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提的身形突然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手掌緊緊壓著門把手，鎖舌害怕地躲在鎖芯不敢現身。

  我重新坐了起來，收起臉上的笑容，不滿地看向出現在門口的不速之客。

  “調查員”唐吉（聯邦內務局科員）Lv6

  站在塞爾提旁邊的唐吉身上絲毫沒有文員的氣息，西裝下麵的身材與練家子差不了多少，身高也有一米八出頭。

  而就在我觀察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我，等到我們四目相對，才各自會心一笑。

  我道：“調查員大人，有什麽事這麽急著要找我？”

  唐吉眼部肌肉微微收緊，但很快恢複了正常，擺手道：“我隻是來例行公事，跟你核對一些資料。”

  我盯著他：“就這麽簡單？”

  唐吉微笑點頭：“就這麽簡單。”

  我身體向後靠，兩手一張，答應道：“好啊，不過你要的東西都不在我這兒，你也看見了，我這裏……”我給了唐吉一點時間去觀察，隨後道：“東西都在我老板那，我可以讓塞爾提帶你過去。”

  “哈。”唐吉輕笑一聲，低了低頭，仿佛是在施法時的前搖一樣，再次看向我時，目光變得犀利，“事實上我剛從你老板那裏出來，有趣的是他讓我來找你，說是你可以為我解決一切問題。”

  我的臉皮抽了抽，尼勒·艾爾還真會把麻煩事丟給我，但又不能拒絕，起身道：“既然如此，請坐。”

  唐吉朝塞爾提點頭示意，而就在他朝我走來的時候，塞爾提也識相地退出房間。

  這家夥……

  我注視著塞爾提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門口，唐吉在此期間坐了下來，我也沒讓他久等。

  “說吧，你想要什麽？”

  地下拳場的運營資質等資料在州政府都是有備案的，不需要特地派人跑一趟，唐吉會出現在這裏就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那些沒有在網上公布的資料——內部資料。

  唐吉道：“你都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難道還不清楚我想要什麽嗎？”

  我摸了摸鼻子，道：“老實說，我昨天才剛剛上任，對這個地方的了解程度可能還比不上你，所以，不如就讓我們開門見山的聊吧，你把你的需求告訴我，我則盡我的所能去滿足你。”

  唐吉眉頭一皺，意外道：“你不是泰格？”

  “泰格已經離任了。”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我們沒有收到通知？”唐吉的臉上寫滿了激動。

  我平靜道：“我們內部的人事調動應該還不需要向政府報備吧？”

  唐吉盯著我的臉，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情緒才平靜下來，道：“帶我去見尼勒，我要當麵問清楚。”

  我笑了笑，道：“他既然都已經讓你來找我了，那自然是相信我能處理好這件事，所以不如你把真正的訴求說出來，我來想辦法為你解決如何？”

  “你說的。”

  唐吉板著臉道：“我需要你們拳場近幾年來所有的賓客名單，包括貴賓和投資人在內的所有信息，你確定你有資格拿得到？”

  “請問這屬於例行調查，還是別有目的的行為？”我問。

  “這你就不用管了。”唐吉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好吧。”我聳了聳肩，“我會替你去把東西拿過來的，坐著等我。”

  說著，我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出了辦公室，我囑咐塞爾提道：“看住他，別讓他亂走。”

  塞爾提點了點頭。

  走了沒兩步，我又回頭確認道：“你會照我說的去做，對嗎？”

  塞爾提的目光稍一躲閃，回答道：“是。”

  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強求不來。沿著休息區狹窄的走廊前進，泰格的辦公室在建築的另一頭，雖然泰格早已不在了，但那裏暫時還不屬於我，所以至今沒有更名。

  泰格的辦公室外沒有“站崗”人員，以尼勒·艾爾的威名也不敢有人靠近。

  我敲了敲門，裏麵很快傳來尼勒·艾爾的聲音：“進來。”

  推開門，尼勒·艾爾似乎正在參與一個會議，雖然在我的視角看不到任何細節，但在他的晶狀體表麵輪番出現了不同的光暈，這種情況要麽是在看視頻，要麽是在與多個人進行視頻通話。

  尼勒·艾爾不像是會看視頻的那一類人，特別不會當著別人的麵去做這種事情，所以就隻有一場會議更符合他的形象了。

  果然不其然，他對我伸出了一根手指，意思是稍等。

  是在開會沒錯了。

  我輕手輕腳地靠近辦公桌，找了張椅子坐下，開始靜靜等候尼勒·艾爾處理他手上的事。

  等了十分鍾，全程都在聽尼勒·艾爾“嗯”“嗯”“嗯”……沒有一句有意義的話。

  尼勒·艾爾收拾完開會的心情，轉而看向我：“什麽事？”

  “那個調查員想看我們近幾年的賓客名單，還有投資者的資料。”我把唐吉的話概括了一下傳述給尼勒·艾爾。

  尼勒·艾爾點了點頭，拿起桌子上眾多筆記本中的一本，在裏麵找了幾段，立馬就在角落裏的文件櫃中標記出來。

  “去拿給他吧，他要是還有別的需要全部滿足他。”

  “知道了。”我起身，走向文件櫃。

  文件櫃沒有加密或是被鎖住，一拉就開，但尼勒·艾爾全程盯著我，也不可能去看除了唐吉要的文件以外的文件。

  很快，我就把所有的文件拿了出來，整整有幾大摞，一趟可能還搬不完。

  “你先去吧，剩下的我讓人送過來。”尼勒·艾爾好心道。

  我沒有推辭，抱著文件就走，這本來就不應該是我的事。

  回到我的“辦公室”。

  不管進出多少次，我都始終無法認可這個由更衣室輕微改造而來的辦公室，太簡陋了。

  塞爾提替我打開門，好讓我進去。

  我一出現在門口，唐吉立馬站起來，他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看到我懷中抱著的三箱文件後，質疑道：“就這些？”

  我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先把三個箱子放到桌子上，才道：“後麵還有幾箱子呢，一會會送過來的。”

  唐吉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坐下，開始翻閱這些文件。

  我就站在他後麵看著，開玩笑道：“換作我來絕對會被這些書麵工作給逼瘋。”

  唐吉手眼動作不停，一心二用道：“那你安靜的看著就行了，實在不行，出去轉轉，等我這裏結束了，讓塞爾提來喊你回來。”

  我強調道：“塞爾提是我的手下。”

  “你不會介意借給我用用吧？”

  這家夥還蹬鼻子上臉了，晦氣，走了。

  我摔門而出，留下唐吉一人在裏麵“孜孜不倦”的翻閱文件。

  “看住他。”我拉著塞爾提，“還有……”我本來想說別去搭理唐吉，但想了想尼勒·艾爾的交代，還是放棄了報複。

  “算了，他有什麽動靜和需要隨時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