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把車往前開了開，看祝國瑩走進校園還不時地往後看，用手捂著嘴。

  在校園裏，祝國瑩走在人群裏是那麽醒目，曹二柱看著她的背影，不時地搖著頭笑。

  要是報複祝定銀，今天就把祝國瑩拿下了。

  可不知為什麽，自己竟然高尚到不願意怨怨相報，心裏卻想著感恩祝國瑩的爺爺祝幫誌。

  曹二柱看了看天色，他給孫明芝打了一個電話。

  “姐，今天回去行不，我想回去了。

  孫明芝連連在電話裏說：“不行，不行，明天早晨回來接我到城裏檢查吧！要是你晚上一回來，我們分開住的兩天就算是白費了。不行，你今天可不能回來！

  曹二柱歎息一聲說：“唉，一個人在外麵，就像流浪狗似的。

  孫明芝笑著說：“就一個晚上了，你再堅持一下。

  曹二柱小聲說：“難怪人們說，有女人的地方就是家哩，我一離開你，我就感到是無家可歸的人。

  看曹二柱越說越動真情了，孫明芝低聲說：“耀軍，你不說了，我怕我心軟了，讓你今天回來了。嗚嗚，要是那樣，我明天又檢查不成了，又得重新分開住兩天……嗚嗚，你忍一忍，我也在忍呢！說著掛了電話。

  想到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跟孫明芝說，曹二柱又撥通了她的電話。

  孫明芝接通電話就說：“耀軍，你怎麽像沒斷奶的孩子呀，你把我當你媽了，離不得是不是？

  曹二柱笑了笑說：“姐，你說得太對了，自從有了你，我就把你當媽了，我的媽靠邊站了。

  孫明芝賣萌地說：“嗚嗚，你真沒意思！那麽粘我，竟然連一聲老婆都舍不得叫，嗚嗚，人家有點不想理你了！

  曹二柱趕緊說：“姐，別掛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匯報。

  “什麽事情？你說。

  “姐，我今天到潘家廟去過……

  孫明芝一聽，不高興了，立即打斷曹二柱的話說：“你又是跟餐館裏的那個小丫頭去的是不？我不是跟你說過麽，她輕浮，不穩重……你要是再犯那種錯誤了，我可跟你沒完！

  曹二柱苦著臉說：“姐，我是帶祝國瑩去的，另外找的一個線索。

  孫明芝一聽，嗓門更高了，她說：“什麽？切，你帶著祝國瑩那小丫頭去的？她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中學生呢！你最近玩得越來越奇葩了。

  曹二柱叫苦說：“姐，我的親媽，你怎麽總往歪想呢？我讓祝國瑩帶我到她堂叔家去了，獲得了一個重要信息。她堂叔說，潘小琴的老媽曾經跟他爸祝幫慧是老鄉，而那個祝幫慧就是祝國瑩爺爺祝幫誌的兄弟，就是我們梨花衝人……

  孫明芝慢吞吞地說：“照這麽說，那小丫頭的媽也是我們梨花衝人了，要是那樣，她很有可能就是我小姑了。嗚嗚，不對呀，她說她娘家是什麽台的呀！

  曹二柱搖著頭說：“很奇怪，潘小琴和她媽都躲起來了，找都找不著了。各種跡象表明，潘小琴的媽就是我們小姑，我還感到離真相大白的日子不遠了。

  孫明芝說：“好，明天見麵後再說，我要去洗了睡覺，媽在叫我哩！

  曹二柱用哭腔說：“姐，你別提洗呀睡呀那樣敏……感的詞好不，弄得我心裏好難受。

  孫明芝笑了，她說：“嘻嘻，沒出息！好，不說了。說著掛了電話。

  曹二柱在縣一中大門口停了一會兒，一直呆呆地看著手機。

  他又想到潘小琴，真弄不明白她為什麽要不辭而別？

  為了弄清楚這個問題，曹二柱把車又開到潘小琴的大伯的餐館門前停下了。

  他看了看餐館裏，隻見客人不多，但潘小琴的大伯和大媽兩人一直在忙碌著。

  曹二柱在車裏坐了一會兒，下車來到潘小琴的大媽跟前。

  大媽看著曹二柱，一邊忙活一邊說：“嘻，還沒有看出來呢，你並不是那麽貪心。小琴媽說，小琴還保持著黃毛丫頭之身……

  曹二柱認真地說：“我跟潘小琴一直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關係，你們是知道的，我有女朋友的。

  大媽看了看手裏的菜說：“既然那樣，你現在來找她做什麽呢？

  曹二柱皺著眉頭說：“她這樣不辭而別，我想問她是為什麽？喂，大媽，你知道她到哪裏去了麽？

  大媽放下手裏的菜，想了想說：“應該是回家了吧！

  曹二柱搖著頭說：“我到她家去過，問過鄰居，還遇到她爸了，都說她在城裏沒有回來。

  大媽坐地上撿起菜，認真看了看，她低著頭說：“她媽也不在麽？

  曹二柱眯點頭說：“她們兩人在一起，肯定不在呀！

  大媽沉思著，小聲說：“唉，這就不知道了。小琴的媽給我打電話，要我把她租住的那小屋收拾一下，找房東把房子退了，我看她是不會再到城裏來了。

  曹二柱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他問：“大媽，你幫我分析一下，她們最有可能到哪裏去？

  大媽將手裏的菜往地上一丟說：“估計是到趙家台小琴舅舅那兒去了，平時她媽要是生氣了，或者說是跟她爸吵架了，她都回娘家的。

  曹二柱感到大媽分析得很對，他想了想說：“大媽，你知道潘小琴的媽沒出嫁前叫什麽不？

  大媽想了想說：“她剛嫁過來的時候我還記得的，可時間太長了，已經有二十年了，忘記了。

  曹二柱又想到了祝定福的父親祝幫慧，他問：“大媽，你認識祝幫慧吧？

  大媽點點頭說：“認識呀，我們一個村子裏的人，怎麽不認識呢？不過，他前不久去世了。

  曹二柱笑著說：“祝幫慧以前就是我們梨花衝人，他兒子祝定福一家準備搬回我們梨花衝。看了看大媽的表情又，“我們梨花衝的福利待遇好，每年有分紅，有很多人想搬到我們那兒去的，隻是現在卡得很嚴，一般不接收……

  大媽眨著眼睛說：“祝定福他們一家你們接收了？

  “嗯，是的，我準備接收他們一家。曹二柱皺起眉頭說，“大媽，我怎麽聽祝定福說，潘小琴的媽跟他們家曾經是老鄉呀？

  大媽立即搖頭說：“不對，你肯定聽錯了。

  又沒有問出什麽頭緒，曹二柱失望了，他開著車回到了蘆湖鎮宿舍，躺在床上睡起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