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生死一線
作者:無冽      更新:2022-06-01 11:25      字數:3338
  葉風氣力也用的差不多,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這時,一旁被打暈的紀晴幽幽轉醒,一睜眼,看見的就是身旁麵無血色的葉風,“啊!救命!”

  紀晴慌忙的想跑出去,葉風沒攔她,以他目前的狀況,就算紀晴是個沒有武功的弱女子,他也攔不住。

  紀晴剛跑出幾步,見葉風不攔她,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一看,葉風的臉色蒼白,傷口在滲著血,就連呼吸都很費力。

  紀晴猶豫了一下,還是又走了回來,擔心地推了推葉風的肩,“你…你沒事吧?”

  葉風突然抓住了紀晴的手,紀晴猝不及防,被拉到了他的懷裏。

  “你幹什麽?放開我!”紀晴剛想掙紮,葉風卻死死抓著她的手,就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死也不肯鬆手,“晴,別離開我,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但你別離開我。”

  紀晴本來想甩開葉風的,但不知為何,對上他那雙明亮又充滿著愛意的灼熱眼眸,心裏卻微微抽疼,好像腦海中有個開關被啟動了,但當她想走進去的時候,卻發現門消失了,四顧茫然。

  紀晴想,也許這刺客認錯了人,他可能有一個深愛的女人叫晴,他將我錯認成了這個女人。

  一個如此深情,在命在旦夕的時候,還掛念著心中愛人的男子,應該也不會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人。

  紀晴對眼前的男子生出了同情,“你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入宮當刺客?平白無故的送了自己的命?唉,算了,看你也不是壞人,我就救你一次吧。”

  紀晴拿起劍,放在了葉風的手上,“你一會兒挾持著我,玉玦一定會放了你的。”

  葉風看著手裏的劍,再看向紀晴,雙眸泛紅,一臉茫然。

  難道紀晴還在愛著白玉玦,所以就拋棄他要跟白玉玦在一起,可現在,她為什麽又要讓自己挾持她?

  是紀晴因為負了他,心中愧疚,不想他再送了命,所以才這麽做?

  葉風想再問清楚,可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大門打開。

  青染率領二十多個禁軍衝了進來,將冷宮圍住了。

  而這時,紀晴早已經布置好,葉風手中的劍架在了紀晴的脖子上,“別過來,再上前一步我殺了她。”

  禁軍顯然清楚紀晴的身份,有所顧忌,向青染請示:“統領大人,現在怎麽辦?”

  青染目光如冷刃,絲毫不見感情,“我們的職責是捉拿刺客,其他什麽也不用管。”

  青染擺明了要非殺葉風不可,根本完全不顧及紀晴的安危。

  他對葉風可說是恨之入骨,像紀晴這種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少爺還那麽緊張,在他的眼裏,就算殺一百次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葉風聽到青染的話,冷冷一笑:“好一個顧青染,想不到顧老將軍滿門忠烈,竟有你這樣一個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的子孫,九泉之下怕也難得安穩。”

  青染的雙眸含怒:“你還有臉提我爹?如果不是你們秦氏王族昏庸無道,聽信讒言,害的我家滿門抄斬,我又豈會有今日。”

  葉風冷冷道:“父王過去是有錯,但他人已經死了,你還執著於過去的仇恨?”

  青染冷笑:“你父王死了,可你還活著。葉風,你做過什麽,不用我再說了吧,今日我就為玉蝶報仇,殺了你祭她在天之靈。”

  說著,青染就要動手。

  “等等!”葉風道:“你在胡說什麽?我沒殺過白玉蝶!”

  青染嘲諷的看著他,“你覺得我會信嗎?”

  “死到臨頭,你要殺我,我也無話可說,但我必須告訴你,白玉蝶不是我殺的。”葉風朗聲道。

  青染見葉風如此坦然,臉色沉了下來,“不是你是誰?”

  “我不知道,不過我和她無冤無仇,隻不過爭吵過兩句,難道我會因為這點小事殺人,再說誰又親眼看見我殺她了。”葉風道:“我葉風是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絕不會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流之輩。”

  青染皺起眉頭,若說葉風在撒謊,但現在明顯不像,他都要死了還有什麽理由說謊。

  難道玉蝶的死和他無關?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兩個白羽衛士匆匆忙忙走進來,來傳白玉玦的命令。

  葉風要殺可以,但絕不能不顧及紀晴的安危。

  青染的臉色沉了下來,“主上現在何處?”

  “正往這裏來。”

  青染臉色一變,吩咐手下,“看著他們。”說著自己出去見主上。

  白玉玦過來的時候,青染前來迎接,“主上。”

  “怎麽樣?”白玉玦邊走邊問。

  “葉風在裏麵,挾持著人。”青染回答道。

  白玉玦的臉色沉了下來,他走了進去,看見的情形和青染說的一樣,葉風將劍架在紀晴的脖子上,明顯將她當作護身符。

  “葉風,你這是什麽意思?”白玉玦看向葉風,“你以為這樣能威脅得了我?”

  葉風冷冷道,手中持劍抵在紀晴的脖子上,“不行嗎?”

  白玉玦盯著葉風,“我不信你會殺她。”

  葉風緊張紀晴還甚過緊張自己的性命,他怎麽可能會傷害紀晴。

  葉風笑了,“好,那就試試。”

  說著,他手中劍又更貼近一寸。

  “玉玦救我!”紀晴配合著葉風,表現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白玉玦的心漏了一拍,目光暗了下來。

  葉風不會傷害紀晴,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絕不能讓紀晴有事。

  “你要怎麽樣?”

  葉風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我要一匹快馬,送我去宮門口,還有撤掉宮禁,你的這些人全退出去,不許跟著。”

  “你什麽時候放人?”白玉玦不但擔心葉風殺紀晴,更擔心葉風把紀晴搶走。

  “你放心,隻要你答應我,到了宮門口,我自會放人。”葉風道。

  “好,我答應你。”白玉玦沉聲道,吩咐人道:“去準備一匹快馬,撤走宮禁。”

  “等等。”卻不想,被宇文皓攔住了。

  “主上!”宇文皓擔心的看著白玉玦,想要阻止他下這種荒唐的決定,“放走葉風等於放虎歸山,你今日放了他,將來一定會造成大患。”

  白玉玦冷聲道:“本王說放就放。”他望著手下的人,“你們是聽他的還是聽本王的。”

  兵士當然還是聽白玉玦的,領命去撤宮禁和備快馬了。

  宇文皓見阻止不了白玉玦,他已經感覺到了白玉玦的抗拒,於是隻能任由他將葉風放走。

  葉風騎上快馬,將紀晴拽了上來,朝著宮門口跑去。

  宇文皓目光暗沉,心知白玉玦的軟肋是紀晴,“主上,難保葉風說話不算數,我覺得還是派人跟著他好,如果他要是搶走紀晴不放,可以再把人抓回來,要是他放了人,正好我們可以就地結果了他的性命。”

  白玉玦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青染。”

  “屬下在。”

  “你去跟著葉風,本王要你把他的人頭帶回來。”白玉玦吩咐道。

  “遵命。”言罷,青染也騎馬追了上去。

  葉風帶著紀晴到了宮門口,禁軍都撤走了。

  “你走吧。”下了馬,紀晴對著葉風說。

  葉風抓住紀晴的手,“跟我一起走。”

  紀晴抽開了手。

  意思再明白不過。

  她還是選擇了白玉玦。

  葉風心頭苦澀。

  這時,馬蹄聲響起,一道冷光閃過,是一支冷箭,擦著葉風的耳邊劃過。

  紀晴急忙把葉風推上馬,“快走!”

  葉風不舍的望了紀晴一眼,轉頭策馬而去。

  青染來到跟前,並沒有下馬,對著手下的禁軍吩咐,“你們護送紀姑娘回去。”

  說著,便一人策馬揚鞭,追了上去。

  紀晴想攔也攔不住,心裏替這個刺客擔憂,希望他能逃過一劫。

  青染追至城外,葉風畢竟受了重傷,跑不遠,很快就被追上了。

  青染一躍而起,袖中劍射出,葉風跌落下馬,下一刻,他的脖子上就被青染的袖中劍抵住了。

  葉風的嘴角滲出鮮血,他盯著青染。

  青染也在盯著他,卻沒下手。

  葉風問他,“為什麽不動手?”

  “我奉命來殺你,今日你非死不可。”青染冷聲道。

  葉風的目光沉靜,眼裏看不見半點害怕,“我知道,我不怪你。”

  青染本可以趁現在就殺了葉風,但他望著葉風那雙沉靜淡然的眼睛,心中猶豫,“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玉蝶是不是你殺的?”

  葉風望著他,“答案我已經說過了,你就算問我一百次都是一樣,既然你不信,又何必再多問。”

  青染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不是你,那為什麽會有你約她的字條?”

  葉風冷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區區一張字條能說明什麽,誰都能寫,又有誰親眼看見我們在一起過,又有誰親眼看見我殺了她。”

  青染神色微動,“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

  葉風望著青染,“我已是將死之人,騙你幹什麽,你殺了我,大可以自己去查清楚,最好是去問問你的那位主子。”

  青染臉色驟變,“你什麽意思?”

  白玉玦是玉蝶的親哥哥,怎麽可能會殺死自己的親妹妹。

  葉風淡淡道:“我沒說是他,不過這種栽贓嫁禍的事,他已經在我身上用過好幾回了。”

  從昆侖山的那一戰,到如嫣的死,葉風到現在總算想明白了,也看清了白玉玦的真麵目。

  青染不相信的搖著頭,“不可能…絕不可能…”

  葉風淡淡道:“你信不信都好,要殺就殺吧,帶我的人頭回去,向他邀功請賞。”

  青染看向葉風,握緊了拳頭,袖中劍一揮。

  眼見著就要將葉風的人頭斬下,葉風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