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和他沒有什麽關係
作者:陳小月      更新:2020-03-04 01:19      字數:3351
  太懷逸和陶源對視一眼,顯然沒有搞清究竟是什麽情況,隻能呆若木雞地看著在場的二人,待沉默了一會這才聽到陶源有些莫名其妙地開口問道,“那個…你叫我們幹什麽?把他的手腳砍了?”

  曹碣一看這個陶源並不是很反對的樣子,心中頓時覺得有戲,嘴角一抹冷笑道,“你們聽著,我是羽林的少司命,這小子是逃犯,你們現在幫我把這小子砍了手腳捆起來,事成之後自然會給你們好處,快,獎勵絕對可觀,你們動手吧!”

  太懷逸和陶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莫名其妙地望著沈魚飛,心道這小子是怎麽招惹了這個奇葩的軍官的,現在對方竟然說他是逃犯,而且還讓他們去綁沈魚飛,這個軍官是瘋了還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噗嗤…”

  陶源強忍住心中的笑意,努力不讓自己笑得太明顯,而一旁的太懷逸就比較直接,彎了腰“哈哈哈”地大笑了出來,本來這小子嗓門就大,再加上這裏是個空地回音不小,一時間眾人就覺得自己的腦瓜子嗡嗡地。

  曹碣傻了,愣愣地望著太懷逸二人,有些搞不清什麽情況。而這時陶源還算比較清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問道,“沈魚飛,你是怎麽得罪這個軍官的,你先說說看。”

  “我得罪他?!我就在這好好地走著,這小子突然說我和他未婚妻有關係,說著就和我動手,我百般推脫不掉,一不小心就把他打成了這副模樣,我有什麽錯嗎?”沈魚飛裝傻充愣的本事可是一流,此時把事情的幹係和自己脫了個幹幹淨淨,而且還把髒水又直接潑給了曹碣。

  “沈魚飛,那你又是怎麽成逃犯了?”陶源哭笑不得地望著沈魚飛問道,心中實在是覺得搞笑。

  “幹什麽?你看不出來嗎,這家夥想要我的命,給我潑髒水呢!”

  沈魚飛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裏覺得這兩個家夥平時鬼精鬼精地,關鍵時刻卻像個二百五一樣連這情況都看不出來。

  “等等,你們…你們認識?!”

  曹碣瞪大了眼睛,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好像找錯了人,原來這兩個家夥竟然和沈魚飛這小子認識,這位曹大公子暗道,糟了,情況好像對我有些不妙啊!

  曹碣瞬間就明白在場的形式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現在強的是沈魚飛這一幫,處於弱勢的則是曹碣曹公子。

  曹碣愣了愣,此時才有些反應過來,心中頓時莫名其妙,咽了口唾沫好不容易才打起精神道,“你們別聽他的瞎話,是他要搶我的未婚妻胡玉藻,最可恨的是他竟然親了我的未婚妻,這個仇我是無論如何也要報的!”

  曹碣說話間望向了胡玉藻,他才發現此時這位平時對自己冷若冰霜的大小姐發愣地望著沈魚飛,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不由得心中的火氣又上來了幾分,說著就想要起身再和沈魚飛動手,但想起方才那個少年比自己要高出不少的身手就隻能把這口氣給咽到肚子裏。

  太懷逸一聽曹碣的話頓時有些憤怒了,雖說沈魚飛這小子平時是有那麽一點惹人討厭,但是他覺得在大是大非麵前這小子表現得三觀格外地正,要說他跑去親一個黃花大閨女他是無論如何也是不信地,除非他和沈魚飛

  的腦子同時進水了,隻聽他忿忿不平地沉聲道,“什麽?!搶你的未婚妻?還親了她?你別扯淡了,你這家夥肯定是冤枉沈魚飛的!”

  曹碣明白,這下好了,跳進黃河洗不清了,看來自己隻有等羽林的士兵過來再和這個沈魚飛好好地算算賬。

  然而沈魚飛又何嚐不知道這一點,隻見他大叫一聲道,“這家夥用了紅色信號彈,要不了多久那些士兵就要來了,還不快跑!”

  太懷逸和陶源一聽,這才馬上反應過來,幾乎是連蹦帶跳地就拉著沈魚飛狂奔而去,卷起了一陣煙塵飛舞。

  煙塵那頭,胡玉藻望著狂奔中的沈魚飛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感覺怪怪的,似乎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氣這個少年竟然不和自己打個招呼,哪怕就是一聲“再見”也好呀。

  沈魚飛跑了沒多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扭過頭來衝胡玉藻揮了揮手,“胡小姐,今天的事對不起了,就算是沈某欠你個人情了!”

  說完就看到少年咧嘴嘿嘿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隨即和陶源二人一同消失在了佛宗的一間間禪房裏。

  胡玉藻趕緊收回了目光,那個少年的笑容卻如同滾燙的烙鐵一般烙印在了她的心頭,一時間竟然揮之不去了。

  沒過多久,一隊風塵仆仆地士兵趕到了事發現場,眾人一下子就看見了灰頭土臉的曹碣和在一旁半句話都不願意搭理他的胡玉藻,頓時有些愣了,一時間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為首的那名副官叫傲來,他算是曹碣的助手,所以一收到曹碣的紅色信號彈就趕緊帶著士兵衝了過來,傲來此時見曹碣一臉鬱悶的表情,壯著膽子問道,“少司命,剛才你發了信號彈,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曹碣緩緩地起了身,眉頭一皺,又氣又惱地吐掉口中的血絲,怒氣衝衝地道,“什麽發生了什麽!人都跑了你們才來,你們這些家夥都是幹什麽吃的?!”

  傲來苦笑一聲,這位公子哥的脾氣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趕緊招呼著身邊的士兵給曹碣鞠躬道歉道,“少司命息怒,剛才我們一收到信號彈就跑了過來,沒想到還是來遲了,還請少司命見諒。”

  傲來這話引得周圍士兵也是不由得有些怨氣,他們一收到信號彈就馬不停蹄地跑了過來,現在居然還要給這個少司命道歉,實在是憋屈得慌。

  其實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們也覺得這個年紀和他們相仿的軍官實在隻是個紈絝子弟,不但沒有半點本事而且還不會處理這些士兵的情緒。比如此次前往南疆的路途,士兵們都是風餐露宿,忍饑挨餓,而這個曹碣則是舒舒服服地坐在轎子裏吃香的喝辣的,一點不顧士兵們的感受,這點和軍中其他的那些少司命差的可不就不是一點半點了,但據說這個曹碣是中書省樞密使曹觀的兒子,背景深厚,所以這些士兵也是敢怒不敢言。

  “算了算了,我今天不和你們計較,你們先回去吧。”曹碣灰頭土臉地擺了擺手,讓這些士兵自己先退了去。

  傲來眉頭微皺,心中也是不由得微微有些生氣,要知道這紅色的信號彈一旦發出就意味著發生了不小的緊急情況,而自己帶著士兵風塵仆仆地跑過來結果屁事

  沒有,現在這個少司命竟然還讓這些士兵自己回去,這個二世祖難道是把軍令當作兒戲嗎?

  盡管心中有些不爽,但多年的從軍生涯還是讓這位副官有著軍人應有的素養,深深地忍了這口氣,傲來帶著手下的士兵退了下去。

  現在這個禪房環繞的地方隻剩下曹碣和胡玉藻二人,曹碣強忍住心頭的怒氣,緩緩地朝著胡玉藻走了過去。

  胡玉藻不知道在想什麽,此時才突然回過了神,望著曹碣的眼中立刻又充滿了鄙夷之色,翻了個白眼道,“站住,你還過來幹什麽?”

  曹碣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站住了,隻聽他語氣陰沉地問道,“玉藻,你和那個小子到底是什麽關係?你告訴我…”

  曹碣這話說的是咬牙切齒,無論胡玉藻如何給他交待二人的關係,今天這個梁子他算是和這個沈魚飛結上了,他一定會讓這個沈魚飛付出代價。

  “什麽關係?你覺得是什麽關係就是什麽關係,隨你去猜。”胡玉藻顯然不願意再多和這個她所謂的未婚夫多說半句,一下子就想直接揚長而去。

  曹碣顯然不罷手,一把就把胡玉藻給拉住了,同時心如急焚地追問道,“玉藻,你說,你說你和他究竟是什麽關係!你一直這樣拒絕我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小子?!”

  “你煩不煩!你把我弄疼了!”胡玉藻被曹碣拉的手生疼,是又急又惱,轉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曹碣的臉上。

  曹碣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然而他想起方才那個沈魚飛對胡玉藻的所作所為不由得更是火冒三丈,捂住臉大喊大叫道,“玉藻,你打我?他剛剛明明那樣親了你你都沒有說什麽,我隻是拉拉你的手你就這樣,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啊!玉藻!”

  然而胡玉藻根本就沒有打算給曹碣再說些什麽,一把掙脫了曹碣的手,徑直地離開了去。

  曹碣望著胡玉藻的背影呆若木雞,心中隻是把所有的氣憤都記在了沈魚飛的賬上,在他看來這個沈魚飛一定和自己的未婚妻脫不了幹係,而自己一直以來竟然都沒有覺察到這一點,真是該死。

  正午的陽光火辣辣,曹碣的眼睛就快要噴出火焰來,強烈的憤怒讓這個平時養尊處優的曹大公子再無半點意氣風發,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野獸,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到沈魚飛的身上。

  沈魚飛,你這個該死的小子,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然而視線盡頭的胡玉藻的身影卻緩緩地停了下來,隻見這位大小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隨即緩緩地轉過身來,她並沒有看曹碣的臉,頓了很久,這才啟齒道,“其實我和他沒有什麽關係,我不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你也不用日後去找他的麻煩。”

  “沒有關係?”曹碣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那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胡玉藻看著這位公子哥,搖了搖頭,“曹碣,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我對你真的沒感覺,還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就這樣吧。”

  話音未落,紅衣少女的身影已經離開,這次再沒有半點的猶豫,徑直地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

  曹碣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