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晉自又生了個女兒之後，身體虛弱，前幾天偶感風寒，在閉門休養。

  隔壁三福晉似乎心情不好憂思過度，聽說這一次月事足足拖了半月之久，也不知道是跟三阿哥鬧別扭了，還是跟三阿哥的小妾鬥法鬥的。

  楚嫻“病重需要休養”，雖有心但是也不能親自去看望兩位嫂子，便列了禮單備了禮品，前幾天派藍嬤嬤帶著人幫她給兩位嫂子送了過去。

  和大福晉、三福晉妯娌三人雖然都挨著牆住著，但一個個都臥床，互相之間的探望全靠貼身嬤嬤代表。

  一開始楚嫻還有點擔心，自己嫁進宮頭一年不去除夕宮宴是不是不太好，後來知道兩個嫂子都不去，便心安理得繼續，悶在屋裏。

  乾清宮

  除夕宮宴三個皇子福晉都沒現身，氣氛有些微妙。

  康熙忽然覺得紫禁城是不是龍氣太重，克皇室嫡妻？

  之前他自己接連沒了三個皇後，如今兒子們的嫡妻一個個都臥床……

  幾個兒媳婦雖然身子骨都不算強壯，但在娘家時也沒這麽容易病倒。

  怎麽嫁進宮沒多久，一個比一個病的勤，一個比一個病的厲害？

  正中間寶座上康熙微微皺了一瞬的眉頭，但很快又鬆開。

  這會兒是宮宴，他任何一個神情變化都會引來眾人猜測揣摩，還是維持常態的好。

  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麽，大福晉生產損傷了元氣，三福晉前些日子心情抑鬱，老四媳婦是……

  康熙抑製著皺眉和眯起眸子的衝動，端起手邊的酒杯，看似是接受幾個近臣的敬酒，實則目光穿過幾個跟他說話的大臣，看了一眼四爺。

  他想起這兩天京裏的流言。

  昨兒個晚上，他問起京中新鮮事的時候，梁九功說的話：“回萬歲爺，最近京城裏也不知道怎麽的，很多人都說佟佳家的六姑娘仿佛對四福晉做了什麽虧心事。來宮裏看了四福晉一回，回去緊接著就病了。”

  佟佳家的六姑娘就是佟佳慕珍。

  當時康熙還問：“可是被過了病氣？”

  梁九功搖頭：“太醫說不是，六姑娘和四福晉的症狀不同，像是受了驚嚇。”

  宮外頭那許許多多關於佟佳慕珍的各種流言，梁九功一五一十學了一遍。

  康熙心中忍不住猜測，到底是紫禁城龍氣過重克皇室嫡妻呢，還是人為？

  押寶大會那天的情形，他瞧得清楚。慕珍那天被打臉打的狠了些，但說她懷恨在心有可能，若說她會出手對四福晉做什麽，則有些誇張了。

  不至於到那個程度。

  即便慕珍是國丈的嫡孫女，但皇子福晉也不是她能隨便出手的。

  再次回想，還是覺得外頭那些流言有些蹊蹺了。

  看一眼旁邊諸皇子的宴桌，康熙心思微轉。

  外頭那些事，老四都知道嗎？怎麽都沒瞧著他有什麽動靜呢？天天除了板著臉還是板著臉，也看不出什麽來。

  可能老四對他選的這個四兒媳婦還是不太上心？

  唔……

  先前德妃給他選的宋氏，他連碰都沒碰過，最近他媳婦病了，也沒瞧著他有什麽反應，是不是太清冷了些？

  被康熙懷疑是不是不近女色的四爺，這會兒正捏著酒杯和三阿哥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