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再次強調息壤的由來，顯然內中涉及了一項秘聞，姒文命解答錯誤，於是閉口不語，搖頭說道：“那我也不知！”

  老者點頭說道：“我倒是知道一二，今日告知爾等，不許插嘴疑問！”

  姒文命、狐心月和有熊遠芳紛紛點頭，緊緊的閉上嘴巴。

  老者這才說道：“此事說來話長，還要從金木水火土說起，這五種物質乃是先天存在的五種物質，又被各族成為先天五太，因為它們的存在才會衍化出如今的大荒世界，息壤就是五太之中的先天之土！存在於萬靈萬妖萬物的生命之中，你父親盜取的息壤，其實就是我妖族先祖的骨骸殘灰啊！”

  姒文命震驚無比，險些開口問了出來：“你有什麽證據？”

  息壤居然是妖族祖先的屍骸灰燼，他掃視周圍，隻見地麵上的塵土很厚，心中猜到：“難道這些都是息壤嗎？”

  老者依舊喃喃自語道：“普通的泥土並沒有無限滋生的本領，隻有這些有生命的泥土才能無限生長，所以被稱之為息壤，不光是妖族的屍骨殘灰，就算是靈族和人族大能的屍骨殘灰之中一樣蘊含有息壤，這就是萬族繁衍生息連綿不絕的原因啊！”

  乍聽傳聞，姒文命心中波浪狂湧，可是，此刻由不得他開口，隻能繼續認真的聽下去。

  這妖族老者繼續自說自話道：“息壤不止能夠讓各個種族繁衍壯大，更大的作用是鎮壓地脈，保一方平安，我妖族積攢了無數年的息壤一朝被你父親偷走，繼而發生諸多天災，其實也是自找的！”

  “自找的！”姒文命再次陷入疑惑之中。

  老者開口說道：“千年之前，妖皇為了修煉水元神功，掘開了天河水脈，導致大荒洪水肆虐，民不聊生！現如今，就有妖族息壤被盜，天災地變頻發，這正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的道理！”

  姒文命腦海之中冒出了無數問號：“妖皇？不是共工氏撞塌了不周山，導致天下洪水泛濫的嗎？和妖皇有什麽關係？”

  可他就是閉著嘴巴，強忍住不問不說，要知道這種上古秘聞，全憑口口相傳，如果這次打斷了這位前輩的講述，以後想要有沒有機會了解其中的秘密，更是萬難！

  老者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道：“說起來先天五太各有妙用，乃是天帝一族修煉的重要資源，正是因此，才會傳下收藏之法，讓我們各個種族收集這些資源，供給天帝一族使用！譬如這息壤吧，就是帝族修煉萬化歸元功法的必須品！”

  “天帝一脈？帝族又是什麽？”姒文命的問題越來越多，他看向狐心月，它也緊閉著嘴巴，眼睛裏充滿了探究秘密的火光，明顯按捺不住情緒，隨時都有可能開口提問。

  倒是有熊遠芳，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發現姒文命目光轉移過來，對著他甜甜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分明根本沒將這些上古秘聞聽進耳朵裏。

  老者繼續說道：“妖族失去了積攢數千年的息壤，被天帝處罰，所以也算是自作自受！”

  老者終於回過神來，看著姒文命憋得臉色通紅，無數問題擠在他的腦袋裏，時刻都有可能從眼睛裏，耳朵裏，鼻孔裏冒出來，當然，最有可能的是嘴巴，因此，姒文命用手緊緊的捂住嘴巴，唯恐發出半點聲音。

  老者點頭笑著指了指天地，說道：“萬魂離恨天之間有一道陣法，能夠阻止秘密傳播出去，所以我才會和你們說起上古秘辛，隻是這些秘密不能開口詢問，否則就會立刻遺忘，也是陣法的一種效果，難得你們三個有如此的耐力，居然真的沒有插嘴問詢！”

  老者笑嘻嘻的說道：“所以啊，我還要把這個秘密繼續講述下去，你們不知道啊，這個秘密在我心裏沉積了多年，都快要發芽開花了！”

  聽到發芽開花幾個字的時候，狐心月的眼珠子忽然冒了出來，盛開了一朵花，花朵上麵寫著幾個大字，“天帝一脈是何人？為何要以先天五太作為修煉的資源？”

  沒想到狐心月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他的問題居然真的從眼睛裏冒了出來，這種情景當真恐怖，若不是姒文命還有幾分毅力，說不定此刻，渾身上下都要長出問題之花來。

  狐心月的變化，讓姒文命警醒，慌忙收攝心神，將渾身的問題全都壓製下去。

  老頭子揮了揮手，狐心月盛開成花朵的問題忽然化作嫋嫋青煙，就連狐心月也閉上眼睛，沉沉睡去，而後一肚子的秘密化為青煙從它的七竅冒了出來，消散到詭異的空間之中。

  這可真是七竅生煙啊，如此景象，讓人心生驚悚。

  姒文命唯恐像狐心月一樣昏迷不醒，又擔憂狐心月的安全，於是彎腰將它抱在懷裏，這略一分神之間，心中所有的疑問煙消雲散，隻覺得抓撓著自己喉嚨的小手忽然消失啦……

  姒文命抱住狐心月，將它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閉上眼睛凝神屏息，他已經猜測到了是陣法的緣故，讓身在其中聽取妖族祖先話語的人無比難過的想要問出問題來，這就好像最初窺視萬魂天中的星辰會迷失，可還是控製不住想看一樣的道理。

  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得分辨老人的話語是真是假，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說話，堅持過去，否則說不定三個人都要失陷在此地。

  妖族聖地，亦真亦幻，危險重重，可無非都是從五識五感入手，既然視覺上迷惑不了姒文命，那就蹦出來一個老頭子，從聽覺上迷惑他，或者是味覺，嗅覺，觸覺！

  姒文命何等聰明，他略一思忖就已經猜到了對方的套路，於是隻把一切當成幻境，自己則開始收攝心神，靜心修煉起來。

  老者那邊還在喃喃低語，“這先天五太互相之間也能轉化，五行生克之道就是源自帝族傳承！天河之水一滴何止萬斤，落到大荒，就成了無邊無際的水患，可光憑息壤就能治水嗎？簡直是開玩笑啊！息壤雖然是神土，可沒有經過提純，哪裏比得上帝族提純後真正的神土？所以用來治水，嘿嘿，揚湯止沸罷了！”

  姒文命閉口閉眼閉住呼吸，不說不動也不想，隻任由耳朵依舊發揮作用，傾聽老者傾訴的秘密，讓這些秘密入耳卻不會入腦入心，因為這些秘密就像是種子一樣，一旦入腦入心就會發芽開花，砰地一聲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