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後宮佳麗三千卻不能碰
作者:文白墨香      更新:2020-05-18 08:31      字數:2864
  太後屬於李氏家族,因有學識,姿色出眾,十六歲時被迫選入宮。

  二十一歲時生下小胖子朱勇,母憑子貴升級為皇後。

  六年後,小胖子皇帝六歲時,先帝駕崩,朱勇作為唯一皇子登基,她也正式升級為太後。

  沈公公入宮時已是舉人,在目不識丁的宦官中算是高級知識分子,加之有當時還是皇後的她幫忙,在宮裏升級很快。

  又因自身學識不錯,會溜須拍馬,進一步得到先帝賞識,朱勇出生後,開始侍奉朱勇,直至他登基。

  在明朝,宦官和太監不同。

  隻有十二監的主管,才能稱為太監,一般宦官是沒有資格被稱為太監的。

  正如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太監也不是你想當,想當就能當。

  古代生活沒有現在好,太監包吃包住,五險一金,還能升官發財,那是相當搶手,和現在公務員一般。

  為此,很多人不惜自宮。

  沈公公也屬於自宮一員!

  可即便升級如此快速,他也用了七年的時間,才爬到掌印太監的位置。

  古代醫療不比現代,閹割的死亡率極高,過程非常殘忍和痛苦,所以多數太監心裏都比較扭曲。

  放棄大好前程,揮刀自宮,被家裏斷絕關係,旁人異樣眼光------他忍受這一切苦難,隻為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

  在三妻四妾的古代,簡直不可思議。

  太後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沈安失焦了幾秒。

  他回過神,急忙作揖,保證道:“臣定當拚盡全力。”

  用不著她叮囑,任務在身的沈安,也必須這麽做。

  不舒服的是,自己發出聲音如此尖細,像吊著嗓子說話。

  真想給自己一拳!

  “坐吧,宮女都支走了。”拍拍身邊的椅子,太後眼帶笑意,聲音誘惑,像某種迷幻藥。

  這不是誘人犯罪麽?

  可感受著自己空空如也-----

  造孽啊!

  宮裏需要有男人幹重活,可皇帝又怕戴綠皇冠,太監由此誕生。

  後宮除了皇帝,平時不會有任何男人。

  此時先帝駕崩已有三年,皇帝尚小,整個後宮都沒有男人,可自己-----

  後宮有佳麗三千卻不能碰!

  造孽啊!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她眼神魅惑,發出愛的信號,我-----空空如也。

  “臣有急事要辦,先行告退。”找了個借口,沈安落荒而逃。

  “佑安”身後的太後喚得深情,她還是沒忍住,喊出了小名。

  沈安不曾回頭,卻止住腳步。

  “小心錢寧。”太後左右四顧,小聲提醒:“我打聽到,此事由他主使。”

  “謝-----謝太後提醒。”沈安快步離開,都沒和不遠處那位,忙著觀察螞蟻的小胖子皇帝打招呼。

  坐上馬車出了宮,馬不停蹄回到府邸。

  古人入宮,必須下馬步行,沈公公能坐馬車出入,可見其地位和多麽目中無人。

  沈府位於皇宮東南方,距離皇宮很近,按照今天說法,至少二環以內。

  以皇城為參照物,大概能判斷出,位於今天王府井或者東單附近。

  沈府占地極大,僅僅是門,進出沈府的門,就有十幾處-----

  如果算房間,可能沈公公也弄不清楚,他有多少個房間,兩百間肯定是超了。

  正殿後殿,前樓後樓,正房廂房倉房,庭院長廊假山-----占地麵積比現代某些小區都大。

  護院的,打雜的,做飯的,打掃的-----府內丫鬟下人,多達五百多人。

  僅養下人的花銷,每月都要支出一大筆。

  若站在皇宮高處環視一圈京城,找不出第二座,比沈府豪華的豪宅。

  由大門邁入,未理會管家下人,沈安陰沉著臉,直接跨入自己房內,‘砰’的關上房門。

  他了解過一點,明朝是不全閹的,說不定是自己太緊張了,心裏帶著一絲僥幸。

  片刻後,一聲嬌聲嬌氣的嚎叫,由沈府內傳出。

  “啊啊啊啊啊!!!!!”

  聽著撕心裂肺,像是失去了摯愛的寶貝。

  琴、棋、書、畫乃沈公公收養的義子義女,四人按照年齡排序。

  棋和書是男人,琴和畫是女人。

  四人從小練習武術,個個武藝高強。

  聽到義父屋內的聲音,四人毫不猶豫拔刀,破門而入。

  “保護義父!”沈琴大喊一聲,首先衝到沈安身邊。

  棋、書、畫三人分別站位,將他團團保護起來。

  沈府周圍的護衛兵,一陣兵馬慌亂。

  四人觀察一圈,並未發現任何刺客,卻發現-----沈安把褲子褪到腳踝,站在床邊,雙眼無神,像是剛被淩辱一般。

  棋和書有些不明所以,琴和畫卻羞紅了臉,快速把臉扭開。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義父?”深知大姐不便發言,沈書試探的喊了聲。

  沈安一言不發,保持姿勢定在那裏,眼神空洞,仿若失去靈魂。

  “義父?”得到沈書的眼神暗示,向來寡言的沈棋也喊了聲。

  “造孽啊!!!!”

  猛地一陣捶胸頓足,沈安淚如雨下,讓琴棋書畫一臉膽寒。

  傍晚,月光皎潔,四周一片靜謐。

  沈安側躺於床榻,雙目失焦,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一般。

  手裏抬著碗熱粥,沈畫嬌俏的臉上是擔憂之色,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義父一天未進食了。

  “畫兒。”

  “義父?”聽到呼喚,沈畫連忙湊近,嬌俏的臉上梨花帶雨。

  四人中屬她年齡最小,今年剛滿十四歲。

  四歲時差點餓死,沈公公收養了她,教她識文寫字,並派人教授武功。

  若沒有沈公公,她也活不到現在。

  “琴兒三人去辦何事了?”

  “去查線索了。早朝之事,孩兒們已有耳聞。”沈畫小圓臉溫怒,虎拳緊握,咬牙道:“孩兒們定會查出誰要置義父於死地,將他千刀萬剮。”

  這小虎妞,挺可愛。

  可是-----

  唉罷了罷了。

  撐著床沿緩緩起身,他想出去走走,透透氣。

  丟下手中的粥,沈畫迅速伸手過來攙扶。

  “不用了,義父還沒那麽老。”不是他正人君子,是實力不允許。

  走出擺滿名貴家具、奇珍異寶的屋子,沈安落座庭院中。

  晚風微涼,他仰望夜空。

  一輪圓月,幾許繁星。

  此情此景,他忍不住幽幽歎息:“月不殘缺,人殘缺-----”

  琴、棋、書三人從偏門邁入,走到身邊抱拳跪下,異口同聲道:“義父。”

  “查到了麽?”

  “查到了。”回話的是沈琴,她一身月牙白的錦袍裁剪合體,長發盤起,頭戴黑色圓帽,身姿清瘦挺拔,左手佩刀。

  標準的鵝蛋臉,從小練武原因,身材緊實,男性穿扮也掩蓋不住她的精致動人。

  唉

  身邊美女越多,沈安越悲傷。

  “義父可好些了?”察覺義父臉色不好,沈書眼神擔憂。

  他劍眉星目,身材魁梧,和沈琴同樣的穿扮。

  四人打扮都一個模樣,衣著顏色不同罷了。

  沈棋一身藏青色,沈書青灰色,沈畫淺藍色。

  三人中,唯有沈棋未出聲。

  他淡淡瞟了一眼,再無過多表示。

  沈安很清楚,他向來如此,四人中武藝最高,卻也最沉默寡言。

  “好多了。”收起慘淡的笑臉,沈安直視沈琴的目光,問道:“誰?”

  “明麵上是淮南黨,實則是秉筆太監錢寧在作祟。”

  果然如太後所說,是宮中另一個位高權重太監錢寧!

  秉筆太監錢寧,地位和權利在宮中隻能排第二,位於自己之下,方方麵麵受製於自己。

  這是嫌自己踩在他頭上,聯手淮南黨,置於自己死地啊!

  “淮南黨?錢寧?”沈安揉揉眉心,一陣頭疼。

  我到底有多少敵人?

  公公偏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