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攻山奪寨
作者:
無冽 更新:2022-06-01 11:24 字數:3164
紀晴見魏達瞥過來的時候,嚇得趕忙就跑,跑回到屋子裏,卻並沒有鬆一口氣。
白玉玦見她這麽著急的樣子,微微皺眉,“怎麽了?”
紀晴將她見到魏達的事說了出來。
“他看見你了?”白玉玦問。
“我也不清楚,不過十有八九看見了。”紀晴有些慌張,“怎麽辦?我們在山下見過,他肯定一眼就識破我們的身份了。”
“他一定會告訴張勝的,到時候我們死定了。要不我們現在跑吧?”紀晴剛一說出來,又搖了搖頭,“不行,葉風還在這兒,我不能丟下他走!”
白玉玦看向紀晴,“你知道葉風的事了?”
紀晴點了點頭道:“我聽見魏達說,是他陷害葉風,出賣了他的行蹤,才令葉風被張勝抓起來的。”
剛說完,紀晴又疑惑的看向白玉玦,“你也知道了?”
“我剛從薑猛的口中探聽到,葉風被張勝關在水牢裏。”白玉玦道。
聽了這話,紀晴眼前一亮,“那還等什麽,我們現在就去救他吧,救了他一起逃下山。”
不想,白玉玦卻製止了她,“不行,先不說山上守衛重重,葉風被關了那麽久,必然筋疲力盡,若我們硬是要帶著他走,等於帶了一個包袱,隻會讓我們三個誰都走不了。”
“那怎麽辦?難道不救葉風了嗎?”
“救是一定要救,隻不過得想個周全的法子。”
“周全的法子?魏達就在山上,等你想出來一切都晚了。”紀晴等不及就要走,“我現在就要去救葉風。”
然而,沒等紀晴先出去,就有兩個人進來了。
“主公請二位過去。”
紀晴下意識的看向白玉玦,彼此都意識到了危機。
到了前堂,隻見張勝端坐其上,薑猛和馮孤也在,氣氛有些凝重壓抑。
紀晴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他們看見魏達也在堂上,坐在一旁,看著他們進來。雙目交接,紀晴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如今形勢已經再明白不過了,魏達肯定看穿了他們的身份,並且告訴了張勝。
“兩位密使,應該見過他吧?”張勝盯著他們,一開口便說出令人心顫的話語。
白玉玦平淡的瞥了魏達一眼,“在下不識。”
“是麽?”張勝的語氣一轉,“這位是朝廷的監軍魏達魏大人,你不認識他,他可認識你們呢。”
魏達冷冷道:“欽差大人,我們又見麵了。”
白玉玦神色自若,卻沒有理他,反倒看向張勝,“原來張帥以為我們是官府派來的奸細。”
張勝的目光盯著他,“怎麽不是嗎?”
“我不知張帥和這位監軍大人有何關係,隻不過,他是朝廷中人,張帥僅僅聽憑這位朝廷官員的話,就定了我們的罪,我也無話可說。”
張勝好整以暇,“你是說本帥冤枉了你們?”
“在下隻是為主公可惜,主公以為張帥是能成大事之人,才派我等前來送信結盟,想不到旁人的幾句挑撥,就令張帥動搖。也罷,要殺就殺,我們兩軍聯盟之事,就此作罷。”
張勝臉色微變,眉頭微皺,旁邊的馮孤望向白玉玦,眸色深沉而複雜。
這種話聽在魏達的耳中可就不同了。
白玉玦此言,分明是說自己用心險惡,挑撥離間。
“哼,死到臨頭,還在這裏胡說八道,你根本不是什麽密使,有何資格代表談結盟之事。”魏達冷笑道,看著白玉玦和紀晴的目光就像在看兩個死人。
“張帥,我們義軍和朝廷可是死敵,誰是來幫你的,誰是來害你的,你可得想清楚。”白玉玦一點也不害怕,冷冷道。
“我就是想搞清楚,所以才叫來兩位,當麵對峙。”張勝神色悠然,目光玩味,“兩位各執一詞,可能拿出什麽確鑿證據?”
魏達冷冷道:“張帥,你不是聽信他們的話吧?”
張勝好整以暇,“在沒看到證據前,我誰也不信。”
白玉玦的話也並不是一點道理也沒有,魏達畢竟是朝廷的人,說他是奸細倒不至於,但他可未必不會出賣自己。
要知道蕭候爺一直和王不合,利用他和官府相鬥,等他們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翁之利一點也不奇怪。
“你!”魏達沒想到張勝居然不信他,臉色頓時變的鐵青。
就在這時,有人跑了進來,報信道:“稟主公,北麵出現大批官兵正在攻我營寨。”
“什麽?”張勝臉色驟變,“薑猛呢?”
“薑將軍已去抗敵。”
魏達瞥向白玉玦兩人,涼涼道:“張帥,是他們把官府引過來的,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張勝臉色鐵青,目光如刀,瞪著白玉玦和紀晴,眼眸中出現一抹狠戾的殺意。
“報!”很快又有消息傳來。
“啟稟主公,東麵小道也衝上來一支官兵,正在攻我東營寨。攻勢猛烈,我軍不敵,目前已破三寨。”
“報!”
“啟稟主公,西山上也出現了官兵蹤跡。”
“不可能…不可能…”張勝滿臉的不可置信,“官兵有多少人?”
“北麵約八千人左右,東麵亦有上千人,再加上西麵的官兵,依小人所見,恐怕有過萬人。”
“哪裏來的這麽多官兵!”張勝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清楚官府在冀州城的兵力,就算全調動起來,短短時間也不可能集結過萬人將他們圍困。
“報!”
“西麵官兵已經攻上山來,不是冀州守軍,是…”
“是什麽?”張勝立刻問。
“是雍涼官兵!”
魏達也大驚失色,站了起來,“怎麽可能?”
白玉玦在一旁涼涼道,“看來事實如何,大家都很清楚了。”
“不是的!”魏達看向張勝,急忙上前解釋道:“我沒有調兵。”
張勝看向魏達,神色淡定自若,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緩聲道:“別緊張,我怎麽會不相信你呢。”
魏達麵色一喜,正當他放鬆防備的時候,突然的一刀,插進了他的心髒。
魏達猝不及防的倒退,跌倒在椅子上。
“啊!”紀晴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下意識抓住了白玉玦的胳膊,朝他身邊靠去。
張勝拔出了刀,血噴灑到了他的臉上,他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此刻,張勝的臉上還哪有半點溫和的模樣,他麵無表情,就好像眼前的人不是自己殺的一樣。
紀晴的臉色蒼白如紙,剛才還和魏達談笑風生的張勝,轉眼間就把刀插進了魏達的心髒。
血濺到張勝的臉上,他卻毫無所覺。
親眼目睹如此血腥的場麵,紀晴嚇得抖如篩糠,白玉玦在旁安撫著她,將她抱在懷裏。
張勝隨手扔下刀,旁人遞上布巾,張勝接過,擦了擦臉上的血汙,然後讓人把屍體抬下去。
然後,張勝轉過身來,又恢複成剛才的模樣,“不好意思,誤會兩位密使了。”
“張帥客氣了。”白玉玦對這一幕絲毫沒有感覺,他關心的隻有身邊的紀晴,看了紀晴一眼,她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山下四麵埋伏,張帥準備如何抗敵?”白玉玦問他。
“區區一萬兵馬,我還不放在眼裏。”張勝神色淡定,口氣雖然張狂,但他的樣子卻很有底氣。
接著,他看向一旁的馮孤,命令道:“傳令下去,集結山寨中全部人馬,隨我一起,和官兵決一死戰。”
“是。”馮孤領命而去。
“密使在山上稍後片刻,我去去就回。”說著,張勝命人取來披掛,戰袍,集結兵馬,直衝山下。
紀晴見張勝走了,才鬆了口氣,但仍心有餘悸,腳步不穩,險些跌倒,白玉玦在旁扶住了她。
“沒事吧?”白玉玦擔憂的關心道。
紀晴恍惚的搖了搖頭,接著突然想起了什麽,“那些官兵?”
“是我安排的。”白玉玦直言不諱的答道。
“你什麽時候安排的?”紀晴不知道白玉玦是什麽時候和官兵約定上山攻打的,還有,為什麽他們說那些是雍涼官兵。
“此事說來話長,我以後再和你解釋。”白玉玦道,“我們先去救葉風。”
“對!救葉風!”紀晴這才想起來,葉風還被關在水牢,現在張勝把山上的兵都帶走了,正是他們救人的好時機。
救出了葉風,官兵也在這時,攻上了山。
他們三人,總算平安脫險。
葉風被困在水牢半月,因為他武功不凡,所以張勝等人給他吃了軟筋散,又用鐵索鎖鏈捆住他的手腳,他們救葉風時,葉風還是昏迷著的。
葉風醒來時,已經到了郡守府。
大夫診治說隻是身上隻有一些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再加上連日服食軟筋散導致身體虛弱,才回昏倒,隻要開些補氣養血的藥,再好好休息,調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紀晴得知這些時,鬆了口氣。
不多時,葉風也醒了。
“風,你怎麽樣?”紀晴看見葉風醒來,連忙上前關心道。
“晴。”葉風的臉色有些蒼白,一醒來就看見紀晴擔心的模樣,嘴角漾起一抹笑容。
葉風沒想到,他這輩子還能再見到紀晴。
劫後餘生的兩人緊緊相擁,在一旁的白玉玦盯著他們,目光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