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杜尚·萊利很是溫和地拍了一下伯尼·布瑪的肩膀，隨後坐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雖然我是你的前輩，但我們同樣是朋友。”

  杜尚·萊利的話語和笑容宛若春風。

  “放鬆就好。”

  他徒手拿起茶幾上的一塊美食塞進嘴裏，末了還吮吸了幾下拿起食物的手指。

  “唔，味道真不錯。”

  盡管杜尚·萊利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的舉動緩解了一些伯尼·布瑪的拘束，但後者依舊保持著恭敬的態度。

  他聽到老師對這些美食言語讚美，心裏很開心。

  情緒放鬆了一些。

  “唔，你不吃嗎？”杜尚·萊利喝了幾口飲料，見伯尼·布瑪正襟危坐。

  “這是專門為老師您準備的。”

  桌上的食物，是伯尼·布瑪的‘自帶酒水’。

  全部都是他自己做的。

  ...

  將所有的飲食全部品嚐過一遍之後，杜尚·萊利望著伯尼·布瑪，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嗯，很不錯，在‘廚藝’這一部分，你合格了。”

  “謝謝老師！”

  伯尼·布瑪驚喜非常，彷佛一位對自己考試不自信，卻得知自己獲得了好成績的學生一樣激動。

  他迅速地站起身，朝著老師恭敬地行禮。

  “坐下坐下。”

  杜尚·萊利朝對方上下擺著手。

  “我可不想擁有一個古板，遵循傳統禮儀的學生，我更願意把你當作真摯的朋友。”

  他的話語聽上去十分誠懇。

  伯尼·布瑪終於放鬆了下來。

  “我很期待你其他的成績單。”

  杜尚·萊利背靠沙發完全放鬆的微微躺坐著，伯尼·布瑪聞言趕緊點開自己的腕腦。

  圖像和數據影像頓時飄在半空中。

  “老師，這是我的初級醫師和初級心理師的資格證...”伯尼·布瑪配合著資料一一介紹起來。

  杜尚·萊利敏銳的目光掃視著虛擬影像，依舊保持著溫和，耐心傾聽。

  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

  “嗯，這六份成績單我很滿意，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在就著伯尼·布瑪的介紹看完所有資料之後，杜尚·萊利又考驗了對方。

  “你天賦卓絕，意誌堅定，一定會成為吾主忠誠的使徒。”

  伯尼·布瑪聞言此時簡直兩眼放光。

  “那老師...”

  他無比期待地望向對方。

  “這是‘暗麵’的配方。”

  杜尚·萊利將一個古老精致的小木盒遞給他。

  伯尼·布瑪雙手顫抖著將其接過。

  “我能...”

  他看向老師，在征求對方的允許。

  “它現在是屬於你的東西了。”

  杜尚·萊利示意其自便。

  伯尼·布瑪這才將小木盒打開，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張折疊好的紙頁。

  序列7：暗麵

  上麵不僅詳細地介紹了神藥的材料，還十分貼心的簡述了一些關於‘暗麵’的能力，使用注意事項，以及最重要的契合儀式。

  這部分全都是額外的筆跡。

  伯尼·布瑪認得，這是老師的字。

  “謝謝老師！”

  “一個小驚喜。”杜尚·萊利拋玩著一枚硬幣，笑著看向他，“算是對前段時日你獨自努力學習的獎勵。”

  “謝謝老師！”伯尼·布瑪情緒激動，心裏感動，嘴裏又重複起這句話。

  “好好看看它。”杜尚·萊利指了指紙頁，“有什麽疑惑可以問我。”

  “嗯！”

  伯尼·布瑪一遍仔細瀏覽著紙頁一邊平複著它自己的心情。

  他要把紙頁上麵的每一個字都銘刻在腦海裏！

  ...

  一會之後，伯尼·布瑪珍而重之地將紙頁放回小木盒，又將木盒揣進懷裏。

  “遊離者聯盟最近新出了一份高達一億卡米拉的懸賞，是不是你的家族發布的？”杜尚·萊利開口詢問道。

  他指的那份懸賞令，正是艾絲蒂瓦為了對付艾琳，讓克勞斯管家去聯盟登記的。

  聯盟對於委托者的資料嚴格保密，杜尚·萊利也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得罪如此深不可測的大勢力。

  “一億賞金？！”

  伯尼·布瑪也被這個金額給驚了一下。

  “我不清楚，如果真是以家族名義發布的，我應該會收到一些消息的。”

  “噢，那看來是屬於私人名義了...”

  杜尚·萊利手中的硬幣在他白皙修長的指尖翻轉。

  “你在家族聽說過‘艾琳’這個名字嗎？”他繼續問道。

  “沒有。”伯尼·布瑪搖了搖頭，“是賞金目標嗎？”

  “嗯。”

  “如果老師需要資金的話，我個人目前還有一些積蓄...”

  他話還沒有說完，杜尚·萊利便笑著打斷了。

  “我隻是最近有些無聊，想要活動活動，順便賺一點零花。”

  他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

  杜尚·萊利腦海中浮現出迪恩·布瑪的身影，兩人在羅德市，曾經有一段奇妙的緣分。

  “你的生物研究很不錯。”杜尚·萊利將一張紙頁交給對方，“我需要這些東西，你準備一下，下次見麵的時候將它們交給我。”

  伯尼·布瑪接過紙頁大致地掃視了一下，竟然都是一些他目前有飼養的‘寵物’。

  ‘看來老師早有計劃。’

  他鄭重地答應下來。

  “等你晉升‘暗麵’，便正式地成為吾主的信徒，到那個時候，我會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去做。”

  “我一定不會讓老師您失望的！”伯尼·布瑪的眼神變得堅定。

  “嗯...”

  硬幣被杜尚·萊利高高地拋起，他抬頭望向它，嘴裏喃喃道：

  “我們是被造物主所拋棄的孩子，可我們最終會向祂證明....”

  “這是祂做出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吾主...”

  “才應該是祂唯一的鍾愛！”

  聽到老師的這番話，伯尼·布瑪心中感同身受。

  紈絝又愚蠢的迪恩·布瑪受盡家族的寵愛，而天賦卓絕又無比努力的自己卻一直都隻是個小透明。

  ‘父母太偏心了！’

  ‘艾絲蒂瓦太偏心了！’

  ‘朵羅希也太偏心了！’

  ‘那個廢.物竟然被稱作‘家族未來的希望’？！’

  ‘他們全都瘋了！’

  伯尼·布瑪心中一直壓抑的情緒無時無刻不在咆哮著。

  ‘我不服！’

  老師所推崇的理念是他選擇加入‘偉大計劃’的重要原因：

  混亂是世界的起源，和平是曆史的終焉，隻有時刻處於殘酷競爭之中，人類才能永遠地保持無所畏懼的強大！

  而廢.物...

  沒有存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