，幾個月內再沒閑錢購置新衣服。要是有錢才能逛服裝店，她的生活得損失多少樂趣呀。

  阿爾比娜逛了半個小時，了解最新的風潮。記下幾個動心的款式後，她心滿意足離開時裝店。

  天色開始轉黑，城市的夜生活快開始了。

  阿爾比娜對於回家毫無期待。她一個人租一間公寓，回家後給自己做飯吃，再沒有其它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