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馮虎的勝利

  代善和莽古爾泰驚訝的發現，打著打著他們的士兵竟然處於下風了，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兵。

  其實女真人的騎兵戰鬥力還是超過寧遠軍許多的，但奈何寧遠軍作為箭頭的馮虎武力實在是太猛了。

  有他打頭，寧遠騎兵似乎永遠不知疲倦和畏懼。

  反倒是女真騎兵這一邊，幾次對衝後，最勇猛的女真武士都被馮虎殺死，而這些人也大都是女真騎兵的將官。

  這就使得女真人的士氣迅速低落下來。

  第八次對衝後，雙方的人數已經減少了一半，兩支再次分開的軍隊中間，遍地屍體和失去主人的戰馬，出奇的是——兩邊竟然都沒有崩潰。

  女真人也就罷了，他們的戰鬥意誌早就在一次次勝利中磨練出來，但是寧遠軍也能如此，靠的就是打頭的馮虎的那股子凶悍和彪勇。

  馮虎調轉馬身，血紅的雙目惡狠狠地盯著紛紛回馬的女真騎兵，舉起了有些發軟的手臂，他手中現在用的是一柄從女真人手中奪來的狼牙棒。

  他身後的騎兵們看著他的手勢，等待著落下的那一刻，雖然他們疲憊欲死，雖然他們手臂酸軟到幾乎舉不起來，但前方那道永不疲倦的身影和胸中被一次次殺戮激起來的戾氣和血性，讓他們忘記了疲勞，忘記了畏懼……

  胸中隻有一股氣——跟著馮大人，殺！

  ……

  “不行，我們的步兵根本殺不進去，這個什麽長矛陣竟如此厲害！”代善麵色變了又變，對莽古爾泰道：“必須讓騎兵從側翼衝殺，減輕正麵戰場的壓力。”

  側麵？

  莽古爾泰看著寧遠軍兩個側翼方陣延伸出來的那一根根鋼鐵森林，麵上露出了苦笑，這一衝損失可不會小啊！

  不過他還是咬牙同意了代善的看法，若是不用騎兵給步兵減輕壓力，正麵麵對著長矛陣的步兵說不定會有崩潰的危險，畢竟步兵中不僅是女真人，漢人也不少。

  雖然這些能被抬旗的漢人也都是悍勇之人，但是莽古爾泰和代善根本不相信他們的戰鬥意誌，畢竟都是從明軍降人中提拔上來的。

  “還有老四這小子，什麽時候能到？”莽古爾泰不滿的道：“該死的，再派人去催一催，老子們可是在為他打仗。”

  莽古爾泰說話的時候，皇太極和他的兩黃旗部隊已經在路上了，若論誰最想殺死葉秋，非皇太極莫屬，他將葉秋和他的寧遠軍當成了女真入侵大明的最大敵人，甚至是唯一敵人。

  他相信隻要將這支部隊滅掉，大明再無軍隊能夠抵抗他們女真人的進攻。

  ……

  葉秋的目光透過女真人的軍陣，皇太極……你會不會來呢？

  我以自己為誘餌，若是你來了，便可以上演一出大戲給全天下的人看了！

  葉秋將目光移向蒼穹，滿是惘然，自己看來是沒有機會再見母親一麵了……

  可惜啊……這就是親情的滋味麽！

  沒想到啊，從小孤兒的我也能享受到親情，不過……還真是讓人舍不得呢！

  ……

  女真人的騎兵停止了騷擾，開始加速向兩翼突進，同時，莽古爾泰和代善的主陣也開始移動起來。

  “收縮戰線吧！”

  葉秋淡淡地道了一句。

  尖銳的哨子聲響起，寧遠軍的步兵戰線開始有序的向後退縮，將軍陣後方一道道用厚木板遮住的壕溝露了出來。

  寧遠兵飛快的將木板抽走，露出一截一截的壕溝來。

  這些壕溝不長，也沒有連接在一起，每一截長度大約三四米左右，但是卻橫七豎八的分布在平地上。

  女真人的騎兵若是想穿過這片地域，便不得不放慢馬速，而且陣型也會因為躲避壕溝，而被切割的七零八落。

  是停止衝陣還是繼續？

  莽古爾泰看向代善，騎在馬上的代善麵色不變，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老大這是瘋了！？該死該死該死，老子就陪他這麽瘋一次吧！”

  莽古爾泰扭回頭，看向不斷減速分散的騎兵，咬牙切齒。

  葉秋隻是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兩翼戰況，不出意外的話，兩翼的女真騎兵會損失慘重，即便如此也不可能衝開維克多訓練出來的步兵馬其頓方陣。

  他的目光投向遠方，他現在唯一關注的就是……皇太極會不會來，什麽時候來……這場大戲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到最後！

  ……

  馮虎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騎兵還剩下不到八百騎，而對麵的女真人也差不多隻剩下這個數字。

  除了馮虎，每一個騎兵都是搖搖欲墜，無論是女真人還是寧遠兵。

  馮虎猛一咬牙，看著女真人騎兵後方不斷推進的女真人中陣，暗道：最後再衝一次，就一次。

  他奮力舉起手中的狼牙棒，“騎兵，隨我衝！”

  身後的騎兵甚至連兵器都舉不起來了，身體裏充斥著疲憊，他依然還是慣性的跟隨在馮虎身後，策馬衝刺。

  舉不起兵器，那就用身體去撞吧！

  近了，更近了……馮虎咬緊牙關，奮起餘力，將狼牙棒高高舉起。

  他也快沒有力氣了，但至少現在還能舉得起狼牙棒。

  最前方的女真騎兵看著高舉著狼牙棒衝來的馮虎，臉上皆都露出了恐懼之色。

  打到現在就算他們女真人的身體素質強過寧遠軍騎兵，體內的殘餘力量也所剩無幾了，頂多能微微抬起兵刃，但是想要將其揮動是不可能了，尤其是女真騎兵用的還是重兵器。

  發了一聲喊，第一個女真人騎兵調轉馬頭就跑，隨後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等馮虎衝到跟前時，所有的女真騎兵都崩潰了，他隻能看到他們瘋狂逃竄的背影。

  哈哈哈哈哈哈！

  馮虎仰天大笑起來，痛快啊痛快，女真人也不過如此麽！

  “我們走！”帶著剩下的寧遠騎兵也往自家陣中退去。

  這一戰雖然戰損比還是寧遠軍高一些，但是勝利卻是屬於寧遠軍的，這對這支部隊的士氣和戰鬥意誌起到了極大的提高作用。

  “幹的好！”葉秋微笑著拍了拍馮虎的肩膀。

  馮虎哈哈一笑，“那當然，你小子連女真大貝勒都殺了，哥哥我也不能落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