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請君入甕(下)
作者:紅場唐人      更新:2020-04-24 18:05      字數:4235
  趙雲對皇甫酈勸降一事,其實並沒有抱多大希望,他想著對方能全身而退都不錯了,更別說勸降那些桀驁不馴的西涼兵馬。反而是郭嘉對皇甫酈極為有信心,他胸有成竹地對趙雲說:“子龍將軍,待會兒城西大營的兵馬歸順後,你派人護送他們返回長安,讓元直安置他們。”

  見郭嘉如此有信心,趙雲真是哭笑不得:“奉孝先生,你真的認為,皇甫酈可以讓城西大營裏的兵馬,都歸順我們嗎?”

  “深信不疑。”郭嘉笑著對趙雲說:“子龍將軍有所不知,皇甫酈有專對之才,要說服那些六神無主的兵馬,簡直是易如反掌。”

  趙雲不是一個喜歡抬杠的人,聽郭嘉這麽說,隻能順著他的意思說:“既然先生如此有信心,那麽趙某就靜候佳音吧。”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外麵忽然闖進來一名隊率,在趙雲和郭嘉的麵前單膝跪下,異常激動地說:“啟稟將軍,城西大營裏的兵馬出營了,正朝我們而來。”

  “什麽,城西大營的兵馬出營了?”趙雲刷的一下站起身,吩咐隊率:“來人,給某抬槍備馬,某要親自去會會這幫西涼兵。”

  隊率抬起頭,詫異地看了趙雲一眼,接著說道:“皇甫先生和將軍派出的一曲弟兄,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城西大營裏的兵馬似乎是前來歸降我軍的。”

  此刻就算有個炸雷在趙雲的身邊炸響,也不會比隊率所說的話更震撼。他快步地走到了隊率的麵前,俯下身子望著對方,試探地問:“你是說,城西大營的兵馬,是準備前來歸順我軍的。”

  “我想應該是的。”隊率有些慌亂地回答說:“皇甫先生和我們的袍澤走在最前麵,絲毫沒有半點被挾製的跡象。若這樣都不是來歸順,屬下真不知他們是來作甚的。”

  “好了,子龍將軍。”郭嘉站起身對趙雲說道:“看樣子皇甫先生是說服了城西大營裏的兵馬,讓他們舉營來降。走吧,我們出去迎接他們。”

  趙雲和郭嘉帶著兵馬離開營寨,來到了外麵,果然看到黑黝黝的一排兵馬朝自己而來,走在最前麵的是皇甫酈,和自己派人護送他的那一曲兵馬。

  見到趙雲和郭嘉出迎,皇甫酈笑著拱拱手說道:“趙將軍、郭先生,在下幸不辱命,說服城西大營的守軍來降。”

  一名李傕麾下的校尉來到了趙雲、郭嘉的馬前,翻身下馬後單膝跪下說道:“西涼校尉張寵,見過趙將軍,見過郭先生。”

  “張寵?!”趙雲聽到這個名字後,試探地問:“不知閣下和張苞如何稱呼?”

  “回趙將軍的話,張苞乃是家兄。”張寵連忙答道:“在下聽說他已投奔了冀州,可惜他被崔勇所害。”

  “可惜,的確可惜。”趙雲一想到那位隻身進長安勸降崔勇,結果卻被對方所殺的張苞,不禁長歎一口氣。“若是張苞不死,假以時日,早晚是我家主公麾下的一員猛將。”

  見皇甫酈招降了城西大營的兵馬,這樣一來,趙雲就可以全心去對付郿塢城內的李傕、郭汜。他對皇甫酈說道:“皇甫先生,你與張寵校尉率這些兵馬先返回長安,讓徐元直妥善安置。”

  就在皇甫酈滿口答應之際,張寵忽然問道:“不知趙將軍意欲何為?”

  想到張寵已經歸順了冀州,趙雲也就不再瞞他:“欲往郿塢擒拿李傕、郭汜等人。”

  得知趙雲等人要去郿塢,張寵連忙請纓道:“若是將軍不棄,張寵願為先鋒!”

  見張寵自告奮勇,趙雲反而猶豫起來,別看到城西大營的兵馬已經歸順自己。但畢竟新降不久,貿然帶他們前往郿塢,要是他們與城內的李傕、郭汜來個裏應外合,自己鐵定會吃敗仗。

  好在張寵看出了趙雲的為難之處,連忙對他說道:“將軍莫要擔心。城西大營中有三萬餘人,與將軍的人數相當。這些兵馬都是最近從西涼招募而來,並非是李傕、郭汜二人的嫡係,不會臨陣反水。”

  見張寵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趙雲嗬嗬地笑了兩聲,隨後將目光轉向了郭嘉,想讓他拿個主意。郭嘉輕搖羽扇,對趙雲說道:“子龍將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張寵校尉一片誠意,我們又何必寒了他們的心。以嘉之見,還是帶他們同往郿塢吧。”

  於是雙方合兵一處,朝著郿塢前進。到傍晚時分來到了郿塢,六萬大軍兵分四路,將郿塢圍得水泄不通。

  伍習得知趙雲的大軍到了,不禁喜上眉梢。但他看清楚圍城的兵馬中,居然有李傕、郭汜留守城西大營的旗號,不禁又泛起了嘀咕:“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在趙將軍的大軍中,會有張寵的旗號?”

  站在他身邊的封二,手搭涼棚瞧了一陣後,試探地說:“將軍,你說張寵會不會已經歸降了趙將軍?”

  “這不太可能吧。”對於封二的這種說法,伍習表示了極大的懷疑:“別看趙將軍帶出城的兵馬有三萬餘人,可城西大營裏的兵馬,隨著近期的増兵,也應該有三萬餘人。就算冀州兵馬驍勇善戰,但要在這麽多的時間內,降服張寵等人,也不見得是一件易事。”

  “將軍,”封二瞧了瞧左右,見沒人外人,便壓低嗓子說道:“待天黑之後,小的化裝潛入軍營一探究竟。”

  “不可,”原本鐵了心要投奔趙雲的伍習,此刻見到趙雲軍中有張寵的旗號,不免又猶豫起來:“以本將軍看來,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望著朝城下走去的伍習背影,封二不禁長歎了一口氣,他沒想到自己效命的伍習,居然是如此優柔寡斷的性格。他的心裏開始隱隱有點擔心,覺得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了。

  自從郭汜派伍習負責城南的防禦之後,胡軫就派出人手暗中監視伍習,希望能抓住他一點什麽把柄,然後稟告李傕,嚴厲地處置對方。胡軫派出的人很快回報,說伍習和一名心腹在城樓上嘀嘀咕咕,似有不軌之舉。

  胡軫知道這個消息後,並沒有貿然去李傕那裏告狀。畢竟自己現在的手裏沒有真憑實據,就算對簿公堂,也不能讓伍習心服口服。他隻是吩咐自己的手下:“繼續派人嚴密監視,若是有什麽風吹草動,便立即前來報我。”

  封二獨自一人在街上走著,看著街上不時出現的巡邏隊,和搬運滾木礌石的百姓,不禁仰天長歎,絕對如果再繼續拖下去,讓李傕、郭汜等人站穩了腳跟,再要想動手就來不及了。

  他走了一陣後,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原來董卓的府邸附近,如今這裏是李傕、郭汜的住處。看到前麵戒備森嚴,他知道再繼續朝前走,有可能會惹上麻煩,便轉身往回走。誰知他一轉身,卻意外的發現有個人影一閃而逝,躲進了一條小巷。

  封二的心裏起了警覺,難道自己與將軍所商議的事情,走漏了風聲不成,以至於李傕、郭汜派出人手來監視自己。他快步朝前走著,經過那條小巷時,他的腳步也不曾停留,隻是用眼角的餘光朝巷子裏瞅了一眼。發現裏麵站著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中年人,見到自己從巷子前經過,那人連忙背轉了身體。

  見此情形,封二的心裏明白,自己的確是被人盯上了。他的心裏暗自慶幸,幸好將軍臨時改變了主意,不打算派自己出去聯絡趙雲將軍,才使自己在心煩意亂之際到處亂走一氣,無意中發現了跟在身後盯梢之人。他覺得此事應該盡快稟報給伍習,便腳步不停地朝伍習的府邸而去。

  回到府中,他直接來到了伍習的臥室。伍習看到封二從外麵走進來,有些慚愧的說:“封二,非是本將軍不願意歸順冀州,而是當前形勢有變化,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他原以為自己說出這番話之後,封二會竭力地勸說自己,誰知道封二卻淡淡地說了一句:“將軍所言極是。開城門迎接冀州兵馬一事,的確需要從長計議。”

  “封二?!”伍習聽到封二這麽說,不禁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自己的心腹居然會這麽說,便好奇的問:“出什麽事情了?”

  “將軍,小的剛剛在街上閑逛之際,發現身後有人盯梢。”

  “什麽,有人盯你的梢?”伍習被封二的話嚇了一跳,連忙追問道:“是誰的人,李傕還是郭汜?”

  “目前尚不清楚。”封二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那人一見我發現了他,就躲進了一條小巷之中。不過以小的看來,肯定不會是李傕、郭汜的人。”

  “為何?”

  “若是他們對將軍有懷疑,早就派人直接來拿人了,怎麽會做出派人盯梢之事。”

  伍習覺得封二的話有幾分道理,不管怎麽說,郿塢都是李傕、郭汜的地盤。假如他們對自己產生了什麽懷疑,那肯定是有殺錯沒放過

  自從郭汜派伍習負責城南的防禦之後,胡軫就派出人手暗中監視伍習,希望能抓住他一點什麽把柄,然後稟告李傕,嚴厲地處置對方。胡軫派出的人很快回報,說伍習和一名心腹在城樓上嘀嘀咕咕,似有不軌之舉。

  胡軫知道這個消息後,並沒有貿然去李傕那裏告狀。畢竟自己現在的手裏沒有真憑實據,就算對簿公堂,也不能讓伍習心服口服。他隻是吩咐自己的手下:“繼續派人嚴密監視,若是有什麽風吹草動,便立即前來報我。”

  封二獨自一人在街上走著,看著街上不時出現的巡邏隊,和搬運滾木礌石的百姓,不禁仰天長歎,絕對如果再繼續拖下去,讓李傕、郭汜等人站穩了腳跟,再要想動手就來不及了。

  他走了一陣後,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原來董卓的府邸附近,如今這裏是李傕、郭汜的住處。看到前麵戒備森嚴,他知道再繼續朝前走,有可能會惹上麻煩,便轉身往回走。誰知他一轉身,卻意外的發現有個人影一閃而逝,躲進了一條小巷。

  封二的心裏起了警覺,難道自己與將軍所商議的事情,走漏了風聲不成,以至於李傕、郭汜派出人手來監視自己。他快步朝前走著,經過那條小巷時,他的腳步也不曾停留,隻是用眼角的餘光朝巷子裏瞅了一眼。發現裏麵站著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中年人,見到自己從巷子前經過,那人連忙背轉了身體。

  見此情形,封二的心裏明白,自己的確是被人盯上了。他的心裏暗自慶幸,幸好將軍臨時改變了主意,不打算派自己出去聯絡趙雲將軍,才使自己在心煩意亂之際到處亂走一氣,無意中發現了跟在身後盯梢之人。他覺得此事應該盡快稟報給伍習,便腳步不停地朝伍習的府邸而去。

  回到府中,他直接來到了伍習的臥室。伍習看到封二從外麵走進來,有些慚愧的說:“封二,非是本將軍不願意歸順冀州,而是當前形勢有變化,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他原以為自己說出這番話之後,封二會竭力地勸說自己,誰知道封二卻淡淡地說了一句:“將軍所言極是。開城門迎接冀州兵馬一事,的確需要從長計議。”

  “封二?!”伍習聽到封二這麽說,不禁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自己的心腹居然會這麽說,便好奇的問:“出什麽事情了?”

  “將軍,小的剛剛在街上閑逛之際,發現身後有人盯梢。”

  “什麽,有人盯你的梢?”伍習被封二的話嚇了一跳,連忙追問道:“是誰的人,李傕還是郭汜?”

  “目前尚不清楚。”封二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那人一見我發現了他,就躲進了一條小巷之中。不過以小的看來,肯定不會是李傕、郭汜的人。”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