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蕁淡漠的看著張寒雨作妖，看了許久，她突然間揚起一抹冷笑。

  那笑意，冰冷又刺骨。

  “張教官，基地裏的教官都跟您一樣菜嗎？”

  在眾人小聲議論之際，淩蕁突然間開口。

  她的聲音，還帶著點淡淡的虛弱，但身上的氣勢卻一點都沒弱，即使隻是靠在病床上，臉上的光芒依舊那麽的明亮。

  眾人微微詫異。

  “什麽意思？”

  “張寒雨跟淩蕁是教官學員關係？”

  “兩個人事先認識？”

  “……”

  門口處，圍了好多的人。

  張寒雨抓著白暮九的衣服又收緊了一些，看向淩蕁的眼神，有些閃爍。

  “阿蕁這話是什麽意思？”

  張寒雨還在裝，還在維持她的善良大方。

  淩蕁冷笑。

  原本她是想讓白暮九處理這種事情的，但是，張寒雨兩次用自己的性命相逼，逼著白暮九說喜歡她，逼著白暮九照顧她一輩子。

  淩蕁看不下去了。

  憑什麽她老是退？

  她也喜歡白暮九，為什麽總要把主動權放在別人的手中？

  憑什麽她總是要委曲求全？憑什麽她要自己難過而成全別人？

  淩蕁真的是被張寒雨氣到了！

  這麽一受刺激，她突然間就想通了很多。“張寒雨，你幾次含沙射影的說我開的那一槍是對準白暮九的，你當白暮九是傻逼嗎？我那顆子彈，目前打在的是你肩膀的位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當時抱住白暮九的

  時候，是往前撲了的，也就是說那顆子彈其實完全可以避開白暮九，然後打向對麵的偷襲之人。

  當時，你離白暮九應該挺近的吧，這麽近的距離，你居然看不出子彈到底是瞄準白暮九，還是瞄準白暮九身後的偷襲之人？

  嗬嗬嗬……您在基地那麽長時間，培訓了那麽多批學員，這點眼力都沒有，真不知道你當初是怎樣當上基地的教官的。”

  後麵的那句話，淩蕁的語氣陰沉了許多。

  邊上的人員安靜下來，看著張寒雨的眼神，帶有懷疑的色彩。

  張寒雨原本因為咳血而蒼白的臉，因為淩蕁後麵的那句話，更加的蒼白了。

  淩蕁都知道了什麽？

  不，她不可能知道的。

  “阿蕁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當時我確實是看到阿蕁打出來的子彈，射出的方向是在小九後背五公分的距離，在那樣的情況下，子彈不可能打在小九的身上。

  如果張小姐當時沒有那麽心急，不會突然間撲過來，子彈是會射中那偷襲之人的胸、口的。”

  陸明哲站了出來。

  當時的情況比較緊急，他們確實沒有注意到那個偷襲之人的存在。

  但是淩蕁射出來的子彈，到底是朝白暮九打的，還是朝敵人打的，他們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隻不過，這兩天張寒雨的傷勢比較嚴重，然後又一直處在昏迷之中，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現在淩蕁都提出來了，他們自然是要站出來給淩蕁作證的。

  相對於張寒雨，他們還是比較喜歡淩蕁的。

  “這……”

  張寒雨的眼神閃爍得厲害。

  “我當時一看到……子彈向暮九射過來……也沒想那麽多……心裏一著急……所以就衝過去了……”

  張寒雨一看到有人站出來為淩蕁作證，臉上的神色更加不好看了。

  淩蕁冷笑。

  “所以，張教官是不知道那顆子彈是誰打的了？”

  淩蕁繼續質問。

  今天，她要是不讓張寒雨付出代價，她就不是淩蕁。

  這個女人，她受夠了！

  “不知道……我隻看到有子彈飛過來。暮九……我並不是要嫁禍給阿蕁，我隻是太心急了。”

  張寒雨的眼淚流出來了。

  蒼白的臉色，蒼白的唇，再加上眼角流出來的淚水，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淩蕁繼續冷笑。

  這種女人，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張寒雨跟白暮九在一起的。

  跟陳東陽搞在一起那麽多年，還想給白暮九戴綠帽子，呸！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張教官確實是挺心急的，明明還這麽生龍活虎的，還總是說自己活不久了，想知道白暮九喜不喜歡你，哈哈哈……張教官，我知道你對白暮九情深義重，用點小手段我也

  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您這麽以死相逼，總是不太好吧？您中的搶槍是肺部，我中的槍傷在心髒，按理，我的傷比你的傷要嚴重，我怎麽就沒像你一樣又是要死又是咳血昏迷的？”

  淩蕁的話，絲毫不給張寒雨留任何麵子。

  反正她跟張寒雨已經不共戴天，又何必假惺惺的跟對方裝？

  她不屑於裝！更加不屑於假惺惺！

  “阿蕁說笑了，我中的是兩顆子彈，而你中的是一顆。”

  張寒雨努力的讓自己臉上帶點笑容，但是卻無論如何為維持不住。

  “張教官，您別忘了，我進到基地的第二天，就連中了兩顆子彈。我記得這事跟你有點關係。”

  不說兩顆子彈，淩蕁倒還忘記了。

  今天，她就把張寒雨的臉皮撕到底。

  話說到這裏，白暮九的眼神徒然一冷。

  “張寒雨，把話說清楚。”

  白暮九這次，直接把張寒雨放到床上，眼底的神色，帶著死亡的味道。

  張寒雨渾身哆嗦了一下，兩手按住胸、口，再次瘋狂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暮九……這事跟我沒有關係，我……當時是在訓練，學員不小心打中淩蕁的，跟我……沒有關係……咳咳咳……咳咳咳……”

  這一次，張寒雨別說是咳血了，就是肺都差點咳出來。

  眾人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扶她一把。

  就在張寒雨咳得天崩地裂之時，醫生來了。

  眾人見此，退出門口。

  醫生快速的準備藥物以及儀器設備，然後給張寒雨做了個全身檢測。

  在藥物輸入血管之內，張寒雨終於停止咳嗽了。

  白暮九沒說話，淩蕁也沒說話，邊上的人更加沒有話說。

  醫生檢查了好一會兒，這才拿著檢查報告走到白暮九跟前。

  “九爺，張小姐就是情緒太激動，所以咳得比較厲害。傷勢已經在恢複當中，目前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說完，醫生就拿著報告離開了。

  淩蕁靠在床上冷笑。她還以為張寒雨真的要死了，原來連生命危險都沒有，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