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雨微微一笑，臉上的光芒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一直都在基地裏，從未離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張寒雨臉上有幸福的表情。

  從未離開……

  目的是為了等白暮九歸來。

  好在，現在白暮九真的歸來了。

  淩蕁認真的吃著碗裏的食物，對於白暮九與張寒雨之間的對話，她仿佛沒聽到一樣。

  這個時候，她能幹嘛？

  人家回憶著曾經發生過的美好事情，她總不可能插到中間去尋找存在感吧？

  “暮九，咱們還可以並肩作戰嗎？”

  張寒雨一臉希冀的望著白暮九。

  並肩作戰？

  幾個意思？

  淩蕁吃東西的速度放慢了一些。

  “隻要你願意，隨時歡迎。”

  白暮九的唇角，輕微的勾了一下。

  張寒雨臉上的神色更加幸福了。

  她給白暮九添了幾筷子菜，又給淩蕁添了幾筷子菜之後，輕笑到：“回頭，我跟上級申請，然後調到Z機構與你並肩作戰。”

  張寒雨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如果能夠跟白暮九一起工作，那麽她……

  “好。”

  白暮九笑了。

  這是淩蕁第二次看到白暮九對一個女性露出笑顏。

  第一個是她自己，第二個，則是張寒雨。

  飯桌上，氣氛輕鬆了許多。

  “阿蕁，之前我對你有點誤會，今天當著暮九的麵，我跟你道個歉。對不起，之前我對你太過嚴厲了，還希望你看在暮九的麵子上，原諒我曾經那麽嚴格的對你。”

  張寒雨笑著開口，神色很大方，仿佛一點都不介意淩蕁跟白暮九之間的關係。

  淩蕁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對張寒雨揚起一抹笑，“教官說笑了，您曾經對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幾次險些喪命，都拜您所托。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你能這樣想就好。”

  “淩蕁。”

  張寒雨剛剛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白暮九突然間就喊了淩蕁的名字。

  “啊？”

  淩蕁回應。

  “好好照顧自己。”

  說著，白暮九站起身。

  淩蕁：“……”

  為什麽突然間跟她說這句話？

  “六個月後，我來接你。”

  然後白暮九轉身，往外走。

  “暮九，你去哪裏？”

  張寒雨的聲音有些著急。

  “回京城。”

  白暮九回答。

  今天早上，他乘坐最早的那一趟飛機趕到錦州城，目的是為了看淩蕁一眼。

  現在看到人了，他放心了，所以需要及時回去。

  京城那邊的情況不太樂觀，所以他不能在這裏久留。

  現在七點多，他趕晚班飛機，還是能夠在今天及時的回到京城。

  淩蕁愣怔在原地。

  白暮九又要走了嗎？

  明明他今天才剛過來。

  “白警官，謝謝你。”

  淩蕁含著淚水擠出一句話。

  謝謝你這麽幫我，謝謝你在我生命攸關的時候出現。

  白暮九點點頭，然後邁著修長的雙腿離開了。

  淩蕁再一次嚐到了離別的痛苦。

  白暮九，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

  回到宿舍的時候，淩蕁的心情還是惆悵的。

  宿舍裏的其他女學員已經相繼入睡，隻有淩蕁還睜大眼睛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白暮九這個時候，到哪裏了？

  趕到飛機場了嗎？順利登上飛機了嗎？

  渾渾噩噩之際，淩蕁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依舊是無休止的訓練。

  經過惡狼一戰之後，司鳳對淩蕁的態度，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同一個班級的學員見此，心裏暗暗猜測淩蕁跟司鳳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然而，他們暗中觀察了一天，都沒有觀察出個所以然來。

  張寒雨對淩蕁，還是一樣的嚴厲。不，或者說是一樣的有針對性。

  隻不過，她的針對性沒有之前那麽明顯了而已。

  “淩蕁，搏擊動作不標準，罰跑訓練場二十圈！”

  “淩蕁，培訓期間不認真聽講，罰俯臥撐一百個！”

  “淩蕁，拿槍姿勢不對，負重匍匐五公裏！”

  “……”

  白暮九剛離開的第一天，淩蕁前前後後被罰了十幾次！

  雖然，其他學員也有那麽兩三個被罰，但是次數絕對沒有淩蕁的多。

  仿佛，昨天晚上，那個當著白暮九的麵，誠懇跟淩蕁道歉的那個女人不是張寒雨一樣。

  對此，淩蕁隻是笑笑，並沒有跟張寒雨多說什麽。

  同樣是女人，淩蕁明白張寒雨的心思。昨天晚上張寒雨當著白暮九的麵跟淩蕁道歉，目的不就是為了讓白暮九知道她對淩蕁有多好嗎？如果淩蕁哪天突然間跟白暮九告狀，白暮九肯定會因為這件事而置疑淩蕁

  的人品。

  “淩蕁，喝點水吧。”

  司鳳訓練結束後，淩蕁還在受罰。

  “謝謝哈。”

  淩蕁裂了裂嘴巴，接過司鳳帶給她的水壺，打開，然後往嘴巴裏灌上幾口。

  “話說，你跟教官是不是有仇啊？為什麽她就那麽針對你？”

  對於淩蕁的事情，司鳳是看在眼裏的。

  別人也犯錯，別人就不會受罰，淩蕁犯一點點小錯誤，張寒雨就使勁的罰。

  隻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夠看出張寒雨是故意針對淩蕁的。

  “有一點仇。我長得比她年輕比她漂亮，所以她嫉妒我。”

  淩蕁喝完水之後，一邊在沙地上匍匐，一邊開著玩笑。

  “噗……”

  司鳳被淩蕁給逗笑了。

  不過，淩蕁說得有道理。

  張寒雨確實沒有淩蕁漂亮，也沒有淩蕁年輕。

  “你快回去吧，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

  此時，高空中的月亮已經升了起來，月光灑在淩蕁那張小臉上，有一種寧靜的美感。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對了，飯菜我已經偷偷給你帶回去了，等會兒你直接回宿舍吃就行。”

  臨走之前，司鳳突然間又開口。

  這麽晚了，張寒雨是不可能給淩蕁留飯菜的，司鳳就是想到這一點，所以才偷偷給淩蕁帶一份。

  “謝謝哈。”

  淩蕁微笑著道謝。

  其實，不跟淩蕁對著幹的司鳳，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司鳳走了。

  淩蕁腳上捆綁這鉛塊，繼續匍匐著。

  月光下，一道長長的影子從遠處往淩蕁所在的位置移動而來。

  沒多久，張寒雨那張冷漠的臉出現在淩蕁的視線中。

  淩蕁停住，然後坐在地麵，似笑非笑的看著不遠處的女人。“張教官，您是來視察工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