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如草芥!
作者:糊塗笑笑      更新:2020-05-14 10:08      字數:2259
  “小爺我跟你們拚了!”

  許槐峰之子怒發衝冠。

  然而,還沒等他祭出玄罡手段,在十步開外安坐的“玉麵”便屈指一彈——“嗖~~”“噗!”

  一顆飽滿的瓜子粒,赫然洞穿了這少年的眉心。

  那號為“玉麵”的宗家高手屈指彈出的瓜子粒雖小,可在其周遭附著而上的狂暴玄罡之力,卻不容忽視。

  瓜子自許木蔭的眉心灌入後,直接在他的後腦勺開了個碗口大小的血窟窿,讓這少年當場一命嗚呼……玉麵漫不經心的開口:“哼,老子膽大包天,兒子也不知天高地厚。”

  從許槐峰的死、再到其子許木蔭的死,陽州城許家家主將一切看在眼中,卻隻有在一旁瑟瑟發抖的份兒。

  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這,既是由於許家本宗勢力的震懾,更是實力的碾壓!那獨眼和玉麵,縱使沒有“許家本宗高手”這層身份,單憑其金玄一星境的修為,就連陽州城城主在他們麵前也得恭敬有加,絲毫不敢造次。

  九龍大陸,實力為尊,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玉麵又一次悠哉悠哉的嗑起了瓜子,還邊嗑邊奚落那分支家主:“許晉雄,你挑下人的眼光可著實不怎麽樣啊!”

  “不僅沒能完成任務,還膽敢對我們出手?”

  “嘿,你猜我若將這一切如實稟明族長大人的話,你這旁係分支家主的項上人頭,還能否保住?”

  一聽這話,許晉雄的冷汗是唰唰唰的往外冒。

  不過他也不傻,知道如果對方一心想讓自己定罪賠命的話,根本就用不著再與自己廢話。

  此刻之所以會這般開口,定是有為其解圍的法子。

  於是,許晉雄連連作揖:“還請兩位前輩給在下指條明路啊!”

  雖說論年齡,已過半百的許晉雄、比起獨眼和玉麵來,定然虛長幾歲。

  但前後二者不論是身份地位、還是修為高低,都相去甚遠。

  所以,許晉雄的這一聲“前輩”叫的是理所應當。

  那兩名許家高手聞言,相互之間不留痕跡的使了使眼色後,竟是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了起來——“此次計劃既已失敗,短期內宗家已不便再向沈若辰動手。”

  “是啊,那小子的父親沈端陽雖早已殘了右腿、修為暴跌,但人可不傻。”

  “他手中,更是握有老侯爺在位時,一手提拔培養的諸多將校嫡係。”

  “萬一真讓那廝抓我們欲殺害他獨子、令其絕後的證據,那後果不堪設想!”

  “不錯,時至如今,你我更不便露麵。”

  “而有那沐淋霜護在沈若辰左右,再想雇傭殺手行事都已無望。”

  “嗯,還是先回帝都,再從長計議吧!”

  “唉,這次無功而返,你我必少不了挨一頓嚴懲。”

  聽到這時,那許晉雄已然會意。

  抽動了兩下嘴角,忍著割肉般的痛強笑道:“此次皆因我那屬下辦事不利,給兩位前輩造成了困擾,許某也有一定的責任。”

  “許某願拿出此前納入‘秘庫’的那些物資中的七成,賠償二位。”

  許晉雄口中所稱的“那些物資”,其實便是此前與許槐峰這個監糧正使裏應外合、於途中劫掠而來的軍糧軍丹。

  隻不過為了避嫌,這筆物資並沒有直接運回許府,而是被紛亂打散之後,繞道順河而下、運至那所謂‘秘庫’的隱秘之地。

  “七成啊?

  嗬嗬嗬……”玉麵輕輕搓弄了兩下手指,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許晉雄心下一沉,麵上卻是越發諂媚:“還請前輩見諒,並非是許某不願多給,實在是因為那軍中將判罪之時,定下了全數賠償軍糧軍丹損失之言。”

  “如今許槐峰父子雖死,但我許家仍在,追究其連帶責任來,我許家必是首當其衝。”

  “即便能留下那三成的軍糧軍丹,老小兒也得砸鍋賣鐵、才能湊齊賠款啊!”

  “還請兩位前輩體諒……”然而,許晉雄的哭慘行為換來的,隻是一聲冷笑:“嗬嗬,行啊,我們會體諒你的。”

  “就是不知道族長大人會不會也體諒你?”

  “許晉雄,你好自為之吧!”

  撂下這麽句話後,獨眼與玉麵拂袖便走。

  許晉雄急忙開口:“二位請留步,方才是老小兒糊塗了。”

  “那些軍糧軍丹,我將悉數奉上!”

  “這地圖所標會的,便是那秘庫的所在,恭請笑納。”

  “隻求兩位前輩回去後,能在族長大人麵前美言幾句,老小兒便感激不盡!”

  玉麵接過地圖,點了點頭:“嗯,這還差不多。”

  “此番沈若辰雖然沒死,卻也成了廢人一個,我們再在族長那邊說些好話,自然可保得你性命無虞。”

  許晉雄拱手俯身:“多謝前輩!”

  直到兩人離開大院,許晉雄才像一灘爛泥般坐倒在地,繼而滿是頹然的苦笑了笑:“嗬嗬,至少保住了性命不是麽?”

  “隻要我手中仍有‘許家旁係分支’的這杆大旗,今朝失去的資財,總還有能再賺回來的一天!”

  許晉雄怕是做夢也想不到,將“秘庫地圖”得到手的獨眼和玉麵,如今正商量著要取他性命呢——“此次行動,絕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嗯,不管事成事敗,許晉雄都必須死!”

  “光死他一個可還不夠,依我看,幹掉他以後,再一把大火將整個大院燒了得了。”

  “好,但要等那一批‘軍丹軍糧’到手之後再行動,免得那老東西用一張假圖蒙騙我等。”

  “諒他也不敢吧?”

  “若非此前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那許槐峰的小犢子,竟敢對你我亮出爪牙來?”

  “狗急了也會跳牆的嘛~”“好,那就依玉麵老弟之言,先等他一等,反正也不急於一時……”說罷,這兩人該吃吃該喝喝,好像方才談論的、那事關一府滿門之人性命的殺戮,就好似一頓家常便飯般稀鬆平常。

  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弱者之命,當真猶如草芥。

  與此同時,遠離陽州城百裏開外的叢林小道。

  沈若辰“撒潑打滾”般的往地上一癱,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狂擺手:“不行了不行了,真走不動了!”

  “你要麽背著我走,要麽就想法兒給本少弄台轎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