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啟哲見楚辭答應，立刻讓出身後桌案比劃著：“請！”

  桌上一共擺著五樣東西，瓷香爐、玉如意、牛角印章、銅勺和銅佛像。

  旁邊一根檀香燃起青煙。

  楚辭也不答話，直接拿起香爐。

  剛剛曹啟哲激將時他就用氣流看過，其餘幾件東西都是微弱黃光，唯獨這香爐綠光大盛。

  見楚辭拿起香爐，曹啟哲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桌上這幾件東西有幾件他也說不出來曆，可是也聽家裏人說過這件香爐最為珍貴，北宋前後的東西，隻可惜通體無落款隻能按照無名物售賣，一旦有來曆，價值必然倍增。

  隻可惜曹家三代都沒沒能找出香爐不凡，楚辭要是想從這件香爐下手，隻怕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夠用的。

  可是沒想到楚辭隻是拿起打量了幾圈便隨手放下，又拿起旁邊的玉如意，不到三秒，換上牛角印章……

  十幾秒時間，楚辭竟是把麵前五件古董全部上手一遍。

  圍觀的人見到這個情景也禁不住嘀咕：“哪有這麽鑒寶的？摸兩下看兩眼，怕不是買白菜呢？”

  “我看八成是這人沒什麽實力，沒一樣認得出來。”

  “也不一定，沒看見她身後那個美女麽，那可是江海寧家的大小姐，要是這楚老板沒有點本事，能抱上這條大腿？”

  “我姐夫家鄰居的外甥女的男朋友在聚元樓當夥計，昨天親耳聽到的，說那寧家大小姐喊楚老板未婚夫。而且昨晚上聽說連宋老都敗在楚老板手下……”

  聽到這種八卦，周邊人立刻豎起耳朵連賭牌子都顧不上關心，紛紛豎起耳朵。

  “我親戚說那楚老板上樓。就一眼，看出曹啟哲和朱昌壽他們搶拍的東西是贗品，還花三百萬買下來。結果你們猜怎麽著？”

  說話的人賣個關子，被催幾遍才繼續說道。

  “那楚老板要的根本就不是花瓶，而是底下那個花瓶架子，說是什麽上好的金絲楠木，價值好幾千萬。還罵在場所有人都是狗眼。”

  “我去！那這不是打臉了嗎？難道宋老都沒看出來？”

  說話的顯然知道宋驚鴻的身份，滿是不信。

  “還真沒，說是宋老事後開價十萬求著楚老板給他一片木片，人楚老板大方直接送給宋老。”

  “乖乖，十萬塊說送就送，大手筆！”有人咽下口水羨慕著。

  “你懂個屁！那是楚老板會做事，自己賺了幾千萬，不得讓聚元樓分一杯？不然以後生意還怎麽做？”

  “那曹啟哲和朱昌壽也是慘，寶貝放著都不知道，難怪上門砸場子，真是丟人！”

  “要不然怎麽說是狗眼呢？”

  ……

  圍觀人說話的聲音本就不小，加上討論足以傳到案邊四人耳中。

  曹啟哲和朱昌壽兩人麵如豬肝，知道昨晚的事情已經傳開。

  當下更是雙眼怒紅。

  要是這一次賭牌子贏了，兩人還有機會翻身，否則狗眼的名號就要掛在身上一輩子。

  楚辭這邊看起來是在看東西，實際上卻是將其上氣流全部吸收。

  不得不說曹家珍藏的東西就是比自己店裏的東西要好上不少，除了香爐沒動靜，其餘四件玩意足足增加了十道氣流，比得上五片奇楠。

  一想到兩人大早上幫自己省了五十萬，楚辭還是有些開心。

  正準備認真開始鑒寶，寧柔突然指著檀香：“你們竟然使詐，卑鄙！”

  楚辭望向檀香，隻見原本緩慢燃燒的香突然加快速度。

  “助燃劑？”

  朱昌壽換上笑意：“楚老板，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香可是大家夥親眼看見我從這包裏抽出來的，沒搞手筆。”

  “要怪隻能怪老天開眼，看出你楚老板是個欺世盜名之徒，也想早點結束這場賭鬥。”

  “雕蟲小技。”

  楚辭搖搖頭，冷哼一聲“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

  “北宋青白瓷影青釉湖田窯高足香爐、清紫檀歲寒三友嵌玉如意、民國犀牛角私章、明黃銅誕生佛像。”

  楚辭一口氣說出四件東西的名稱讓曹啟哲麵色一變。

  “難道他當真的都懂？”

  他特意挑選不一樣材質東西就是為了避免撞到楚辭拿手的領域，沒想到還是被他一口說出。

  不過細思數秒又恢複張狂之色。

  “楚老板，你說的這些不過是年代名稱，這一點稍微在街上摸爬滾打幾年的人都能喊的出來，我們賭的可是這東西的來曆，現在時間不到一半，你要是說不出來，這招牌可還是留不住。”

  楚辭沉默不語。

  朱昌壽看他這副模樣眼裏滿是戲謔：“楚老板，你要是猜不出來也不要緊，隻要從我和曹賢侄的褲襠爬三遍，再當著全街喊十聲你長著一對狗眼，我就大度揭過此事，怎麽樣？”

  “聒噪！”楚辭突然開口打斷朱昌壽。

  抬手指向桌案。

  “紫檀玉如意是鄭板橋的，犀牛角私章是孫傳芳的、黃銅誕生佛像是去年滇城太子寺流出的”

  “連偷盜的文物都敢收，也不知道是你曹家膽大還是你曹啟哲不要命！”

  “至於那個銅勺，你回去擦幹淨好好放回廚房，免得你爺爺喝藥時找不到湯匙。”

  三句話出，曹啟哲麵色驚恐流出一身冷汗：“你怎麽知道！”

  銅佛像是他年前撿漏的東西，看賣家慌張的樣子和支吾不清的話語就知道東西來路不正，可還是貪小便宜收下，沒想到居然是在案的佛寶。

  要是被查到頭上，就算借口自己當時無意，也要喝上一壺。

  不過更不可思議的還是那把銅勺。

  那是他從自家廚房隨便取的，就是看有些年代感想要蒙騙一把，沒想到楚辭說得一清二楚。

  “他都說對了？”朱昌壽語氣不善。

  來之前曹啟哲信誓旦旦保證楚辭不可能認出這幾樣東西，結果這才半根香時間，就連曹啟哲爺爺喝藥的勺子都說得明明白白。

  這他要是還不明白楚辭是有真本事也就不用在街上混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曹啟哲麵露癲狂，指著最後一件香爐。

  “不過這件香爐，你還是沒說出來，對不對！你有本事把這件也說出來。”

  “姓楚的，如果你能說出這件香爐的來曆，桌上五件東西全部歸你，如果你說不出來就乖乖承認自己水平不足，滾出古玩街。”

  “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