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何凱指了指身邊那個甜美女人，微笑道：“這是你嫂子，田樂樂。”

  “嫂子好。”

  陳當歸立馬咧嘴一笑，衝著田樂樂打了聲招呼。

  田樂樂倒也落落大方，甜甜一笑，道：“你好，你就是陳當歸吧？經常聽何凱提起過你，說你是一位醫術很幫的人。”

  “沒有沒有，凱哥捧我呢。”

  陳當歸忙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何凱，道：“對了凱哥，老師和師母最近怎麽樣，身體還好嗎？”

  何凱點了點頭，道：“爺爺還和以前一樣，腿腳有些病，奶奶最近學會了廣場舞，倒是每天有點兒事兒幹，不至於太無聊。”

  “廣場舞……”

  陳當歸忍不住笑了笑。

  雖說廣場舞有時候會和“擾民”、“占地”兩個詞聯想起來，但卻不得不說，廣場舞的確豐富了無數大媽大爺的晚年生活。

  以前這些空巢老人，除了期待孩子回來看看，幾乎沒什麽業餘活動。

  現在好了，可以和很多誌趣相同的朋友聊天，跳舞，打發時間，日子倒也過得舒服精彩了許多。

  “奶奶可是念叨你很多回了，你小子抽點時間，回家裏看看去。”

  何凱忍不住埋怨道：“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才是你親孫子了。”

  聽到這話，陳當歸頓時哈哈大笑，道：“這兩天會抽時間去看看，對了，老師好像是退休了吧？”

  “是啊。”

  何凱道：“你不是知道嗎，你畢業那一年，老師就退休了。”

  陳當歸挑眉道：“那老爺子退休之後，有沒有幹點兒什麽？”

  “嗨。”

  何凱有些無奈地道：“老爺子退休之後，成立了一個助學基金會，基金會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是幫山村孩子上得起學，一個部分是幫助自己曾經的學生們渡過難關。你也知道，老爺子這些年就算不說桃李滿天下，但也有成千上萬的學生。這些學生裏麵，難保有一些混子……他們知道爺爺有這個基金會，整天纏著爺爺資助他們錢創業，或者資助他們錢生活……就是一群吸血鬼，這些基金本就是救急不救窮的。”

  陳當歸搖了搖頭，道：“這種基金會，還得專人去打理，老師心腸太軟了。”

  “可不是？”

  何凱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不說這事兒了，咱們先進去吧，別讓客人等急了，老爺子的事兒，等你回家和二老詳聊。”

  “行。”

  陳當歸跟著何凱一起向888包間走去，路上問道：“話說回來，今天這是個什麽局？”

  陳當歸來幫何凱陪酒，總得知道何凱邀請那幾個老板的用意，這樣陪酒的過程中也好幫何凱說些好話。

  在夏家入贅的那兩年，人情世故這些東西，陳當歸是學得透透的。

  “我最近搞了個小公司，做中藥貿易方麵的。”

  何凱道：“你也知道，我打小就對中藥好奇，對這方麵有興趣。隻是爺爺的人脈沒有中藥這一塊的，所以很多路子都得我自己去闖。前期碰壁實在太多，前陣子更是囤積一種新上市的合成中藥，結果是一場騙局，虧了兩百多萬……”

  田樂樂在一旁無奈地道：“這事兒他到現在都沒敢告訴爺爺奶奶，因為爺爺最近已經被那些吸血鬼學生鬧得很頭疼了，再加上老爺子總共隻給了他五百萬創業基金，這兩年沒怎麽賺錢，又虧了那麽多，現在……”

  雖然田樂樂沒有說完，但陳當歸也明白，何凱現在是走投無路了，如果再沒有出路，那就隻能破產關公司了。

  陳當歸挑眉道：“你請的這幾位老板，都是業內老板，想從他們那裏謀些生路？”

  “是啊！”

  何凱道：“他們知道我爺爺的身份，所以都願意給我個麵子，出來陪我這個落魄之人吃頓飯。但我爺爺畢竟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他們能看在爺爺的麵子上，出來和我吃頓飯已經是極限了。我爺爺的麵子，還不足以讓他們把蛋糕分給我……所以今晚得想辦法從這些人身上找突破口才行。”

  “原來如此。”

  陳當歸點了點頭，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笑道：“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會會這幾位業內大老板！”

  當陳當歸和何凱二人來到包廂的時候，客人們已經來了。

  包廂裏有三個人，一位器宇不凡的老人，一個胖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的中年男人，還有一個戴著時尚耳機的漂亮少女。

  “當歸，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何凱衝著陳當歸笑了笑，然後為陳當歸介紹了一下這三位客人的身份。

  那位器宇不凡的老人，是百生鋪的總掌櫃。

  百生鋪是一家百年老字號中藥鋪，在京城頗有名氣，雖然連鎖程度遠遠比不上神農坊，但在京城這個地方，名氣卻是僅次於神農坊的大品牌，人脈極廣。

  百生鋪總掌櫃蔣桂生能夠來參加這場飯局，可見何凱的爺爺麵子何其之大。

  至於那個麵帶微笑的中年男人，則是北杭藥業的總經理辛大龍。

  對於北杭藥業，陳當歸是有些了解的。

  張風華給她發的那條短信裏麵，中小藥企中就包括北杭藥業。

  北杭藥業的規模甚至比盛參藥廠還要大，所以這位總經理的含金量是很高的。

  至於那個戴著耳機，看起來有些傲慢的漂亮少女，則是南山藥企的小公主。

  盛參藥廠和北杭藥業，都隻屬於中型藥企，可這南山藥企卻是正兒八經的大企業，是能夠在京城藥企中排的上號的。

  南山藥企會派人來，陳當歸倒是沒料到。

  不過南山藥企顯然隻是給何凱的爺爺一個麵子，他們真的看不上何凱這家快要破產的小公司，甚至連部門總監級別的人都沒有出現，隻是讓南山藥企老板的女兒過來一趟。

  老板的女兒，身份尊崇，算是給足了何家麵子。

  但因為這位名叫南沫沫的大小姐根本就不插足公司的事兒，甚至對公司的流程和業務全然不了解。

  這就說明，南山企業是在給何凱釋放一個信號：我們足夠重視你們，但我們不可能和你這家快破產的小公司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