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顯慶殿妲己露殺機
作者:雨淋濕      更新:2020-03-03 22:06      字數:3039
  一句簡單的話,卻撬動了巧兒封閉十年的內心。

  如果不是奴隸,那她會是什麽樣?

  已經不知道多少年,巧兒都沒有去思考這樣的問題了。並不是她不會思考,也不是她不渴望自由,而是因為害怕。

  害怕那可能永遠達不到的目標,那不切實際額的希望會把她折磨得更慘。

  但是今天,一番琴曲合奏之後,不知為什麽,巧兒的心裏對身邊的男人產生出無與倫比的信心與崇敬。

  她也說不出這種想法是從哪裏冒出來,可是感覺自己居然沒有一點想要反抗的念頭,甚至感覺接受這件事才是她生命最美好的事情。

  而白毅濤在說完後卻是感覺有些後悔。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對麵前的女孩來說意味著什麽,在自己都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有空擔心別人?

  他站起身來,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道:“我要睡了,這裏不用你服侍了。”

  但巧兒卻是跪坐在原地,沒有起身,猶如一隻害怕的小白兔一般,小聲的說到:“主子是不要巧的服侍了嗎?”

  “額,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來服侍我就好了。”

  雖然剛才兩人一起彈琴的氣氛還算不錯,但巧兒看起來實在太小了,十五歲的年紀,但因為營養不良,身子骨看起來就像是十二、三歲一般,白毅濤實在是做不出那種禽獸的事情出來。

  把巧兒送出房間,白毅濤才能睡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巧兒便在門口等著,並且時刻不離,無微不至的服侍著。

  接下來的幾天裏,白毅濤以身體不適為理由,請了幾天的假,就和巧兒兩人在房間裏彈琴。

  而這段時間,朝歌裏也出現了一些傳聞。

  朝歌城,龍德殿內,紂王帝辛坐在華麗且巨大的龍椅上,一手端著一杯酒,另一手托著腮,思索著什麽。

  在帝辛麵前,費仲正在講述著朝堂上和朝歌城內發生的事情。

  “比幹在為姬昌求情,他說姬昌並沒有真本事,隻不過是為了讓下屬心甘情願,提升打仗的士氣,而編造出占卜結果什麽的。而且還說姬昌如今體弱多病,命不久矣,就算大王放了他,也不一定能健康的回到西岐。”

  帝辛用鼻子嗯了一聲,慵懶的說到:“不可信其無。東麵和北麵的諸侯偷偷在準備對我商國的戰爭。太師傳信來說,那些家夥已經開始製造鐵的箭頭,如果現在不能控製住西岐,我們很可能兩麵受敵。”

  “大王所言極是!可即便是兩麵受敵,我大商朝的十萬大軍也不怕他們!”費仲用諂媚的語氣說到。

  “那朝歌裏還有什麽有關西岐的傳言嗎?”帝辛又問道。

  這一會,尤渾走上前來,說到:“回大王,姬考最近稱病,在驛館內整日與一女奴彈琴,將大王和娘娘的事情全部推脫掉。如此行為,實在令人費解。”

  “哦?”紂王對這件事反倒是感興趣了,便讓尤渾仔細說說。

  聽完細節之後,帝辛哈哈大笑,說到:“我以為伯邑考乃是聖人,不近人間煙火。誰知乃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那個女奴是什麽人?”

  “那是十年前聞太師從北海那邊的部落抓回來的奴隸,似乎擅長唱歌。而且,驛館裏有傳聞說,伯邑考似乎並不想回西岐,隻想要和那女奴隸一起唱歌彈琴。”

  “尤渾,你怎麽不實話實說呢!”費仲這個時候插了一嘴,說到,“我倒是聽說,伯邑考同你的手下黃輝二人相交甚密,還一同飲酒言歡。不知道有沒有這種事情?”

  聽到這話,尤渾頓時怒了。這話等於說他對下屬管理不善,派去看著伯邑考的黃輝和伯邑考成了朋友,那豈不是說能欺上瞞下嗎?

  “費大人,你何出此言?黃輝對於大王的忠誠我可以擔保!”

  “你擔保?我可是聽說伯邑考與那黃輝一起喝酒到天亮。而且伯邑考生病的時候,還親自去看望。”

  “那都是為了檢查伯邑考的病情,也是大王下令要隨著掌握。”

  “結果呢?病情如何?”

  “那個,伯邑考病因不明。而且現在還似乎在裝病。

  ”那不就是了!伯邑考能夠裝病,館驛的黃輝能不知道?我看他們就算有私交,黃輝故意欺瞞大王!“

  眼看兩人僵持不下,帝辛喝住爭吵的二人,說到:”傳聞未必屬實。如此便召伯邑考進殿。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是有病還是沒有!“

  ”大王英明!“

  就這樣,白毅濤又被召進宮中,而這一次則是去到顯慶殿。

  顯慶殿是紂王專門用來舉辦宴會的,不僅裝修得金碧輝煌,還專門有三十多個奴隸,兩隊舞女,保證紂王隨時能夠享受到最好的美食與歌舞。

  而今天,來到顯慶殿的白毅濤也是正好看到四個穿著清涼,身材婀娜的舞女正隨著鼓樂搖擺著身姿。

  再往殿上一看,紂王和妲己坐在殿上,費仲、尤渾坐在左右兩邊。

  ”伯邑考,孤聽聞你最近身體欠佳,但又聽說你整天在屋裏彈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在來到顯慶殿的路上,白毅濤就在想究竟為什麽紂王會召見自己。想來想去,自己並沒有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難道是他整日彈琴被人聽見,告訴了紂王?

  ”回大王,臣是在為大王和娘娘譜寫新的曲子。身體不適也是屬實,前兩天才剛剛能夠下床。

  見下麵的伯邑考這樣說,紂王隻是輕笑了兩聲,說到:“我最近常聽說,有人在講西伯侯的壞話,說他隻是一個無能的老者。但孤覺得,能夠在十年時間掌握西麵諸侯人心,收服一百多部落,一個普通的老人恐怕做不到。”

  “大王,我雖然沒有見過父親如何征戰,但是我知道他真的是一個普通老人。能夠降服西岐周邊的部落,全是憑借了殷商王朝的威名。也是借助商朝的威名,和我的父親沒有一點關係。”

  聽了伯邑考的話,紂王不露聲色,喝了一口酒,說到:“你這話該不會是在欺騙孤吧?”

  白毅濤連忙磕頭,說到:“臣與父親雖然見麵不多,但卻知道他的脾氣為人。而大王都是聽別人所說,親自見我父親的機會,卻是很少。”

  “你的意思是,你很了解西伯侯嗎?”

  “臣不敢妄言。”

  白毅濤聽出了這些話裏的蹊蹺。他自幼熟讀曆史書籍,對於曆史上的君王也十分了解。從剛才紂王幾句話裏,他明白帝辛對姬昌依然不放心。

  曆代君王無不是玩弄人心和權勢的高手,這個傳說中凶暴成性,不務朝政的商紂王,看起來也並不簡單。

  這個時候,他的回答可是直接關係到了自己和姬昌的性命。

  “還有說西伯侯善占卜算卦,而且每次都能算準天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紂王邊說邊玩弄著手裏的酒杯,而白毅濤感覺自己的命就像那酒杯一樣,被人捏在手裏。

  “大王,我父親要真的能夠占卜吉凶,又怎麽會被大王囚禁七年。如果說我父親是知道吉凶的能人,那大王就是能夠製住我父親的天降神仙!”

  聽聞這一番話,紂王哈哈大笑,把手裏的酒杯放了下來。

  果然是人都喜歡聽好話,白毅濤又接著連說了好幾句誇讚的話,讓帝辛樂得眼睛都笑彎了。

  “伯邑考果然是好口才!”

  紂王身邊,妲己突然說道。

  “謝娘娘誇讚!”

  白毅濤再次躬身答謝,雖然剛才妲己那句話是在誇他,但聽在他的耳中,卻感覺猶如被人從背後插了一柄利刃。

  “我也聽說,那個姬昌能掐會算,好像什麽事情都算得準。”妲己繼續說道,“如今雖然他年邁,但也不知是否真的是算不準。不如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哦?美人有什麽想法?”紂王饒有興趣的問到。

  “不如我們把姬考的肉剁成肉醬,做成肉餅,送去羑裏給他。就說是大王賞賜的肉餅,看他吃是不吃。”

  聽到這句話,白毅濤更是渾身一個顫抖,因為曆史上有一種說法,伯邑考就是死在妲己這一句之下。

  很明顯,這時如果不做些什麽,他就和伯邑考一樣,要被做成肉餅,送去給姬昌。

  “哦?為什麽要這麽做啊?”紂王瞥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伯邑考,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問道。

  “大王,那個姬昌不是說他想要回到西岐嗎?如果姬昌吃了這肉餅,說明他算不出這是他兒子的肉,那麽他必定是個老糊塗,回去西岐也對我們沒有什麽威脅。但如果他不吃,那就是知道了這件事,必定不能放他回去。到時候給他一個不聽聖命的罪名,把他炮烙了。”

  一番如此惡毒的話,出自一張無比精巧的嘴裏。白毅濤甚至不敢去看那張嫵媚的臉孔,而他的心裏更是確定,書上說妲己是狐妖,看來真的不假。

  如此惡毒的言語,又怎麽可能出自於一個冀州候的女兒口中?

  “美人此計甚妙!能夠滿足伯邑考讓其父返回西岐的願望。”紂王聽到這話,卻是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