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扣得徐太醫冷汗涔涔，沒一會兒膝蓋一軟就跪下請罪：“下官辦事不利，求四爺贖罪。福晉自幼體弱，進補調養之事，下官一定竭盡全力。”

  今兒個白天他來了兩回了，這是第三回。一見四爺，就有些害怕。

  四福晉本來就弱不禁風，又天生元氣不足，一旦稍稍折騰，下不了床很正常。

  不過倒算不得是縱欲過度，隻是楚嫻身子骨太柔弱而已。

  徐太醫又不敢明著說福晉臥床是被四爺折騰的，拐彎抹角費力措辭說了好久，總算解釋清楚了：不怪四爺您厲害，隻是福晉太柔弱，但是您不用擔心，並不影響您的夜間生活。

  四爺得到了答案，心中滿意麵上不顯，隻讓蘇培盛送太醫回去。

  然後他便沐浴回了後院。

  楚嫻才掙紮著喝了小半碗粥又躺下了。

  少年鳳眸中總算露出一絲笑意。

  徐太醫說了，對她的身體沒影響。

  他是她的夫君，一切都是天經地義，而且她雖然每次才開始沒多久就哭哭唧唧求饒，但總是……

  少年唇角微勾，掀開被子將人拽人自己懷裏。

  楚嫻一連躺了好幾天。

  原本她是想著嚇完了佟佳慕珍就讓自己慢慢恢複的，結果宮外流言越傳越離譜了，說她病情再次加重，沒幾天好活了。

  楚嫻有些無語，紫禁城的牆是紙糊的？四處漏風！

  楚嫻不知道，這回的流言裏有四爺和五格的影子。

  不過“沒幾天好活了”絕不是四爺或者五格讓人說的，這些純粹是八卦民眾們的胡編亂造。

  佟佳慕珍聽到這些消息總算恢複了一絲力氣。

  病的好！這就是搶她位置、嚇她威脅她的報應！趕緊病死的好！

  自打那日回了府，佟佳慕珍就一直臥床，每天做噩夢，時不時還會有剝了皮的老鼠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來擾她心神。

  重重懲治了三回院子裏的奴婢，第四隻剝皮老鼠還是出現在她的枕邊。

  佟佳慕珍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偏偏四九城裏關於她的負麵新聞還一條一條地往外冒。

  隔兩三天就有各種添油加醋的新料。

  自出生以來，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無力。

  如今隻要是一丁點關於楚嫻不好的消息，就是她的救心丸。雖然仍舊夜夜做噩夢，天天擔心有血淋淋的老鼠屍體冒出來，但生活多了希望，有了盼頭。哪怕日漸消瘦，負麵消息纏身，還被阿瑪勒令禁足。

  這一年臘月的最後幾天伴隨著鵝毛大雪和四九城裏人人樂道的關於佟佳慕珍的各種消息，就這麽過去了。

  楚嫻天天在床上躺著，明明打著“慢慢恢複”的旗號，卻偏偏被傳的病情再次加重，也懶得分辨。她隻是吩咐徐太醫一點點調整她表麵上用的藥方，認認真真給自己製造“真的在慢慢恢複”的表象。

  除夕宮宴的時候，楚嫻悶在正房裏“養病”沒去。

  好在如今宮裏加上她統共就三個皇子福晉，而且另外兩個最近也都身體不好，大家都沒去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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