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估算的時間差不多，因為引線也不是全都一樣長，有那麽一點的誤差，而且每一根引線，因為粗細原因，燃燒的速度也有一點差別。

  有的在距離城牆還有一定距離就爆炸了，有的剛好落到城牆上爆炸。

  但是不管是哪種情況，突然出現的爆炸聲，將城牆上的西涼軍全都嚇呆了。

  轟！

  轟！

  ……

  一連串的爆炸聲，不僅是將城牆上的馬騰韓遂，以及那些西涼軍嚇傻。

  就連城外，這些負責投石車的趙軍士卒，都愣住了。

  這是他們剛剛扔出的陶罐？

  陳烈手中的令旗都忘記揮動了。

  所有人都愣在那裏。

  “咕咚。”

  太史慈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道：“龍，這就是你說的火藥？”

  “對。”

  趙雲心中也很是震驚。

  他之前，隻是看到一個陶罐爆炸，同樣是第一次看到數十個陶罐一起爆炸的畫麵。

  空中出現一團團的火焰，即使現在是天亮的時候，太陽就掛在空中。

  可他們還是覺得，那一團團的火焰比太陽更加的刺目。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城牆上，西涼軍嚇傻之後，亂做一團。

  一個陶罐，看起來殺傷力遠比不上石塊。

  可是在城牆上爆炸開來，那些飛射出去的碎片，能將周圍三丈內的人全都殺傷。

  雖然西涼軍的甲胄比不上趙軍，但身上畢竟也是有甲胄保護。

  陶罐爆炸後的殺傷力雖然很大，但是隻要不是頭部等要害部位受傷，他們還是能夠保住性命。

  而且，平均下來每一個陶罐也就殺傷十幾個人。數十個陶罐爆炸，殺傷的西涼軍也就五六百人而已。

  對於有二十萬的西涼軍來說，就算趙雲將所有陶罐都砸過去，也殺不光他們。

  但是在傷亡數量之外，讓他們害怕的是視覺聽覺上的感官。

  那一團團的火焰在眼前出現，他轟然的爆炸聲，猶如雷聲，猶如天神降下的雷劫。

  “這是什麽？”

  馬騰和韓遂，自然都是站在安全區域，他們親眼看到了陶罐爆炸。

  縱然兩人是軍中的老將，此刻也是麵色蒼白。

  第一波的陶罐爆炸之後，稍微停息了一會，城牆上西涼軍也是忘記射箭。

  隻是，城牆上還有硝煙沒有散去，而且堅硬的城牆，出現了很多缺角，一塊一塊石頭從牆頭脫落。

  隻是第一波，城牆上很多西涼軍，就已經徹底崩潰了。

  他們不再管馬騰韓遂的命令，直接掉頭就跑下了城牆。

  “是天神。”

  “天神在懲罰我們。”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第一次遇見火藥爆炸，特別是離得近的人，爆炸的聲音，甚至他們讓他們暫時失去了聽覺。

  看到的是那些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戰友。

  雖然殺傷的人不多，但是運氣不好的，在爆炸中心的人，全都被炸死了。有的人胳膊大腿都被炸斷了。

  “現在怎麽辦？”

  馬騰聲音低沉，臉上也帶著驚恐。

  “穩住士卒，不能亂。”

  韓遂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總歸他的心還沒有完全亂。

  “傳我命令，敢擅自逃走的，全部斬殺。”

  韓遂親自守住了通往城下的石階，隻要敢逃跑的，他就親自揮刀斬殺。

  他確實稍微控製住了混亂的西涼軍。

  一些人重新拿著長槍弓箭，麵對城外的趙軍。

  但是，趙雲已經讓人重新放了一批新的陶罐在投石車上。

  不管是負責拿陶罐的士卒，還是負責點火的，已經負責操作的，此刻他們的心，也都非常的緊張。

  之前，不知道陶罐的威力，現在一個個都見識到了。

  一個個都是口幹舌燥，很怕陶罐突然在麵前突然爆炸。

  但是，他們都是精銳，素質過硬。

  雖然心中緊張，但還是按照命令執行。

  “點火。”

  陳烈手中的令旗揮動。

  他心中除了緊張之外，還有激動。

  數十個陶罐再次飛到空中，朝著長安城飛去。

  “來了。”

  “又來了。”

  “快躲起來。”

  韓遂剛剛才把軍心穩住，但是城牆上的西涼軍，再次看到飛來的陶罐，一個個再次亂作一團。

  每個人都想要躲起來，就怕陶罐落在自己身邊。

  城牆上，無數西涼軍看著陶罐飛來，他們互相踩踏。

  很多人因此摔倒，其他人直接從他們身上踩了過去。

  轟！

  ……

  爆炸聲響成一片。

  城牆上這些人跑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陶罐飛過來的速度。

  這一次，因為他們擁擠在一起，爆炸後的殺傷力更大了。

  有上千人被殺傷。

  “快跑。”

  巨大的爆炸聲，讓他們心中恐慌。

  第一次麵對火藥，他們不敢麵對。

  人，怎麽能與神對抗。

  有了火藥的趙雲，他能用幾百人，擊潰幾萬人的大軍。

  在巨大的爆炸聲和火焰中，人心中的恐懼會被無限的放大。

  縱然有二十萬大軍，馬騰韓遂現在也無力去指揮控製了。

  大軍，已經徹底亂了。

  就連那些酋長首領，心也都亂了，人也都怕了。

  這戰到底要怎麽打？

  他們不知道。

  趙軍根本不需要派人來攻城，隻需要在外麵用這陶罐來炸他們就行了。

  看一下，那城牆上，已經出現了很多缺口。

  繼續下去，感覺城牆都會被炸坍塌。

  難怪趙軍隻有十萬人，也敢來征討他們，也敢來攻打長安城。

  投降吧。

  這是現在西涼軍中，很多人的心聲。

  最擅長戰鬥的他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麽打戰了。

  或許，真的就隻能投降了。

  投降了，趙軍就不會用這麽恐怖的東西，來對付他們了。

  即使韓遂還守在石階上，可是一心要跑的人太多了。

  他手中的刀，已經殺不過來了。

  不過是片刻間，城牆上就空了一大片。

  現在的西涼軍，終究隻是一個聯盟，已經不是當初的西涼軍了。

  何況，西涼軍的紀律本來就不好。

  違抗軍令的事情，時有發生。

  韓遂可以命令他自己的人馬，可是其他羌族首領的兵馬，韓遂並不能完全掌控，那些人也不會聽韓遂的命令。

  隻是兩撥陶罐爆炸，城牆上的西涼軍，就已經軍心大亂了。

  任由馬騰韓遂如何阻止，也無法阻止他們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