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5章 提前出兵的原因
作者:紅場唐人      更新:2020-04-24 18:04      字數:4458
  看到袁紹的大纛旗朝後退卻,而韓家軍的騎兵又在衝陣,正在攻城的部隊頓時陣腳大亂,大家爭先恐後地朝遠處的大營跑去,顏良連著斬殺了幾名逃兵,試圖穩住陣腳,但架不住越來越多的逃兵,他們的逃跑引發了更大的潰逃,連顏良被人群裹挾著向後撤退。

  黃忠擊潰了城南的袁軍後,又率軍趕往城西攻打文醜軍,以解館陶之圍。城頭上的高覽,見攻城的袁軍已潮水般退了下來,便留下一百兵士和諸多民壯,自己帶著剩下的人趕往城西方向救援。

  黃忠的騎兵趕到城西後,將文醜軍的隊列衝得七零八落。文醜上次在峽穀遇伏時,就曾經和黃忠交過手,打了半天沒分出勝負不說,還把大公子袁譚丟了,以至於到現在都不知他的生死。此刻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大吼一聲,揮舞著手裏的長槍就衝了過來。

  別看文醜在攻城時,大量地消耗了自己的體力,黃忠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帶著人馬長途奔襲,又從城東按順時針的方向殺到了城西,體力也有所不支,因此兩人站在一塊時,依舊是遲遲分不出勝負。

  站在城頭的高覽,見城下的黃忠和文醜打得難解難分,深怕袁軍又卷土重來,連忙帶人準備出城助戰,但走了幾步,發現提在手裏的大刀,已幾日的血戰中卷刃,無法再用。他將大刀往地上一扔,吩咐旁邊的親兵:“來人啊,給我抬槍備馬,我要出城助戰。”

  高懸的吊橋放了下來,緊閉的城門也打開了,高覽率領五百多兵士殺出了城裏。城外的文醜軍在騎兵的反複衝殺下,早就成為了強弩之末,而此刻衝出城的高覽,則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見自己的部下兵敗如山倒,文醜也無心戀戰,揮槍逼退了黃忠後,撥馬落荒而逃。黃忠與高覽合兵一處,重新進入了館陶之類。

  在回城的途中,高覽好奇地問黃忠:“黃校尉,不知主公的大軍何時可以到達?”

  “主公的大軍,明日清晨才出發,最快要三日之後,才能趕到館陶”黃忠回答說:“他擔心館陶的兵少,無法抵擋袁紹的十萬大軍,便命我率騎兵星夜前來支援。”

  高覽笑著問道:“黃校尉,不知主公此次帶來了多少人馬?”

  “步卒一萬,強弩兵三千,再加上我的三千騎兵。”黃忠手撫著胡須說道:“馬步軍共一萬六千人。”

  聽到黃忠所說的兵馬人數後,高覽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雖說袁紹近期折損了不少的人馬,但各處兵馬加起來至少還有八萬,而援兵隻有一萬六千人,等於是要以一當五。

  黃忠看到高覽的表情,立即猜到他心裏在擔心什麽,連忙對他說道:“高校尉莫要擔心,別看主公的兵馬少,但要打敗袁紹,據黃某推測,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那就好,那就好!”高覽聽黃忠這麽說,立即聯想起當初去攻打廣平城的途中,遇到韓湛引三千兵馬來迎戰的往事,既然當時都敢用三千來對一萬,那麽如今用一萬六打八萬,又有什麽不可能的呢?想到這裏,高覽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又落回了肚子裏。

  袁紹攻城的兵馬,遭到了黃忠的突襲,被打得四散奔逃,但由於黃忠兵馬太少,又需要在不同的地點作戰,因此給袁軍的殺傷有限。袁紹收容潰兵,攻城的三萬人馬,居然回來了兩萬一千多人。

  看到出戰的兵馬,隻損失了三成,眾人都大鬆了一口氣。逢紀對袁紹說:“主公,別看到我們今日被韓家小兒的援兵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如果紀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援軍人數太少,不敢與我軍正麵硬撼,隻能退守城中。我們明日可再兵分三路,同時攻打館陶的東、南、北三麵,他們的兵力有限,一定擋不住我軍的強攻,破城指日可待。”

  “主公且慢!”荀諶看到袁紹被逢紀說動了,連忙勸說道:“我軍雖眾,但大多將士並未歸心,攻城掠地之際,戰力連一半都發揮不出來。後將軍袁公路兵多將廣,我們不如向他求援,請他派兵馬來增援我們吧!”

  雖說袁紹和袁術是兄弟,但由於袁術在袁紹奪取冀州後,曾經派人前來找他索取千匹好馬,誰知卻被袁紹拒絕了。為了這事,兄弟二人反目為仇。荀諶認為此刻是讓兩兄弟重修舊好的最佳時機,因此便向袁紹提出了這個建議。

  沒想到袁紹聽後,重重地哼了一聲,隨後說道:“我已與他恩斷義絕,友若,向他求援之事不必再提。”他扭頭問逢紀,“元圖,我們還有何處兵馬可以調集?”

  “回主公的話,”逢紀連忙欠身回答說:“渤海郡如今在小公子和許攸許子遠的掌握之中,還可以拚湊出八萬兵馬。不過通往那裏的道路,已經被公孫瓚截斷,我們無法派人前去與他們取得聯係。”

  “該死的公孫瓚。”袁紹在麵前的桌案上重重地捶了一拳,恨恨地說:“若不是他興兵來犯,韓家小兒怎麽可能趁虛而入,奪我冀州殺我二子?”他在發火時,儼然忘記了,要不是他背信棄義,不肯分冀州的土地給公孫瓚,還派人殺了前來聯絡的公孫越,公孫瓚怎麽可能會向他開戰?

  辛評在一旁聽了半天,插嘴說:“主公,屬下觀察過這幾日的戰事,發現我軍之所以遲遲無法攻入館陶,並非將士們不肯用命,乃是攻城器械不足。”

  逢紀聽到這裏,立即開口反駁說:“仲治此言差矣,我軍這幾日攻城,用了雲梯和衝車,但俱被高覽所破,還有什麽攻城器械可用?”

  “今日我與主公在城下觀戰,”辛評繼續說道:“發現我軍在進攻之初,曾經用弓箭壓製住了城上的守軍。如果我軍在明日進攻時,用井闌來壓製城牆上的守軍,那麽我們的兵士一定能順利登城。”

  “仲治,你別忘了,還有館陶城外的護城河。”逢紀皺著眉頭說:“每次我們過護城河,就要傷亡不少的兵士。”

  審配提議說:“我們可以派人擔土填河,隻要填平了護城河,我們的兵士就能直接衝到城牆下。”

  “擔土填河,一是耗時,二是城上的弓箭、滾木礌石都能給我們的兵士造成不小的傷亡。”辛評搖著頭說:“你們可還記得,在界橋時,公孫瓚大軍攻寨時,就使用了飛橋。這種飛橋製作簡單,用兩根長圓木,上麵釘上木板,下麵再安兩個輪子,使用時搭在護城河上,就是一座簡易的壕橋。”

  “仲治先生。”別看顏良有勇無謀,但聽到辛評介紹這些攻城器械時,他卻聽得特別仔細。等辛評一說完,他連忙追問道:“還有什麽別的攻城器械嗎?”

  “還有投石車。”辛評深怕顏良不知道投石車是什麽樣的,還專門向他介紹說:“結構也很簡單,一根巨大的長木,固定在一個架子上,長端是用皮套或木筐裝載的石塊,短端係上幾十根繩索。但命令下達時,有幾十人同時拉動繩索,將石塊拋出去……”

  聽完辛評的介紹,顏良臉上的肌肉不禁劇烈地抽搐了幾下,他有些哭笑不得地問:“仲治先生,一台投石機要幾十名兵士操作,不知在攻城時,能派上什麽用處?”

  辛評聽到顏良的這個問題,遲疑了片刻,隨後說道:“秦軍大將李信攻楚,楚軍秘密準備了大批投石車,當秦軍渡河時,突然同時發射,無數尖利的石塊向烏雲般砸向秦軍,導致二十萬秦軍全麵潰敗。”

  “仲治,”袁紹聽到這裏,忽然恍然大悟地說:“我明白了,如果攻城時,我們用投石車朝城牆上發射,定可打得守軍無處藏身;再加上井闌的配合,我們必能攻克館陶。”

  辛評雖然能力比沮授稍遜,不過他的政治智慧卻是極高,他遲遲沒有向顏良說明投石車的用處,卻有意提到了楚軍打敗秦軍的陳年往事,就是想引起袁紹的注意。同樣的事情,由袁紹親口說出,比自己提建議的效果要好得多。

  “主公英明。”辛評連忙拱手施禮:“屬下剛剛想到這種戰術,沒想到主公卻早已成竹在胸,看來奪取館陶是指日可待。”

  聽到辛評的奉承,袁紹不禁笑逐顏開,他想了想,在器械不完整的情況下,繼續攻打館陶,隻能徒增傷亡,因此他宣布:“明日暫停攻打館陶,各營抓緊時間趕製各種攻城器械,等器械齊備後,再一舉奪取館陶。”

  …………

  韓湛的出兵時間,比預定時間提前了一天,而騎兵則是當天就出發了。

  他之所以會提前出兵,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自從梨花和韓嫣、韓柄等人來到冀州後,他就體會到家宅不寧的感覺。

  梨花在州牧府裏見到有兩名絕色歌姬時,臉色就格外難看。特別是發現翡翠已非完璧,而且還是韓湛經手的,態度就變得更加惡劣了。每天給韓湛喝的茶水都是冰涼的;吃的飯菜,不是太鹹就是太淡;至於暖被窩,從她來到冀州後,翡翠、阿暖二人就不能再踏入韓湛的房間半步。

  韓湛明知道梨花在處處針對自己,但拿她又無可奈何,畢竟別人是侍候自己多年的老人,從涉國縣出兵前夜,別人都鑽進了自己的被窩,都什麽事情沒發生。而自己來到冀州沒多久,居然收了兩名絕色歌姬入房,甚至還和其中一人享了魚水之歡。梨花又不是木頭人,在這種情況下,不生自己的氣才怪了。

  韓湛本來想兩天後出兵,誰知一進後院,就看到梨花正在院子訓翡翠和阿暖二人,說公子還在守孝期間,你們居然敢穿得花枝招展,是不是想陷公子於不忠不孝?

  翡翠和阿暖被嚇壞了,連忙噗通一聲跪在了梨花的麵前,連連磕頭。特別是翡翠,連聲說道:“請梨花姑娘息怒,不要與奴家一般見識,奴家這就回房換衣服。”

  韓湛躲在一旁沒敢吱聲,等翡翠和阿暖離開後,才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梨花的身邊,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並叫了一聲:“梨花!”

  梨花被嚇了一跳,扭頭看清楚是韓湛時,臉上閃過了一絲喜色,但很快她就板著臉說:“公子,你回來了!”

  “是啊是啊,本侯回來了。”韓湛關切地說:“梨花,院子裏太冷,小心別凍著了,還是快點回屋去吧。”

  梨花也是個聰明人,她從韓湛出現的時間來判斷,猜到他肯定看到了剛剛那一幕:“公子,你都看到了吧?”

  “看到什麽?”韓湛故意裝糊塗地說:“除了國色天香的梨花外,我什麽都沒看到?”

  梨花被韓湛誇張的表情逗笑了,她噗嗤一笑,隨後反問道:“公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對她們太嚴厲了?”

  “沒有沒有,”韓湛立即將頭搖得撥浪鼓似的說道:“一點都不嚴厲,她們本來就不對,大家的身上都是麻衣孝服,憑什麽她們穿得花枝招展,該罵該罵!”

  “公子,你說的是真心話嗎?”梨花巧笑盈盈的問道。

  “沒錯,真心話,”韓湛拍著胸脯說:“在梨花麵前,本公子一向隻說真話,從來不說假話。”

  “既然公子說,從來不在梨花麵前說假話。”梨花的臉上飛上一抹紅暈:“但不知公子什麽時候能和梨花圓房啊?今晚行嗎?”

  聽了這話,韓湛差點一個跟鬥栽倒在地上,如果是幾個月前,和梨花圓房就圓房,沒啥了不起。可這丫頭片子這幾天一直沒給自己好臉色看,要是今晚和她圓房,非被她榨幹了不可。想到這裏,他連忙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說道:“本公子忽然想起,還有政務沒有處理完,梨花你先回房去吧。”說完,他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望著韓湛匆匆離去的背影,梨花的心裏隱隱有些失望,她憤憤不平地說了一句:“哼,膽小鬼!”說完,也轉身回房了。

  韓湛回到大廳,諸文武都已離去,隻剩下羅布一人。他連忙將羅布叫到麵前,吩咐道:“羅布,你立即到軍營去告訴黃校尉,讓他的騎兵連夜趕往館陶;還有,再告訴趙將軍,大軍提前一天出發。”

  就在羅布答應一聲,準備離開後,他又叫住了對方,說道:“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軍營。對了,羅布,待會兒你派人回來告訴補丁,說本侯為了適應軍營的生活,這兩天就待在軍營不回府了。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