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還行，這邊畢竟是獨棟，開窗換換氣洗個澡就完了，我比較擔心你那邊。”

  武昔今使用心懷怨恨時反嘲諷的語氣回信。

  他倒是沒騙人，自己確實需要開開窗再洗個澡，那些東西就算沒糊在身上，也是有味道的。他甚至可以想象霍氣病今早因為窒息而蘇醒時，看到自己這些充滿創造氣息的回信而心中生出的感動。

  “我還也行，雖然茹家對我今後的入住行為產生了一定的抵製，但他們其實隻是把像我這樣一個優質客戶推給了自己的競爭對手。你要清楚，在目前這種經濟大蕭條的時間節點，他們這種做法並不明智。”霍氣病回道。

  所以他們把你拉黑了？

  這太明智了，如果你能在競爭對手那也搞幾次生化實驗，我估計茹家甚至願意額外再支付你一筆相當可觀的科研經費。

  “那你現在在哪？旱庭？”武昔今問道。

  “沒有，我沒有著急入住，而是外出取材了。”霍氣病道。

  “順利嗎？”武昔今問道。

  “一般吧，主要是被那些紙裹得時間太長，有點醃入味了，鄉親們都親切的稱呼我為行走的水煮魚，不願意給我多聊。

  “我本來合計先給你回完信再去洗澡，誰知道被人提前退房了，澡也沒洗上。所以你也別覺得我這個臭豆腐配方過分，畢竟我回信時候天都亮了，不整點出奇製勝的很難扳回一局，咱倆這就算打平得了。”

  霍氣病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堆，中心思想是我招式雖然狠了點，但也是被逼無奈。

  現在咱倆半斤八兩，就別較真了。

  嗬，能直接叫出水煮魚說明鄉親們還挺有生活，沒錯，我就是按照昨天吃水煮魚的配料來的……武昔今看出來了，一大早就被退房對霍氣病的打擊其實也挺大，他想求和。

  “我懂，我懂，都不容易。對了，你在哪取材呢？”

  武昔今從字裏行間發現霍氣病這個所謂的‘外出取材’人文氣息比較濃鬱，十有八九還沒出石斑鎮。

  按照他這個邏輯，鄰居大媽早上出去買菜也可以叫外出取菜。

  “城南。”

  “嗬，你走的可真遠。”武昔今道。

  “外出取材並非越遠越好，而是要有意義。我現在就在昨天亡靈軍團出沒的遺址上，通過附近居民對當時情景的還原尋求創作的靈感。對了，我聽說布尼諾是個美人，沒能親眼看到，有點可惜。”霍氣病道。

  “是挺漂亮的，但她很冰。”

  “哪裏冰？”

  “全身都很冰。”武昔今回憶了一下，布尼諾給人一種能冷凍一切熱情的感覺。而且不隻是感覺，離近了真的會凍住。

  “你摸過了？？？”

  霍氣病用三個問號，表示自己有很多問號。

  “滾！”

  “快說說！”霍氣病表現出非比尋常的興趣。

  “武兄。”

  “哥。”

  “你要不方便在信裏說我現在過去找你！”霍氣病發揮了短信騷擾方麵的能力。

  你可別來，一股味的……武昔今提布尼諾本來是想逗逗霍氣病，結果這貨竟然刨根問底，還想來自己家？……思考了一下，武昔今覺得自己既然已經報告給天空之城了，也不差再告訴霍氣病。

  “你要保密。”武昔今發過去四個字。

  “當然！我更三萬的嘴最嚴了！”霍氣病秒回。

  “在此之前還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作為交換。”武昔今道。

  “趕緊說！”

  “我想知道，一個超凡生命死亡後，超凡本源會全部析出嗎？”武昔今對失之交臂的超凡本源耿耿於懷。

  “這麽初級的知識都不知道？你序列幾啊？”霍氣病反問道。

  “序列1，有問題嗎？”

  “誒？原來你是序列1的弟弟啊。”霍氣病在這句話後麵畫一個哈哈哈的表情。

  “你序列幾？”武昔今問道。

  “我就厲害了，和你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還是回答你的問題吧。

  “超凡生命死後，會析出1-3組超凡本源，其餘回歸生命源泉。其中，1組超凡本源可以是單獨1份，也可以是一條完整或不完整的序列鏈，這全憑運氣。懂了嗎？”

  霍氣病連續寫了三行。

  原來如此……武昔今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如果運氣好，今天那三組超凡本源是可以全部析出的，可惜隻給了我一半。

  “哦。”

  “懂了就趕緊說你跟布尼諾的事！”霍氣病急不可耐的回道。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我昨晚在城外山上又遇到了一次布尼諾，和她說了幾句話。我說的冰，是指在她身旁會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氣。”武昔今道。

  “什麽！你和布尼諾單獨見麵了？晚上？城外?山上？你跟我說這還不是大事？？？！！！”

  從霍氣病字裏行間的意思，武昔今感覺他好像馬上要殺過來了一樣。

  不愧是作家。

  自己是用表情和動作把想法傳遞給觀眾。

  霍氣病用文字和標點符號同樣可以做到這件事。

  “你們倆說了幾句話？說什麽了？布尼諾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有什麽興趣愛好？三圍尺寸多少？近距離看有沒有什麽缺點？”霍氣病沒等武昔今回信，找了一張新的信紙繼續問道。

  “你為什麽問缺點？”

  武昔今發揮現代人記憶周期短的優勢，回短信就隻看最後一句話。

  “你不知道嗎？沒有缺點的女孩子是不完美的。”霍氣病理所當然的回道。

  嗬，你成功讓我對‘完美無缺’這個詞產生了邏輯悖論……“缺點？你指哪方麵？”武昔今道。

  “任何方麵。”

  “口吐芬芳算嗎？”武昔今問道。

  “她罵你了？”霍氣病快速回信道。

  “倒是沒這麽直接。”

  “那說什麽了？”霍氣病感覺自己即將會獲取一個了不起的信息，還沒等武昔今恢複，霍氣病又發來了第二條短信，同時一樓傳來了急切的敲門聲：“我到了！快開門！”

  果然，剛剛自己出現的‘他好像馬上要殺過來了一樣’的感覺並不是錯覺。

  他真的殺過來了。

  雖然霍氣病現在可能是一身酸菜魚味，但武昔今也不太好真拒絕他進門。

  “她誠摯的祝福我身邊的人都早點死。”

  武昔今草草回了這點短信，點擊發送，然後放下筆，下樓開門。

  然而剛到樓下，武昔今發現霍氣病並沒在門口，而是在門外留了一封信，應該是寫給自己的，但沒有發送。

  這封信比較簡潔，是一張新信紙，上麵隻有三個字：

  “打擾了。”

  武昔今走出門，看到霍氣病已經遠去，清晨的陽光將他單薄的身材拉出一道修長而倔強的影子。

  原來特意來一趟隻是為了當麵告別嗎……武昔今心生感慨：“你們作家真是文藝啊。”

  ……

  ps：

  得結膜炎了，右眼腫的跟血輪眼一樣，基本已經睜不開了。

  這幾天的更新質量或許會受到影響，就算出現亂碼也不無可能。那鍾情況十有八九就是我的血輪眼看到了奇奇怪怪的東西，然後通過文字表達不出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