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尼諾？”

  彼溫用平靜的語氣麵無表情的問道。

  “你不驚訝？”武昔今反問。

  “不，我十分驚訝，請說一下具體細節。”彼溫表情一成不變的說道。

  你驚訝的話能不能從麵部特征上稍稍體現一下呢？哪怕皺個眉敷衍我一下也行啊！你這種態度會讓我覺得自己的情報完全沒有價值甚至有點過時……武昔今真想把自己過剩的表情勻給彼溫一點，讓他試用幾天，調劑一下乏味而枯燥的生活。

  “我遇到布尼諾時她正在搭設祭壇，並取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物，說來慚愧，我並不能阻止她。”

  武昔今讓自己表現出些許‘遺憾’，這話說的沒錯，隻不過不夠全麵。

  當然，給布尼諾打工，並且親身參與到邪神複蘇的工作中的事，武昔今無論如何都不會說的。一方麵是要臉，另一方麵也容易被誤會與布尼諾有特殊關聯。

  “是什麽時候的事？”

  “她取走了什麽事物？”

  彼溫連續提出兩個問題。

  “6點多，我回來路上遇到的。她取走的東西叫做轉生權杖，按照她的說法，這是不死鳥複活菲尼布斯的關鍵契機。”

  “我要寫份報告。”

  彼溫二話不說回到椅子上坐下，動筆在紙上沙沙沙的寫了起來。

  “對了，夜小姐家的地址可以告訴我下嗎？我有些事情想谘詢她。”武昔今道。

  “她已經離開石斑鎮了，臨走時她給你留了封信，在我抽屜裏。”彼溫雖然這麽說，但一點也沒有起來幫武昔今去取信的意思，看起來真的是很忙了。

  武昔今沒能找到夜伴心，本想問問彼溫人死後超凡本源消失的事，可看彼溫這麽忙，也隻好先行離開。

  ……

  晚上回家洗了個澡又看會書，11點多，武昔今回到房間，將床上霍氣病的信紙一股腦堆到地上，準備睡覺。

  可能是今天經曆太多的緣故，武昔今躺下後，滿腦子都是白天發生的各種事。

  巨大的骨龍、二代狼人的屍體、與自己同途徑超凡者的戰鬥、反反複複遇到布尼諾帶來的驚悚、以及秩序與死神途徑史詩級戰爭的宏大場麵……這些畫麵在武昔今腦中循環播放，讓武昔今難以入眠。

  呼。

  武昔今長籲一口氣從床上坐起，開燈，尋思著幹點什麽分散下精力。他想來想去沒什麽好辦法，然後就突然看到了床四周的信紙。

  信紙……

  武昔今隨意拿起一張，寫了個字：“在”，然後點擊發送。

  與之前不同，這次5分鍾過去了，霍氣病依舊沒有回複。

  睡了？

  不能啊，作家怎麽能睡這麽早？

  昨天他就一整晚沒睡啊。

  也對……，正常人不能每晚都不睡。

  武昔今捋清了邏輯，看著鋪滿地麵的信紙，他突發奇想，把這數百張信紙給收集起來，又接了一盆水，開始實踐自己的設想，實踐內容是信紙在經曆一定程度的汙染後還能不能正常使用。

  實踐過程很簡單。

  武昔今先是將一張信紙泡在水裏，浸濕後取出，點擊發送。

  重力似乎影響了信紙想要緩緩上浮的動作，但並沒能阻止發送。

  這個好！

  看著信紙消失在空氣中，武昔今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在家裏翻找了一些平時用不上的食材與調味料：

  豆芽、豆瓣、薑、蒜、蔥、花椒粒、辣椒粉、幹紅辣椒、料酒、醬油、胡椒粉、白糖適量，最後又加了點鹽和味精，用熱水攪拌均勻。

  朋友間沒有隔夜仇，這點小小的恩怨，能報今晚就給報了吧。

  ……

  茹家酒店，霍氣病房間中。

  此時霍氣病正睡的香甜，一張浸水的信紙從霍氣病頭頂緩緩出現，緊接著快速掉落。

  啪。

  信紙拍在霍氣病臉上，發出一個清脆的響聲。

  武昔今感覺臉有點癢，但他太困了，沒有在意，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幾分鍾後，帶有各種調味料的信紙相繼掉落，層層疊疊在霍氣病身上鋪開，發出一連串啪啪啪的脆響聲。

  ……

  第二天早上起床，武昔今動動鼻子，感覺頭頂上空有一股微酸的屎臭味。

  睜開眼，武昔今把身體上方兩張桌子搬開，然後就看到摞了至少30cm厚的信紙，將兩張桌麵占滿。粗略估計一下，得有2-3千張信紙，還全都是沾了各種調料的。

  這麽大工程一個小時搞不完吧？

  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而且你還往裏麵加屎？我都沒有！

  武昔今感慨霍氣病心眼小的同時，又暗暗讚歎自己的智慧。

  他睡覺之前把床改造了一下，去掉了四個腿，直接改成了榻榻米的高度。

  調低了床並不是根本，武昔今的目的是在頭頂上支兩張桌子，這樣就完全阻擋來自正上方的生化武器空投。

  事實證明，效果顯著。

  武昔今滿意的點點頭，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大事。畢竟冤冤相報何時了，自己通過這種方式終止了一場延綿不休甚至可能波及子孫後代的相互報複行為，實為幸事。

  將霍氣病這些帶著酸臭味的信紙一股腦扔掉，武昔今取出一張幹淨的信紙。

  這是昨晚剩下的。

  武昔今沒有都用光，留了幾張已被不時之需。

  “三萬啊，這麽提神醒腦的配方你從哪整來的？你在酒店研究生化武器工作人員不管麽？”

  武昔今沒有直接說自己防住了，口頭的炫耀沒意義，隻會讓霍氣病研究下一次怎麽報複。千日防賊很難，為了終結這場無意義的廝殺，武昔今決定讓霍氣病精神勝出。

  他相信霍氣病隻要認為自己贏了，就會停戰。

  畢竟霍氣病應該同樣懂得冤冤相報何時了的意義。

  這次沒讓武昔今等，幾乎是信剛發過去，那邊就有了回複，比以往都快。

  “開心嗎？”

  這張紙不是武昔今剛用的那張紙，是張新的。

  證明霍氣病提前寫好了這張，就等著武昔今醒了以後，第一時間獲得遊戲反饋。

  嗬，你這該死的勝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