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沮授歸心
作者:紅場唐人      更新:2020-04-24 18:04      字數:2117
  對於韓湛提出的請求,沮授本能地說道:“沮某才疏學淺,難以勝任,亭侯還是另請高明吧。”

  但等他說完後,覺得室內的氣氛有點不對,連忙左右張望。隻見自己的兒子沮鵠如同一尊木雕,麵無表情地垂手立於一旁;而自己的官迷兄弟沮宗,則不停地搓動著雙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他想到如今家眷都在冀州,就算自己不願意為韓湛效力,但也不能阻止自己的兄弟和兒子,在韓湛的手下謀個一官半職。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對韓湛說道:“亭侯,舍弟一直想為亭侯效力,奈何亭侯擔心他在冀州做事,會危害到我的性命,所以遲遲不肯答應。如今授已平安歸來,不知亭侯可否為舍弟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還有,”他朝自己兒子看了一眼後,接著說道,“犬子沮鵠,也有幾分能力,如蒙亭侯不棄,可否也給他一官半職?”

  韓湛等沮授說完後,先看了一眼沮鵠,見對方垂著頭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正在談論他似的。而沮宗呢,見韓湛望向了自己,連忙點頭哈腰地向韓湛表示著善意。

  韓湛心想:“沮鵠在袁紹死了以後,幫著袁尚守邯鄲,結果被張遼一箭射死了,也算是個忠心的臣子。而這個沮宗嘛,則從來沒聽說過,不知道他的能力如何,是不是靠得住。”

  不過為了給沮授一個麵子,就算沮宗是個酒囊飯袋,他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於是他笑了笑,對沮授說:“沮先生請放心,令弟與令公子,本侯回去以後,一定會讓荀長史為他們安排一個合適的位置。”

  得知韓湛願意為自己安排職位,沮宗立即樂得合不攏嘴。而沮鵠雖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想裝出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但微微上翹的嘴角,卻將他心中的喜悅暴露無遺。

  韓湛處理好了沮宗和沮鵠的事情之後,繼續勸說沮授:“沮先生,本侯曾聽說,袁本初初入冀州之時,曾經登門拜訪。對先生說:如今賊臣作亂,朝廷西遷,我袁家世代受寵,我決心竭盡全力興複漢室。然而,齊桓公如果沒有管仲就不能成為霸主,勾踐沒有範蠡也不能保住越國。我想與卿同心戮力,共安社稷,不知卿有什麽妙策?”

  聽到韓湛所說的這番話,沮宗和沮鵠兩人頓時臉色大變,還以為韓湛要準備秋後算賬。但沮授卻微微點頭,表情如常地說:“沒錯,確有此事。”

  韓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沮授的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其他人的反應,繼續說道:“先生回答說:將軍年少入朝,就揚名海內。廢立之際,能發揚忠義;單騎出走,使董卓驚恐。渡河北上,則渤海從命;擁一郡之卒,而聚冀州之眾。威聲越過河朔,名望重於天下!如今將軍如首先興軍東討,可以定青州黃巾;還討黑山,可以消滅張燕。然後回師北征,平公孫瓚;震懾戎狄,降服匈奴。您就可擁有黃河以北的四州之地,因之收攬英雄之才,集合百萬大軍,迎皇上於西京,複宗廟於洛陽。以此號令天下,誅討未服,誰抵禦得了?”

  沮授等韓湛說完後,再次點了點頭,淡淡地說:“沒想到授與袁本初當初的對話,亭侯居然知道得如此清楚。若亭侯要處置授,就盡管動手。”他無比眷念地望著自己的兒子和兄弟,“但請亭侯開恩,放過授的家眷。”

  “沮先生誤會了。”韓湛對沮授說道:“本侯和你說這些話,並不是要怪罪於你,而是認為你所說的這番話頗為在理。如今本侯已經取回了冀州,接著就是東征青州、北和幽州,西取並州。有了四州之地後,再迎皇上到鄴城,挾天子以令天下……”

  沮授沒有想到韓湛居然有這樣的雄心壯誌,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自己是繼續閑賦在家,還是出山為韓湛效力。

  見沮授遲遲沒有答複,韓湛覺得如果不下一劑猛藥,那麽今天的這趟拜訪就白來了。因此他繼續往下說:“一個聰明者能看透天下風雲,卻往往看不清身邊的陷阱。如果遇到一個剛愎自用的主公,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毫無用處的。沮先生,跟錯人是非常危險的,不光自己隨時有人頭落地的危險,甚至還會連累到家人。就算你發現袁紹並非明主,也不必如此灰心喪氣,人的選擇很多,你可千萬不要在一棵樹吊死啊。”

  沮宗聽完韓湛的這番肺腑之言,也幫腔說:“大哥,亭侯邀請您出仕為官,乃是一片誠心,我看你就不必推脫了吧。”說完,他還衝站在一旁的沮鵠不斷地使眼色,示意他也說幾句。

  “父親,”沮鵠上前一步,躬身向沮授施禮後說道:“亭侯賢德,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明主,孩兒懇請您出山,為亭侯效力。”

  看到兒子和兄弟都在勸說自己,沮授知道再推脫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長歎一聲,起身來到了韓湛的麵前,躬身施禮:“授參見亭侯,從今往後,授願意留在冀州為亭侯效犬馬之勞。”

  韓湛見沮授同意為自己效力,不禁哈哈一笑,起身扶住了沮授,笑著說:“既然沮先生願意為本侯效力,那麽還是擔任監軍和奮威將軍之職。”

  沮授沒有想到韓湛如此慷慨,在自己歸順後,居然還讓自己擔任原來的官職,僅僅這份容人之量,就沮授感到心裏暖暖的。

  既然沮授已經歸順了自己,韓湛接下來就開始和他談正事:“沮先生,如果要迎皇上到冀州來的話,最適合做都城的地方,莫過於鄴城。您可有什麽好辦法,讓袁紹將鄴城拱手讓給我們嗎?”

  “讓袁本初將鄴城讓與我們?”沮授聽韓湛這麽說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後搖著頭說:“亭侯,你未免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雖說袁本初屢次敗在你的手裏,但鄴城乃是他的根基,要想他讓出,無異於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