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驚聞秘密二

  解淳這次是真的被嚇壞了，這怎麽可能發生這樣的怪事？難道他們沒有到老狼死亡的地方，與自己所去的地方有誤，他實在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便接著問道：‘‘牟指揮使大人，貴屬下可曾見到兩種野果？是在地上埋著的果實？按說他們在夏天進入迷魂穀，那時還沒有結果實，隻是一些異於常種植物的花草。’’

  ‘‘他們見到了這些花草，因為異於常類，就想采摘些回來，沒想到驚動毒蛇群，大約有三十條毒蛇突然發動進攻，此次折損的人手大半是折損與這些毒蛇之口，那毒蛇的毒液很強，咬人後不出一個時辰必亡。’’牟彬有些語不驚人誓不甘心似的，又接著增添了幾句話。

  解淳頓時被驚嚇的滿頭大汗，他雖然靠猜想有些明白，錦衣衛為什麽折損那麽多人手的秘密，卻沒有辦法向牟斌解釋清楚，再則說他還有些秘密，留存在迷魂穀內，他可不想讓外人知道。

  不過仔細想想他進迷魂穀時，雖然是正值春季時節，毒蛇和狗熊都在冬眠中，但沒有遇到金錢豹這等猛獸，恐怕是他穿越帶來的震動餘波，驚嚇走了金錢豹。想想他當初還在山穀中留戀忘返了幾天，後來遇上張誠才來到宜川縣城，想想當時他那單薄的身材和瘠弱的體格，若遇上金錢豹再重返迷魂穀內，免不了會成為它們的盤中之餐，想到此處他都不由自主的誇讚自己有大幸運，才能幸免於難。

  牟斌看到解淳一臉震驚之色，也相信了他的回話，從宜川縣傳來的消息與解淳所說一模一樣，也在宜川縣中解家發現，與迷魂穀中長得一模一樣的花草，在去年冬天也收獲了不少果實，被解淳今年當作‘藥材’，在秦王台新耕的荒田，種植了五百多畝，也收獲了不少果實，至於有什麽用處？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嚐試著吃一口，隻有解三把植株的葉秧曬幹，說解淳說過能喂食羊豚，牛和馬也可以喂食，現在解家買了許多牛羊在喂養，沒有出現中毒或死亡的現象。

  解淳漸漸從驚訝中驚醒過來，他理清思路後，對牟斌一抱拳躬身施禮：‘‘請牟指揮使喝退左右，淳有要事稟報，此事關乎我大明基業，請牟指揮使相信淳一片忠心為國，實在是不敢輕傳二耳，免得危及朝廷政務。’’

  牟斌見解淳如此鄭重其事，隻好揮手斥退左右侍衛，解淳低聲向牟斌稟道：‘‘牟指揮使，那三種果實都是糧食作物。’’他指了指玉米顆粒，接著說道：‘‘這叫做玉米，能作為主食，用碾子碾成麵，做成饃或者鍋貼，比小麥麵還壓餓管飽，而且微微發甜口味極佳，至於另外二種作物，以後我會親自向您展示。您若是不相信，將這些顆粒碾成麵，做成麵餅蒸熟後，嚐一下自見分曉。’’

  牟斌聞聽後激動的全身顫抖，他已經聽說過三種作物的產量，當時著實被震懾了一下，現在聽說這三種作物能夠食用，如何能不吃驚振奮，他叫過來在城門口跟解淳說話的大漢，急聲吩咐他道：‘‘葉成去把這些果實碾壓成麵，做成餅子蒸熟後帶進來。’’

  葉成從來沒有見到過上司如此重視和激動，慌忙一溜大跑去蒸餅子，牟斌這才變換臉色與解淳閑聊起來，對他的來意一點也沒有隱瞞，如果解淳說謊欺騙牟斌，自然就沒有一絲活路，如果解淳所言屬實，解淳必定是位愛國忠君的良好子民，隱瞞他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解淳這樣才得知牟斌的來意：‘原來萬貴妃死後，還有一股萬氏餘黨在活動，其首領便是刺殺過弘治皇帝的萬成，幾年間錦衣衛發動多次搜捕，也未找到他的蹤跡，當趙勝一案報到吏部後，錦衣衛當然也知道此案的詳情，便想將會畫素描的張誠，征調進錦衣衛聽候調遣。

  牟斌便派遣就近的一個錦衣衛總旗官帶五十人，一邊搜捕萬成蹤跡，一邊順路來到宜川縣調查張誠的情況，總旗官在調查中發現張誠會素描是學自解淳，而解淳年僅十二三歲，所作所為太過於妖孽聰慧，便接著調查解淳及他的全家。’

  解淳聽到此處禁不住滿頭大汗，自己自以為能隱瞞住眾人的耳目，卻不料竟然早就落入錦衣衛的眼中，自己被隱秘調查那麽多天，竟然對此是一無所知，幸虧剛才自己隻隱瞞穿越重生的事情，不然現在恐怕已經進入錦衣衛的大牢中，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刑訊逼供，遭受多少罪。

  牟斌見解淳有些害怕，便溫聲安撫他幾句後，又接著講說：‘各種線索都指向迷魂穀內，錦衣衛總旗官立功心切，便自作主張在盛夏之際，帶領手下進入迷魂穀內，五十一人進穀隻出來十三人，連總旗官也喪身於迷魂穀內，消息傳到京師錦衣衛衙門，牟斌聞訊後大為震怒，於是借護衛王鏊主持陝西鄉試之際，順道去了宜川縣，經過多次調查發現迷魂穀內，不但有猛獸毒蟲和毒蛇出沒，但解淳和張誠當日進穀內卻毫發未損，他心中對此一直不解，便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解淳聽完後才長出一口氣，錦衣衛隻是懷疑他和張誠，在迷魂穀內如何能全身而退？根本沒有懷疑他如何會這些醫術和學識？看來自己以後會頭頂一個‘少年天才’的帽子，幸虧此時大明朝人才輩出，少年天才層出不窮，像陝西提學官楊一清，以後名震一時的楊廷和與楊慎父子等，都是少年成名以致名揚大明天下。

  既然釋懷了錦衣衛如何盯上自己，解淳又考慮一下後，對牟斌說道：‘‘牟指揮使可上書聖上，派遣朝中重臣與您一起去宜川縣，親地考察並親口嚐試三種作物的口味，若一切屬實並能有很好的收成，您和重臣可一起上奏天子，這樣才能讓朝中大臣信服，也方便以後推行大明天下。淳本來想在宜川縣試種成功後，再推行至延安全府，延安府推行成功後，再推行至陝西全省，陝西推行成功後再推行全國，到那時我大明天下再沒有饑饉之憂，完全可以富國強民，壯大我大明朝廷。也正是為此事，我才自不量力參加本屆鄉試，想見到朝廷重臣後，再伺機獻上三種寶物。’’

  牟斌不僅驚訝地望著眼前的少年，單薄的身材，俊美的臉龐，雅氣的臉上卻充滿一副為國為民分憂的神色，心中不由得為之讚歎不已，此時他已經知曉解淳得中鄉試解元，原本還想對之進行調查，以防有科考弊案的發生，現在見識到解淳的與眾不同，便放棄掉原來的念頭，隻是他也不想向解淳道喜，就讓解淳感受下中鄉試解元時的驚喜吧。

  這時一位錦衣衛走進來稟報：‘‘指揮使大人，解公子的兩位族人由於很久不見解公子出來，心中擔憂狂怒不已，已經在門外與兄弟們發生衝突，他們已經打倒六七位兄弟，要徑直闖進來見大人，弟兄們沒有接到命令，不敢動用武器，現在他們正在門口與兄弟們搏鬥，請指揮使大人下令捉拿。’’解淳聽了大驚失色，若解寶叔侄二人有點閃失，自己將來如何向解珍交代？

  他正要向牟斌求情，牟斌卻搶先吩咐道：‘‘快讓他們二人進來，解案首對大明有功無罪，本官怎麽會傷害他？’’他轉身麵向解淳詢問：‘‘你的二位族人看來身手不錯，怎的成為你的護衛？’’

  解淳便向牟斌詳細介紹解珍三人的來曆，最後感慨地說道：‘‘牟指揮使，就是這樣，他們三人留在我的身邊，我們本來就是本族親人，哪裏是我的什麽護衛？平時我教授他們三人學文練武，他們也因此對我極為尊重罷了。’’

  牟斌愣愣的望了解淳一眼，驚訝的追問解淳：‘‘解案首除了習練製藝文章，竟然還會武功嗎？’’他見解淳點頭示意‘會’後，便揮拳擊向解淳，解淳腳下不丁不八，雙臂一揮畫個半圓，將牟斌擊打過來的拳頭，輕輕撥向一旁，雙臂順勢一帶，牟斌腳下一亂，踉踉蹌蹌向前幾步，許久之後才停住身形。

  但他並沒有因此而生氣，隻是凝望著解淳，不住口的誇獎解淳：‘‘奇哉、怪哉，子厚從何處學來的這種拳術，真的是匪夷所思，我等習練武功，都是以橫打直撞猛烈反擊為主體，哪裏有過這等奇異的拳法？子厚要好好與我解釋一番，最起碼我敗在這種拳術之下，怎麽也要弄明白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