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天才剛亮。

  十萬趙軍在營寨內吃了早飯，所有人全部穿上甲胄，拿起長槍，朝著五裏外的長安城前進。

  半個月來，十萬趙軍，第一次全部出動。

  一輛輛的新做的投石車被推了出來。

  趙軍的營寨距離長安城東門，隻有五裏地。

  站在長安城的牆頭上，就能看到趙軍綿羊十裏的營寨。

  “咚！”

  牆頭上，警鍾被敲響。

  守在城頭的西涼軍，有的緊張，有的肅穆。

  “趙軍來了，趙軍真的來攻城了。”

  有人慌張的叫喊著。

  銅皮鐵骨的敵人，他們要如何打？

  “全都給我閉嘴，誰要是亂喊亂叫，軍閥處置。”

  馬騰和韓遂一起來到城牆上，趙軍已然近在眼前。

  站在城牆上，已經能夠聽到城外，十萬趙軍沉重又整齊的腳步聲。

  馬騰韓遂也是軍中老將了，隻是光聽這腳步聲，就知道眼前的趙軍，都是悍卒精銳。

  同等數量的士卒，他們的西涼軍還真的沒有辦法戰勝趙軍。

  但是，現在讓他們安心的，讓他們有底氣的是，他們有城牆依托，他們的人數是趙軍的兩倍。

  雖然趙軍比他們西涼軍還凶悍，但是馬騰韓遂心中還是有底氣。

  就算是趙雲親自攻城，他們也有馬超可以抵擋。

  趙雲無法帶著人馬撕破缺口。

  一輛輛攻城車，被推到長安城外的三十丈遠。

  手握的火藥的趙雲，自然不會選擇讓士兵強攻長安城。

  十萬人想要蟻附一樣攻打有二十萬守軍的長安城，太過不切實際了。

  沒有人會認為趙軍能夠成功。

  即使趙雲，也不認為這樣會有勝算。

  但是，他的仰仗並不是十萬趙軍，而是投石車和火藥的配合。

  “準備。”

  太史慈的副將陳烈，手裏拿著令旗，站在一排投石車的前麵。

  “發射。”

  令旗落下，數十個人頭大的石塊飛了起來，朝著長安城飛了過去。

  不過是第一輪，而且這些都是新造的投石車，負責的士卒也都是第一次使用，所以還不能完全控製投石的距離。

  很多石頭，並沒有砸到城牆上，反而是在城牆前麵一兩丈就落下了。

  “哈哈哈，這就是趙軍的投石車？”韓遂大笑，喊道：“趙雲，我就站在這裏，你能砸到我嗎？”

  隨著第一輪的投石落下，城牆上緊張的西涼軍，情緒都逐漸穩定下來。

  趙軍，也不過就如此而已。

  和他們以前麵對的那些敵人，沒有什麽區別。

  也就是使用投石車，而且投石車的精度還這麽差。

  “大家不要害怕，趙軍根本不是銅皮鐵骨，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肉長的，被刀劍刺中都一樣會死。”馬騰大聲的喊著。

  城外，趙軍的甲胄確實要比西涼軍更好。

  但是趙軍也是穿著甲胄的，所以他們根本不是銅皮鐵骨。

  “準備。”

  城外，趙雲和太史慈都不在意。

  陳烈還在讓士卒調試投石車。

  現在用的隻是石塊，等下投石車的角度力道調試好之後，確保可以砸到城牆上的時候。就會換上陶罐。

  此刻，數百個陶罐，就放在投石車的後麵，趙雲太史慈親自看著。

  這裏，除了趙雲賈詡，看過火藥爆炸外，其他人都沒有見過。

  就算是現在負責指揮投石車的陳烈，也不明白後麵那幾百個陶罐，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麽。

  “發射。”

  第二輪的石頭，大多都砸到了城牆上，也砸死了一些西涼軍。

  馬騰韓遂已經躲在後麵了。

  “讓投石車在往前麵移五丈。”趙雲道。

  他剛剛算了一下石頭落到城牆上的時間。對比了一下陶罐上引線燃燒所需要的時間。

  二十多丈距離，城牆上的西涼軍，也能用弓箭輕易射到趙軍。

  雖然，在投石車前麵，已經立了一麵一丈高的盾牆，但還是有箭矢射到趙軍中。

  陳烈冒著西涼軍的箭雨，再次指揮投石車投石。

  這些負責投石車的士卒，都是老手了，雖然往前麵移了五丈，但還是將石頭都準確的砸到了城牆上。

  “換上後麵的陶罐。”趙雲下令。

  陳烈雖然不知道陶罐有什麽用，但還是聽令行事。

  趙雲之前，已經跟他講過了，這些陶罐在投擲前，要先用火把，將露在外麵的引線點燃。

  他手一揮，頓時每一輛投石車邊上，多出來一個手拿火把的士兵。

  城牆上，馬騰韓遂還在下令，讓弓箭手瞄準趙軍的投石車。

  他們也看到了出現的火把，但是不明白，明明是大白天，趙軍為什麽要舉著火把？

  “射擊。”

  馬騰韓遂不知道原因，但是他們不認為這有什麽，繼續讓西涼軍對著趙軍射擊。

  在城內，他們早就準備了無數的箭矢和落石滾木。

  落石滾木現在還用不到，但是趙軍現在已經在弓箭是射程範圍內，他們可不會客氣，不可能隻是被動的挨打。

  “他們不是銅皮鐵骨，看他們有人中箭身亡了。”韓遂喊著。

  無數的箭雨落下，即使前麵有盾牆阻擋，但是畢竟不可能將所有的箭雨都擋住。

  而且投石車的位置，隻是一個平底，長安城東麵，並無高的土坡，百丈之內全是平地。

  但是，每一個投擲手的麵前，還立著一塊人高的盾牌，他們整個身子都躲在盾牌後麵。

  被箭矢射中的，更多的是邊上的其他士卒。

  一個個陶罐，被放到投石車上。

  陳烈的口令中，也是多了一個點火。

  引線被點燃，瞬間就將陶罐投擲出去。

  數十個陶罐出現在空中，還能看到引線在滋滋的燃燒著。

  太史慈睜著眼睛，一眨不眨。

  趙雲說了那麽多次，他一定要好好看一下，這火藥的威力，到底是有多麽的巨大。

  可以讓趙雲信誓旦旦的說，隻要一動用火藥，馬騰韓遂就會投降了。

  可以讓趙徽，隻派出十萬大軍來征討馬騰韓遂。

  城牆上，馬騰韓遂也看到了，趙軍這次投擲出來的並非是石頭，而是一個個黑乎乎的陶罐。

  “這是幹嘛？”馬騰韓遂心中迷惑，城牆上其他西涼軍也是不明所以。趙軍這是沒有石頭了嗎？

  陶罐能管什麽用，就算腦袋被砸一下，有這頭盔的他們，也不一定會死，最多就是流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