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鋪張揚厲
作者:奕辰辰      更新:2021-01-10 21:44      字數:6443
  “這鎮子的確不怎樣……如此便號稱是鎮上最大的飯鋪酒樓了!”

  方才近前幾步,掃視廳堂的那名河吏對另一人說道。

  “兩位大爺,小的這裏可不是號稱!實實在在就是這鎮子裏最大最好的酒樓飯鋪。您能來這裏,想必沿路也早已打聽過了。附近幾個鎮甸,卻是都沒有什麽店麵能和這裏做比較的!”

  店夥計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說道。

  “隻有一層,連個雅間都沒有,當真要讓姑娘在這裏用飯?”

  這名河吏再度向身邊人問道。

  看得出,這二人中卻是以右手邊這人為主。

  “隻怕除卻這裏,其他地方會更加醃臢不堪。”

  另一人思忖了片刻說道。

  “那既然沒有更好的,就在這裏將就一下吧!吩咐下去,後堂裏麵一應炊具都要換成新的,吃用的碗筷杯盤也要換成全新的。”

  此人接著說道。

  而後便對著另一人使了個眼色,走出門去,騎上馬又是一陣輕快。

  留下的這位河吏背著手徹徹底底的走進店中,在店夥計的指引下,朝著側麵靠牆的一張圓桌走去。還未落座,便讓夥計將那菜本拿來。夥計應了一聲,轉頭便要去櫃台中取來,這河吏卻是開口問道:

  “除了那鳳梨酥之外,你家店中還有什麽特色?”

  “回大爺的話,咱這裏屬西北。主要以牛羊肉為主,以那些個山珍野味為輔,至於水產卻是少得很……若說味道的話,每道菜主味歸一,卻是隻有一味能出頭。除此之外,這燒、蒸、煨、炒、汆、熗,樣樣精妙。而且咱家店還多采用古法的烹調,後堂中一口石烹鍋不知用了幾代人,現在卻還燉著肉呢。”

  店夥計停住腳步說道。

  這河吏雖然有些囂張跋扈,但心思卻也緊密。他想自己明明問的是還有和特色,可這店夥計卻將這西北之地的做菜特色說了一通。這河吏聽著微微一笑,沒想到在這樣僻靜的地方還能遇到個如此伶俐的活計。

  他方才要是老實回答了這河吏的問題,說出幾樣菜品來,萬一待會兒端上來不和胃口,倒黴的卻是這店夥計自己。如此對西北的菜色做法一通誇耀,無非是為了提前堵上這河吏的嘴罷了。到時候愛不愛吃,好不好吃,卻是都與他無關。反正走遍整個西北地界,這飯菜都是如此做法,跟太上河差異極大。到時候就算是真有窩火的地方,也隻能自己吃個啞巴虧,卻是連那發作的由頭都沒有。

  “那你這裏最好的酒席是多少錢一桌?”

  河吏問道。

  “會大爺的話,五十兩一桌的席麵。不禁有飛禽走獸,還有鮮魚螺貝以及燕、鮑、翅。”

  店夥計說道。

  “五十兩一桌的酒席卻是怎麽吃?你當我們太上河的花魁姑娘是什麽人?就是在她畫舫外吃杯茶都得百兩不止!何況你先前說這裏並無水產,現在卻又說什麽鮮魚螺貝,燕鮑翅,莫不是玩弄於我想要騙取銀子?”

  這河吏一拍桌子厲聲斥問道。

  趙茗茗還從未見過如此張狂的人。想當初在震北王域的礦場上,老板娘的店中,那震北王上官旭堯卻也是客客氣氣,溫文爾雅。哪裏有這般火氣?當真是人越沒本事,反而越長脾氣。

  “太上河不但是這天下的一處獨立勢力,更是誰也不會去得罪的存在。它被稱為這天下第一消金窟,光聽著名字,你就該當明白了。隻要入了那太上河,當真就是樂悠悠,不分晝夜。隻要你有錢,就能在裏麵過上堪比神仙的快樂日子。不過也就是因為如此,所以太上河與這天下五王,以及門閥大族統統都有些門路關係。我在中都查緝司中就曾聽聞,擎中王至少每月都要去一次太上河,一呆就是五六日才會返回中都城。”

  劉睿影說道。

  卻是把先前趙茗茗所問的話做了番解答。

  “那你去太上河,便是想學學擎中王?”

  趙茗茗咬著筷子,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的姑奶奶……這話怎可隨意開口?我哪裏是要學什麽擎中王,無非是順路去看看熱鬧罷了!”

  劉睿影“蹭”的一下起身,伸手捂住了趙茗茗的嘴說道。

  “學學擎中王”,這話要是傳出去,被有心之人聽到,可是謀反的大罪。而劉睿影身為中都查緝司省旗,卻是還要罪加一等。待他在坐回椅子上時,才發現自己竟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鼻翼翕動之間,仿佛都聞到了那詔獄裏的腐臭之味道。

  趙茗茗雖然有些茫然,但她還著實沒有見過劉睿影如此緊張。即便是在與那高仁一戰時,劉睿影也是從容不怕的。不管他當時心裏如何忐忑,起碼外在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不想剛才似的,整個人周身的氣質,頓時大變。趙茗茗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在繼續問下去。她當然知道自己或許說錯了話,但具體哪一句,錯到什麽地步,竟是沒有任何頭緒。語氣問下去讓劉睿影更是驚慌,不如就此住口,也能夠少犯些錯。

  言多必失,禍從口出。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漢,蒙受的無妄之災,都是因為這隨口一言。 劉睿影以前從不飲酒,正是擔心自己酒後會胡言亂語,招惹是非。不過後來發現,即便是不喝酒,麻煩是也沒有棄他而去,反而是愈演愈烈,越追越緊。

  “大爺您息怒!西北地界雖然沒有水產,但起碼有些河溝,水潭。隻要用心尋摸,還會可以找來這鮮活的大鯉魚的!至於小的說的那些個螺貝,燕鮑翅,都是幹貨。需要用清水泡發後才可以當做食材。”

  店夥計的說道。

  “嗯……你也還算是老實!”

  這河吏點頭說道。

  繼而便開始沉吟,不知在想些什麽。猛然一抬頭,卻是看到那店夥計正在與自己倒茶。也不知哪裏來的火氣,一腳上去,卻是就將這店夥計踢翻在地。

  “小的可是泡的最好的茶!掌櫃的囑咐一定要用來招待貴客的,平日裏自己卻是都舍不得喝,大爺您要是有何不滿直接和小的明說。小的這身板,可承受不住大爺您的虎威!”

  店小兒抱著茶壺從地上爬起來說道。

  即便是摔倒在地,卻是沒有讓那茶壺碎裂。不光裏麵泡的是好茶,這茶壺卻也是上等瓷。若是一不小心碎了,這店夥計半年的月錢也得“哐啷”一聲付之東流。

  “伺候我做什麽?你還不去撈那鹹魚,泡發幹貨?一會兒要是咱家姑娘到了,你這桌案還是空空的,那才是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河吏說道。

  言畢卻是又想踢出一腳,但轉念想到這店夥計隻是個下人,沒必要同他置氣不說,若是真踢壞了他身子,店中無人支應,那倒黴的卻是他自己。

  “這莫不是有些欺人太甚?”

  趙茗茗看著那店夥計的可憐模樣,心有不忍。

  劉睿影卻是一言不發,良久之後,歎了口氣。

  “你這中都查緝司號稱查緝天下,隻為安寧太平。怎麽能今日看到了這等欺行霸市的人,卻隻顧著歎氣?”

  趙茗茗很是不滿的質問道。

  “茗茗,這天下很多事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劉睿影語氣頗為沉重的說道。

  “我雖然久居山……家中,但也知道這是非對錯。這樣的人若是你們不管,那還有誰能管得?長此以往下去,這人間豈不是烏煙瘴氣?”

  趙茗茗說道。

  劉睿影不知該如何跟趙茗茗解釋這些,隻能以沉默應對,希望她過了這陣脾氣,便不要再發作。這人間哪裏還有什麽非黑即白的事?都是那黑裏泛著白,白中透著灰,揭開來一看,下麵蓋著的盡是一片鮮紅的血腥。

  “好俊的馬!”

  一聲讚歎在店門口響起、

  接著一位身寬體胖,滿臉絡腮胡的中年人,挺著大肚子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把畫著春宮,極其豔俗的扇子,啪嗒啪嗒的扇在他那吐出的肚皮上。

  劉睿影一看這人,儼然一副土財主打扮,想必是這處鎮甸中有頭臉的人物。果不其然,這中年人剛一進來,那兩桌酒客便紛紛起身,接連拱手問號,卻是連那些個陪酒的風塵女子也不例外。從他們的話中,劉睿影得知此人喚做徐爺,名字不可知。

  “徐爺今日怎來的這麽早?”

  店夥計朗聲問道。

  想要上前支應,卻是又害怕那河吏再度動怒。不過他心裏一盤算,這徐爺無非是這鎮子中的地頭蛇罷了……怎麽能與太上河相比呢?於是乎,他隻如此招呼了一聲,後看徐爺已經和那兩桌酒客聊成一團,便也沒有再上前請安伺候。

  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店夥計從劉睿影進店開始,便一直察言觀色,賣弄口舌機巧。到如今,卻終究是算錯了一件事。那太上河雖然是個龐然大物,這處鎮甸與之不能想必。但俗話說,強龍不雅地頭蛇。他太上河的人再有能耐,也隻是途經此地。吃過一頓飯,便要啟程離開。而這徐爺卻是世居於此,今日怠慢了他,等著太上河中人一離開,這店夥計怕是沒有好果子吃。

  不論這黑道白道,官場江湖,但凡能混出些名堂的人,卻是都不簡單。劉睿影早就看到那徐爺的在長街對過定定的朝著店中看了許久。相比從門口那匹河吏的馬上便可知道今日此地有大人物,不是他能開罪的起的。但他身為此地有名頭響亮的存在,卻又不可太過於掉價,以免日後遭人恥笑。卻是說他徐爺見了太上河中的人後,連個大氣都不敢喘。

  像徐爺這樣的人,最在乎的就是名聲與麵子。名聲臭了,麵子也全無。那日後在這鎮甸之中,還有誰會買賬?於是乎,便從那街對過慢悠悠的走來,行至門口,吆喝一聲。明麵上是誇讚那馬匹,實際上卻是昭告店裏的人他徐爺來了。這樣既給了店中那位大人物麵子,卻是讓自己不至於太過跌份兒,兩全其美。

  “徐爺喝酒!”

  徐爺一來,這兩桌酒客頓時並作了一桌。

  那些個買來陪酒的姑娘們,也紛紛圍在徐爺身邊。道酒,揉肩,捶腿,自是不再話下。

  “可是有些日子沒見您了,徐爺又去哪兒發財了?”

  一位酒客問道。

  “談不上談不上……隻是與一個早年相識的兄弟,去往定西王城走了趟買賣,賺了點酒錢而已。”

  徐爺擺了擺手說道。

  眾人一聽便樂了!他們深知這徐爺的脾氣,隻要一頓馬屁把他拍上了天,讓他雲裏霧裏的這麽一美,定然就會請眾人喝酒吃菜。兩桌人無須商量,一人起了個頭後這讚美之詞便如那連珠串兒一般滾滾流出。劉睿影看到那徐爺雖然還在謙虛著,但越發上揚的嘴角卻是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思。

  “哈哈哈,也是許久未回來了!幾日咱們定要喝個痛快!夥計,同樣的酒菜再上兩桌,加上先前的,都算在我賬上!”

  隻兩三盞茶的功夫,徐爺便已昏了頭,對那店夥計如此說道。

  “怎麽鎮子中卻是來了個太上河的人?”

  吆喝完之後,徐爺壓低了聲音問道。

  “徐爺你剛回來或許還未聽說。那太上河的花魁蔣琳琳今日卻是要路過咱們鎮甸,想必要在這裏用飯。”

  一人說道。

  “蔣琳琳?就是那太上河七舫十船中排第五的花魁?

  徐爺問道。

  “正是。”

  這人說道。

  “怪不得這麽大的排麵……不過也是好事!平日裏像是這樣的姑娘,咱們就是變賣了全部身家也難以見上一麵。今日卻是在這店中先相逢,你我喝酒吃菜的同時還能賞美,豈不快哉?!”

  徐爺說道。

  眾人紛紛應和,高舉酒杯痛飲。

  “雖然咱們都沒見過那蔣琳琳,不過如此大的名聲,想來也比不差。但要我說,咱們眼皮子卻是就有一極好的貨色。”

  一賊眉鼠眼的人說道。

  深處大拇指在胸前一比劃,卻是引著徐爺的目光看向了趙茗茗。

  雖然她背向而坐,看不清麵龐。但一看這身段,便知定然不會差。徐爺再看看自己身邊這些個風塵女子,頓時味同嚼蠟,深感無聊。

  故而便撥開眾人,手裏把玩著酒杯,直勾勾的盯著趙茗茗的背影不放。糖炒栗子依舊活潑,時不時地扭頭看看這邊的情況,不時的和徐爺碰個臉對臉,倒也不在乎,隻是略微笑笑,表達個善意。但徐爺對這般小丫鬟卻是沒有任何興趣,要釣魚就釣大魚!有牛肉吃時,誰還會稀罕鵪鶉?

  “師叔!”

  華濃也注意到了徐爺那不善的目光。

  “快些吃完離開,不必理會。”

  劉睿影說道。

  但他卻把自己的劍,放在了華濃腿上,華濃卻是立馬明白了劉睿影的意思。

  凡是都要做兩手準備,兩隻拳頭不能同時都伸出去。他自己礙於中都查緝司省旗的身份不方便出手。但華濃可是自由身,若是對方做的太過,很多事情由他料理妥當自是方便異常。

  “若是我能讓這姑娘今晚留下來,你們卻是信也不信?”

  徐爺說道。

  “那自然是相信!在這鎮中,還有誰敢不買你徐爺的麵子?不顧徐爺卻是也不要光顧著自己樂嗬,將那姑娘拿下後,也要讓她同我等喝頓酒啊!”

  一人說道。

  “但看那身段,便知道床上功夫了得!不過她身邊卻是該跟著倆男的,一人還帶著劍,想來是個武修。”

  另一人說道。

  還有人出言提醒道,說這趙茗茗一進來時,其實很足,架子不小。但徐爺卻絲毫不在意,反而覺得更加能激發他的征服欲。男人都是如此,越是難追的姑娘,越要衝上去試一試。越是氣質清高的,越想把她弄到床上玩弄一番。徐爺已經仔細觀察過了劉睿影和華濃的一舉一動,心中篤定這二人並無什麽身份背景,歸為可以得罪的哪一類人。隻是趙茗茗這姑娘卻是美的有些過分,不相識尋常人家走出來的,因此還要帶上幾分小心。

  “這有什麽可擔心的,實在不行,徐爺就用錢來買!我就不信這天下還有買不到的東西。”

  有人喝醉了酒,雙手撐著桌沿,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竟是自告奮勇的要替代徐爺去找那趙茗茗問個價錢。

  趙茗茗耳力非常,自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於是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直等這人走上前來。華濃雖然不動神色,但右手卻已然握住了劍柄。徐爺也不是傻子,混跡久了當然也有點直覺。他一把拉住這人,而後讓他坐在自己身旁,接二連三的又灌了他幾杯酒,知道讓其徹底醉倒,昏睡於酒桌上。而後卻是招來那店夥計,對其耳語了一番。

  劉睿影看趙茗茗放下了筷子,丟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趙茗茗點頭示意,自己卻是已經吃好。

  “夥計,結賬!”

  劉睿影說道。

  “這位客官,您的賬徐爺已經替您付清了!”

  店夥計說道。

  同時右手虛引,朝前指去。劉睿影順著一看,卻是與那徐爺四目相對。

  “在下與徐爺素不相識。無功不受祿,怎麽能讓您破費?”

  劉睿影拱了拱手說道。

  他清楚徐爺的目的無非是想要讓自己欠他個人情,而後也好強留自己等人和他一道喝酒。說到底,還是貪戀趙茗茗的美色。隻不過人家到現在為止並未作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劉睿影和華濃也不好發作,隻能客客氣氣的。

  “小兄弟這句話就見外了!你們路過這座鎮甸,又能與我和這麽多朋友同處一室,這邊是緣分啊!在下盡一盡這地主之誼難道還不應該嗎?”

  徐爺很是慷慨的說道。

  “承蒙徐爺美意,若是我等不著急趕路的話,定要與徐爺這等豪氣衝天的英雄喝幾杯。隻是還有要是在身,耽誤不得,也吃不了酒。”

  劉睿影起身說道。

  他已沒有心思再與這人客套下去。

  一頓飯錢,付了就付了。又不是自己強逼來的,隻能說你情我願。當務之急是趕在後麵那太上河的花魁到之前,先離開這裏,到鎮上再買兩匹好馬,而後就徑直奔向太上河。

  “夥計,你可知道這鎮中哪裏有賣馬的地方?”

  劉睿影問道。

  “客觀您今日是撞大運了!鎮中唯一的騾馬市,就是這位徐爺經營的!您要是與他結個善緣,定能買的一匹好馬!不求日行千裏,起碼也得有個八百九十裏吧?”

  夥計說道。

  劉睿影聽聞後卻是哭笑不得……若說這是運氣,倒也的確是。但如此一來,自己等人豈不是更加有求於這徐爺?到時候想要平和自然的離去,怕是不動手便不可能了。

  “小兄弟莫急,待我與這些朋友喝完酒之後,就帶你去買馬。”

  徐爺說道。

  對一人招了招手,那人應了一聲,便一路小跑的出門去。

  這馬是要緊的東西,不得不買。看著徐爺的架勢,卻是要借此強留自己等人。不過若是就這般徑直離去,想必是那騾馬市中沒有任何一家商鋪會賣馬給自己等人。先前那受了招呼,跑出去的人,定然是去騾馬市中通風報信的。隻要將自己等人的形貌特點一說,如果沒有跟著徐爺一起去,到頭來隻能吃閉門羹罷了。

  劉睿影思前想後隻好作罷,對徐爺道了謝之後重新坐下。徐爺見狀吩咐小二給劉睿影這一桌上了壇好酒,說是他自己的珍藏,平日裏寄放在店中,來時取用,並不外賣。劉睿影本以為他定然會邀請自己等人與他們同桌飲酒,沒想到這人卻是還有幾分定力。知道有些事情不但強求不得,卻也是著急不得。

  劉睿影看著酒壇子,還未動作,趙茗茗卻是就拿過去,一掌拍開了封泥,繼而給劉睿影和自己還有華濃倒出了三杯。

  “別人送的酒,不喝白不喝!不然幹坐著多沒意思?一會兒我同你一道去給那徐爺敬杯酒就好,不用顧慮這麽多!”

  趙茗茗說道。

  劉睿影笑了笑,覺得自己竟是還不如個姑娘灑脫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