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師徒二人
作者:萬物並作      更新:2021-01-14 18:48      字數:5336
  像他這麽大的孩子通常都會睡懶覺,而路達爾竟然早早就醒了。

  聖者醒來的時候看到路達爾在房間中忙活,當然這小子不是在忙活著做早餐,而是在玩他自己的名堂。

  聖者壓根就沒起床所以他看不到。路達爾在搞什麽?其實有時候用耳朵看可能看得更真切。

  聖者聽出路達爾是把自己的那些木耳一個一個的摞起來,隻不過他落的方式跟一般人不大一樣,最小的碗在最底下,最大的碗在上麵。

  更神奇的是他把有些晚麵對麵的扣著,底對底兒的疊放著。

  那些木板原本就不是很規則,所以想要這樣對整齊是很不容易的,但路達爾。心靈手巧,所以他已經把這些碗落到了第11層,此時他已經找不到其他的碗了。

  聖者閉著眼睛對路,達爾說道:“窗台上還有一隻很大的碗,記得把水倒了,澆在門口的花壇裏,不要浪費。”

  路達爾吃雞聖者在睡覺,居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杜大二走出門去,看到窗台上的確有一隻碗,傍晚中的水灑在了花壇中。

  路達爾是撒的,他把水先撒在那花的枝葉上,這花兒衝去,葉子上的塵土,老者透過敞開的門,聽著外麵的水落在泥土中的聲音,他笑了。

  患者一生有很多徒弟,但他的哪一個徒弟澆花的時候都沒有路達爾這麽細致澆花,顧名思義就是要給花朵給汁液澆上水,然後讓這些水慢慢的落在泥土裏寄給花兒,洗淨了容顏,又給泥土注入了濕潤的生機。

  窗外有鳥的叫聲,聖者沒有聽到路達爾的腳步聲,他知道這孩子站在那裏看著水珠一滴一滴的從枝葉上落入泥土,顯然似乎入了迷。

  時間慢慢的流逝,綠葉上的水珠早已落盡,隻剩下了幾滴圓潤的凝聚在枝葉之上,宛如點點小小的碎珍珠。

  路達爾看著這些水珠,特別對其中一顆大大的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那水珠中在那一滴水中,他看到了周圍世界的影子,有花有房舍,好像還有自己,緊接著他發現那裏麵還多了一個白皙的老者,沒有回頭,他問道:“師父你也來看水珠嗎?”

  聖者莫過生,他隻是那麽靜靜的,站著雙眼微閉,似乎融化在整個世界之中,遠山近水,門前的花,天上的雲,山穀裏吹來的風,似乎都沒有他站立的那麽自然,站立的那麽挺拔。

  蹲起來的鹿膽兒站起來,他伸著懶腰,他覺得很舒服很安寧,不用說話,他也學著師傅的樣子,閉著眼睛用耳朵去看,用鼻子去聽,用身體去感受這個世界。

  在山間的木屋前。自然的站著山風拂過,兩人的衣服被吹的吹出了褶皺,但兩個人依然站立不動,她們淋浴在晨曦的光華裏,沐浴在山風的洗禮中,一隻鳥落在聖者的頭頂,路達爾驚訝的看著師父,他盡量一動不動,可是沒有鳥兒願意落在他的頭頂,這讓他很是鬱悶。

  他覺得像師傅那樣,頭頂上頂著一隻鳥,實在是有趣,於是他就問道:“師父,鳥兒為什麽不願意落在我的頭頂?”

  聖者笑著對路達爾說:“那是因為你的頭頂不喜歡這些鳥。”

  對於勝利者的話,路達爾顯然有些不服氣,他進屋拿了一些小米放在腦袋頂上,有鳥兒來啄食,但卻沒有鳥兒願意停留在他的頭頂上。

  這讓路達爾覺得很氣餒,他看著師傅的腦袋上頂著一隻鳥,他覺得這樣的姿勢很好玩,很有趣。

  路達爾纏著聖者,想要學會聖者這個奇特的技能。

  聖者伸出一隻手,鳥兒很自然的落在聖者的手掌上,聖者從口袋中掏出了幾粒種子。

  飛快的啄下了種子,然後飛走了。

  聖者問路達爾:“如果你是一隻鳥,你願意落在一個小孩的頭頂嗎?”

  路達爾明白了聖者的意思,老人通常都是飽經滄桑行動遲緩的,而且通常不會做出什麽傷害動物的事情,但小孩子天性活潑好動,所以對鳥兒來說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這恐怕就是這個意思,當然把自己想到的這些說了出來,隻不過聖者搖了搖頭,無語的回到了房中,路達爾站在那發著呆自己說的不對,那又是什麽原因呢?

  他就這樣站著就這樣思考著,直到他感覺自己已經。同著山同著山間的風融為一體。他突然覺得。屋頂上落下了一隻小鳥,嘰嘰喳喳嘰嘰喳喳路達爾一動也不動,感受著鳥的腳爪按在自己頭頂的感覺。

  忘我原來隻要望我就能做到和自然相容,唯一就能讓鳥兒放棄警戒心理。

  他很開心,當他剛剛想移動的時候,鳥就瞬間從他頭頂飛走了。

  剛剛走進屋他正想把自己的心得告訴聖者,卻看到了驚訝的一幕,聖者正在把他落的那堆碗一個一個取下來,隻不過聖者取的方式很特別,不是從最上麵的那一支曲起,而是從下麵的那一支曲起。

  這種釜底抽薪而又不讓上麵的碗全部掉下來的,技術實在是高超莫名路達爾又被這一幕吸引了。

  因為他看到聖者的動作並不是很快,甚至還有些慢,但上麵的碗卻紋絲不動,一直玩會,因為這震動翻倒下來。

  路達爾覺得自己要學的東西太多了,這些東西很有趣,這些是超乎知識的東西,這同永生者給自己講述的那些知識理論截然不同。

  聖者把碗一隻隻收起來,開始準備午飯了。

  布萊爾第1次看到人做飯,他以前都是衣來張手飯來張口,因為有很多機器人在做著,這些事情他是不用做的,他也沒看到父母做這些。

  跟著聖者去後麵的菜園裏摘菜洗菜,切菜,然後回到屋中做飯。

  這一切平常的事情,在仔細觀察之下,路達爾發現聖者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妙在毫顛。

  聖者切出來的菜雖然不是那麽整齊,但看著卻是生機勃勃,生著炒出來的菜雖然沒有肉食相佐,但依然芳香撲鼻沁人心扉。

  而且聖者吃飯的時候一言不發,微閉雙眼,似乎吃的是世間的珍羞美味。

  陸大二也學著師傅吃飯的樣子,他第1次感到了菜本身的清香,因為師傅炒菜用的佐料很少,味道很淡,就如山間的清風,壓根兒沒有一點兒世間繁華的熏擾。

  飯後散步的時候,人走在高高的山脊上,路達爾看著壯闊的自然風光,禁不住問道:“師父,你說這天下到底有多大呢?”

  聖者看著遠處的天邊淡然的說道:“天下對於你來說無非就是身邊人身邊事而已,再沒有其他的了。”

  路達爾指著遠處天邊和大地的交界線對聖者說道:“那如果我走到了天邊呢?”

  瞪著笑著看著陸大耳說道,那時候你看這裏也就是天邊了。

  此刻在遠處一個隱蔽的林間路正行和麗達菲爾正,用一台光學望遠鏡看著這一老一少,他們已經看了一個早上了,兩個人自然也聽到了聖者和路達爾的對話,他們覺得這種感覺真好。

  一個老人,一個孩子,似乎什麽都沒有學,似乎什麽都沒有教的那種恬淡鎮靜和從容確驚心動魄,卻讓人覺得心裏很踏實,即便是他們兩個旁觀者也收獲不淺。

  路正行對麗達菲爾道:“我們留下些防衛機器人,就不要在這裏偷看聖者,已經向我這兒看了好幾回了,如果我再偷看恐怕會引起聖者的不滿。”

  通過了一早上的觀察麗達菲爾,覺得很滿意,他覺得陸大人這個熊孩子跟著聖者在一起一定可以陶冶心性,學會很多的東西,些可以讓他的一生都更為受用。

  午睡的時候路達爾竟然也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他沒有睡覺,他隻是學著剩著的模樣那樣側臥著。

  他聽著老人沉重的呼吸聲似乎就像。一首催眠曲,路達爾竟然也睡著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聖人的旁邊,每個人都會感到安靜與祥和,路達爾也毫不例外。

  便他是一個神通,即便他有很多強悍的能力,但他終究是一個人是一個孩子,他從來沒有學會體會生命的美好,體會人的本質和內涵。

  當兩人午睡的時候,路達爾聽到了房屋外麵的動靜,他聽出那是一個。修為很高的人正在悄悄接近他們的小木屋。

  然後他聽到那個人在窗外潛伏了很久,一動不動想隱藏住自己的身形,但路達爾聽得很清楚,那個人的呼吸很浮躁,心情很煩亂。

  路達爾明白這樣的人恐怕隻有一個身份能夠解釋,那就是刺客,那他來刺殺誰呢?刺殺自己還是刺殺聖者?

  聖者起床的時候對路達爾說,你去菜園裏多摘些菜,晚上有客人。

  大二出門的時候沒有向窗台底下看,窗台下有一個大木箱,他知道刺客就藏在那裏,所以他沒有往那裏看,因為你已經知道了那裏有什麽還看那裏做什麽呢,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路達爾,隻是在琢磨一件事兒,究竟什麽人晚上會來做客呢?

  當夕陽西下的時候,天色逐漸要變暗了,蚊蟲也越來越多,聖者點燃了熏香,驅走了屋裏的蚊蟲,但屋外的蚊蟲卻依然很多,路達爾聽到窗子外麵的箱子裏那個刺客他已經藏了一個下午了,路達爾很為他感到擔心,他向師傅努了努嘴,師傅隻是笑著對窗口說:“朋友不如進來吧,外麵蚊蟲多,我看你也堅持不了多會兒了。”

  暗殺之所以叫暗殺那是被殺者,壓根不知道殺人者總藏在暗處,他自以為是,自以為自己是個什麽狗屁忍者,別人就發現不了自己其實不過是掩耳盜鈴。

  顯然那個箱子裏的刺客不願意出來,他不相信自己能夠被人發現。

  他計劃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下手,把這一老一少殺了,也就完成了任務了。

  因為雇傭他的人告訴他隻允許他在晚上動手,不然他早就衝進來把這一老一少直接幹掉了。

  聖者一笑,把一碗菜和一小碗米飯遞給路達爾說:“你把這些放到無外窗台下麵。”

  路達爾走到窗外那個箱子前敲著箱子的木板道:“別藏了,我都聽到你肚子裏的咕嚕咕嚕叫上了這麽個大人,被人發現了還要裝蒜,好無趣的。”

  箱子裏沒有任何聲音,隻是有一把劍緩緩地沿著箱子的縫刺出,隻不過。當他現任即將透過箱子的時候,一雙竹筷子丟了過來。

  竹筷扔過來的,恰是時候剛好扔在了箱子的縫處,卡在那裏的筷子阻擋了那柄刀向外刺出的速度,因為刀尖很薄很細,後麵卻越來越粗。

  聖者已經開始招呼路達爾回來了,刺客有些膽戰心驚他曾經。炸過很多人,每一次對方要麽是和他拚死搏命,要麽會落荒而逃,而像這一老一少壓根視自己為無物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少見了。

  一種驚慌和恐懼彌漫在刺客的內心,他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以至於他拔回劍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箱子的邊緣,箱子發出了一陣奇怪的吱呀聲。

  飯後老者依然帶著路達爾出去散步,刺客決定不再等待了,他受不了了,再這樣呆下去他會瘋掉的,自己被對方感知到了,而對方竟然還給自己送了飯,如果自己再這麽裝下去實在也沒有意思,他決定放手一搏,他自信隻需要兩個回合就能斬殺這一老一小,然後他就可以如願以償的領到那筆極為豐厚的贖金。

  刺客動了他渾身筋骨暴漲,一切震動把整個箱子震散,震成了一堆碎木屑,滿天飛舞他的劍迎風而起,帶著呼嘯,帶著電閃,帶著雷鳴之聲,展向了老者的後背。

  根據刺客的估計,他的劍會展開老人的後背,劍鋒會穿透老人的胸膛,刺入前麵小孩的脖頸之中,然後這一老一少。便可以在幾乎沒有痛苦的情況下,命歸黃泉。

  因為此刻覺得這一老一少並不壞,他想通過這種方式給他們留個詮釋。

  長刀已經劈出,力量恰好但悲催的是,他的劍並沒有劈中,刀落下的時候,老人已經是在四五丈以外了。

  刺客震驚了,他是渾身開始顫抖,他明白這就是平步虛空的本領,隻是一步就可以跨出很遠,讓他無機可承,無計可施。

  但這不可能!

  他曾經見過這樣的高手,那都是要邁出驚天動地的一步,才能做到踏破虛空。

  而這老者沒有任何異動,竟然就這樣躲開了自己的一擊!

  不甘心的刺客,再次揮出了一刀,這一刀,他已經使出了畢生的功力,再也不敢小窺對方,這一刀是直直此處直奔老者的後心方向。

  他要用這一刀直接殺了老者直殺老者,他自信把這老者殺死了一切就會了結。

  不過令他驚訝的是,他的刀的確劈在了應該劈的位置,隻是那個位置上已經沒有老者,老者這一次就在他眼前不見了刺客嚇了一跳,這是什麽鬼?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樣詭異的事情。

  這時他聽到了背後有腳步聲,側頭看去,那老者和那小孩竟從背後向他徑直走來!

  現實告訴他這一刀他劈遠了,老者小孩還沒有走過來。

  刺客懵懂的撓著腦袋,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毛澤和小孩就像沒有看見他一樣,慢慢的向他走近。

  一步又一步,走過來的是那麽自然。

  可那都是要下黑手的,沒有一個刺客願意在被殺者麵前出手,因為這不符合規矩。

  這一次他放棄了規矩,他的心已經開始砰砰狂跳不已,他從來沒有遇到這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他出了兩招竟然都沒有碰到對方的衣角,而對方似乎壓根就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聽一次比一次更為怪異,刺客大喝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這是他的斷腸十字刀的頂級殺手。

  他吐出的那是他修煉了十幾年的精血凝華,一刀劈出,他的壽命會縮短十年。

  這一次他這一刀斜斜的砍向了路達爾的脖頸,既然殺不了老的,就先殺了小的再說。

  都很快,速度也很快,小孩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不過下一刻當刀就要落在路達爾的國境上時,刺客卻被一根木樁頂飛了。

  硬生生的頂在他肩膀處,這讓他的刀再也無法構造的小男孩,反倒是刺客被自己的反彈之力震出去老遠。

  刺客依然握著刀,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根木樁,一直看到那根木樁,居然抓在那個小孩的左手之中,他驚呆了。

  那木樁原來是放在地上的,這孩子什麽時候抓緊木樁後發而先至,利用著木樁把自己頂開的,他壓根就沒有看到。

  時刻明白自己必須得跑了老的殺不了小的又打不過,這哪裏是兩個人,這分明是兩個妖怪。

  想到這裏的時候才發現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漫天的烏雲下竟然看不到一絲星光。

  他準備狂奔,他仰天長笑甩了手中的刀,他自信他的輕功很好,他能逃得掉,沒有誰能夠追上他。

  周圍的一切風馳電掣被他甩在了身後狂奔,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他自信自己能夠跑出這片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