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5章 刺客身後的神秘主謀
作者:紅場唐人      更新:2020-04-24 18:04      字數:4270
  高覽遇刺一案,除了被當場擊殺的幾名刺客外,剩下的刺客都消失在館陶城的大街小巷裏,從此了無音訊。別看陳震擔任太守後,曾派出官差查辦此事,但始終沒有絲毫的線索。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起案子將成為一起無頭公案時,意外的轉機去出現了。

  韓湛即將返回冀州,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向陳震和高覽二人交代。正說話時,一名差役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向陳震稟報說:“啟稟太守,外麵有一位婦人求見!”

  “一位婦人求見?”陳聽完差役的稟報,有些不悅地問:“她找本官有何事?”

  “回太守的話,”差役小心翼翼地回答說:“她說看了外麵張貼的布告,特地來通風報信的。”

  差役的話,讓韓湛立即想起,他昨日讓陳震在城裏張貼榜文,懸賞捉拿隱匿在城中的刺客。綁縛刺客到官府的,賞五十金;通風報信的,賞十金。沒想到榜文剛剛張貼出去一天,居然就有人來通風報訊了。

  韓湛連忙吩咐差役:“去將那位婦人請進來!”

  不一會兒工夫,差役便帶著一名年輕的婦人進了大堂。婦人跪在大堂中間,頭貼在地麵,戰戰兢兢的說:“小婦人參見各位大人。”

  “免禮!”陳震在得到了韓湛的示意後,開口說道:“堂下婦人不必拘禮,有何事盡管向本官道來!”

  “多謝太守大人。”婦人說完後,直起了身子,有些緊張地說:“在小婦人家旁邊的院子裏,前兩月住進了十幾名粗魯的漢子。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他們平日裏深居簡出,除了買柴米油鹽,幾乎都不出門。小婦人昨日看到了太守張貼的榜文,覺得他們形跡可疑,便前來向大人報訊。”

  坐在一旁的韓湛,看著這位報訊的婦人,有幾分麵善。等對方說完後,他便開口說道:“這位婦人,本侯見你有些麵善,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婦人聽到韓湛的聲音,盯著他看了好一陣,隨後驚呼道:“你,你不是涉國令嗎?為何在此處出現?”

  “堂下婦人休得無禮!”陳震見到婦人有些失態,連忙出聲製止:“此乃新任冀州牧、漳水亭侯韓大人。”

  沒想到婦人聽陳震說完後,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果然是涉國令。大人,你真的不認識小婦人了嗎?”

  韓湛仔細地打量著婦人,腦子裏在快速地思考著,自己究竟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女人,為什麽看起來這麽熟悉呢?

  婦人見韓湛沒有認出自己,連忙提醒對方:“大人,你可還記得在涉國縣時,我家兄弟被幾個潑皮所害,還是大人主持公道,判了他們死罪,還是贈了十金給我們。”

  經婦人這麽一提醒,韓湛頓時想起對方的身份,他用手指著婦人,笑著說道:“本侯想起來了,你是十三郎的胞姐陳氏。”想到陳家那個楚楚可憐的小寡婦,韓湛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不知你家弟妹王氏如今可好?”

  陳氏見韓湛不光想起了自己,甚至還想到了自己的弟妹,不禁歎了口氣說道:“我弟慘死,到現在連屍首都沒找到。家中的一對孿生女兒,隻有靠王氏給人做一點針線活來養活,日子過得格外艱難。”

  “當初結案之時,本侯不是贈了你們十金嗎?”韓湛心說十金在這個朝代,可以買一套好的宅院,結果才過了半年多,你們就把這些錢都用光了。因此用不悅的語氣問道:“怎麽這麽快就用光了?”

  “回大人的話,”陳氏從韓湛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不滿,連忙解釋說:“王氏說涉國縣乃是傷心之地,不願再留在那裏,我們便離開了涉國縣,準備前來館陶定居。誰知在半路遇到了山賊,我們隨身的盤纏被搶光了,隻好一路乞討回到了館陶。”

  聽完陳氏的經曆,韓湛不禁唏噓不已,他望著陳震說:“孝起,立即安排差役,跟著這位婦人回她的住處附近查看。若那些人真是漏網的刺客,便立即將他們捉拿歸案。”

  高覽等韓湛說完後,艱難地站起身,拱手說道:“主公,那幫刺客的身手了得,僅僅靠一幫差役,恐怕難以奈何他們,不如再調些兵馬同去吧。”

  “主公,”坐在一旁的夏侯蘭也站起身,主動向韓湛請纓:“末將願意親率五百兵士,去捉拿這幫刺客。”

  韓湛向陳氏了解了那裏的地形後,立即吩咐夏侯蘭:“夏侯蘭,你離五百兵馬封鎖那裏的街道,許進不許出,絕對不準任何一個刺客逃出去。”

  見韓湛同意了自己的請求,夏侯蘭高興地說道:“末將遵命。”

  韓湛又扭頭望向了陳震,對他說:“孝起,夏侯校尉帶人圍住刺客所住的院落之後,由您手下的差役衝進去抓人,若遇到抵抗,一律格殺勿論。”

  兩炷香之後,夏侯蘭帶兵封鎖了陳氏家所在的街道,將閑雜人等都趕回了自己的房間,有一名都伯帶領一百兵士圍住了陳氏所說的院落。

  院子裏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正在劈材,聽到外麵有急促而整齊的腳步聲,扭頭望去,隻見院外出現了成群的官兵,似乎準備將院子圍起來。他知道事情不妙,連忙打了個呼哨,提著斧頭就朝官兵衝去,企圖趁亂殺出一條血路。

  親自帶隊的夏侯蘭,其實並不太相信陳氏所言,以為她是為了重賞,而來報告的假消息。此刻見一彪形大漢提著斧頭衝出來,連忙喊了一句:“列陣!”

  隨著他的喊聲,手持盾牌的刀盾兵立即快速地排成一排,舉起了手裏的盾牌,而後排的長槍手,則將長槍從盾牌的縫隙中伸出去。彪形大漢衝到隊列前,二話不說,舉斧便砍。被他劈中盾牌的刀盾兵,雖然被震得手臂發麻,但還是咬著牙,將手裏的刀朝前砍去。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兩名長槍兵也用長槍捅向了大漢。

  身中兩槍一刀的大漢慘叫一聲,手裏的斧頭落在了地上,身體停住不動。等刺進他身體的長槍拔出後,他便仰麵倒了下去,鮮血從身上的幾個窟窿不斷地湧了出來。

  待在屋子裏的人聽到大漢的呼哨聲,知道外麵出事了,也紛紛手持武器衝了出來。等衝到院子裏一看,外麵居然是一支軍隊。論起單打獨鬥,外麵的兵士四五個都打不過他們一個,但麵對如此嚴謹的隊列,他們卻沒有多大的用武之地。有兩個不信邪的,揮舞著手裏的兵器,試圖衝出去,結果全部亂槍捅成了馬蜂窩。剩下的見勢不妙,連忙扔掉手裏的兵器,跪地求饒。

  夏侯蘭知道要搞清楚刺殺高覽的幕後指使,就必須抓活口回去,便命令剛剛趕到的差役進院子抓人。為了防止這些刺客反抗,二十名強弩兵手舉著強弩,站在了院牆外,隻要對方有些反抗的企圖,就會立即被射成刺蝟。

  這次捉拿刺客的行動異常順利,除了一名刀盾兵手臂被震脫臼外,沒有任何人員傷亡。當場格殺刺客三名,活捉五名。夏侯蘭看到刺客們都束手就擒,便吩咐一聲:“將他們都帶回太守府。”

  留在太守府裏的韓湛,以為夏侯蘭這次去捉拿刺客,最快也得兩三個時辰,才能回來。誰知剛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看到夏侯蘭昂首闊步地走進了正堂。他來到韓湛的麵前躬身施禮:“末將參見主公。末將幸不辱命,已將所有的刺客一網打盡。”

  “這麽快就把刺客抓住了?”聽到夏侯蘭說刺客已經全部落網,連高覽也覺得難以置信,自己遇刺到現在都快一個月了,按照自己的想法,這些刺客又不是傻瓜,會待在城裏如果自己抓,估計早就逃之夭夭了。沒想到韓湛接到線報,命令夏侯蘭去抓人,半個時辰不到,就把刺客全抓住了。“夏侯校尉,不會抓錯人了吧?”

  “高校尉,請您放心,”夏侯蘭扭頭望著高覽,笑著說:“我已審問過其中一名刺客,他已供認不諱,承認他們就是刺殺你的那批刺客。”

  為了搞清楚究竟誰是暗殺高覽的幕後主使,韓湛連忙吩咐道:“將刺客帶上來,本侯要親自審問他們。”

  夏侯蘭答應一聲,走到大堂門口,衝在外麵大聲地說:“將刺客帶上來!”

  很快,外麵就想起了一片喧嘩之聲,五名被五花大綁的漢子,被身強力壯的兵士押著進入了大堂之中。

  陳震等那些刺客跪下後,衝著他們問道:“上月在城內刺殺高校尉的,可是爾等。”

  一名明顯是頭領模樣的人,聽到陳震的問話,慌忙回答道:“回大人的話,的確是小人所為。”

  見對方如此爽快地承認了,陳震微微頷首,又接著問道:“本官問你,是何人指使爾等刺殺高校尉?”頭領聽到陳震的這個問題,立即啞了。

  看到頭領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陳震猛地一拍桌案,厲聲說道:“還不快如實招來!”

  誰知那頭領跪在地上,衝著陳震連連磕頭說:“大人,小的有罪,但求一死,請大人將小的明正典刑吧。”

  見刺客頭領居然會主動求死,的確出乎堂上眾人的意料。陳震和韓湛對視一眼後,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吃驚。陳震繼續問道:“爾等有何苦衷,但說無妨,本官會給你們做主的。”

  “大人,求求你,殺了我們吧。”頭領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要是小的招供了,全家人都會活不成的。”

  他的話音剛落,那些跪在後麵的刺客,也紛紛跟著喊了起來:“小的但求速死,請大人成全。”

  “莫非爾等的家眷,盡在主使之人控製之中嗎?”韓湛見這些刺客不願意供認主謀,相反,卻急著求死,便覺得有所蹊蹺,便試探地說:“若是本侯能救出爾等的家眷,爾等可否如實招供?”

  聽到韓湛如此說,頭目的臉上露出了遲疑的表情。不過他沒有說話,而是扭頭朝跪在後麵的弟兄們看了一眼。那些刺客見頭目的眼神望向了自己,便紛紛點頭,表示可以考慮韓湛提出的這個請求。

  頭目歎了口氣說:“這位大人想必就是新任的冀州牧、漳水亭侯韓大人吧,小的相信您的話,隻要家眷被救出,小的願意如實招供。”

  “這位兄台,”韓湛等頭目說完後,冷笑一聲說道:“你不把家眷所在的位置,告訴我們,我們又如何去解救你們的家眷呢?”

  頭目遲疑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小的家眷,如今都在壽春。若亭侯能將他們解救出來,小的願意如實招供。”

  當堂上眾人聽到壽春這個地名時,齊齊一愣。隨後陳震用手一拍桌案,咆哮著睡哦:“這不可能。高校尉與袁術無冤無仇,他怎麽會派人來刺殺他呢?你簡直是一派胡言。”

  頭目將對方居然說出了袁術的名字,才意識到自己無意中泄露了幕後主使者的身份,便閉嘴不言。韓湛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刺客頭目臉上的表情,意識到陳震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便擺了擺手,吩咐差役:“先將這些人押入大牢,改天再審。”

  等刺客被押走後,陳震情緒有些激動地說:“主公,如果是袁紹是刺客身後的主謀,這一點,吾相信;可要是說袁術是主謀,吾覺得簡直是太荒謬了。”

  “陳太守說得對。”陳震的話剛說完,夏侯蘭就接著說:“一定是那些刺客有意栽贓陷害,試圖挑起我們與袁術之間的矛盾。”

  韓湛對大家分析出來的結論,也覺得滑稽可笑,自己與袁術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為什麽要派出一幫刺客,潛入館陶,來刺殺高覽呢?他這麽說,到底有什麽目地?又能從中得到什麽好處呢?

  就在眾人苦思冥想時,作為當事人的高覽,忽然站起身說道:“諸位,我覺得刺客所言屬實,沒準派人刺殺我的,還真是壽春的袁術袁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