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惺惺之念【下】
作者:奕辰辰      更新:2020-06-28 13:37      字數:6884
  “怎麽?不繼續了?”

  劉睿影問道。

  “我已經認輸了。”

  裂皮童子說道

  “你還有朋友可以叫來幫忙。”

  劉睿影指了指一旁的錯骨童子說道。

  “我和他不一樣,我不是一個喜歡尋求幫助的人。”

  裂皮童子搖了搖頭說道。

  “難道你向來什麽事都自己做?”

  劉睿影反問道。

  “基本如此。不過他救過我的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更不會去麻煩他。”

  裂皮童子說道。

  “朋友之間難道不就是應該互相麻煩?”

  劉睿影說道。

  他覺得裂皮童子的話有些自相矛盾。

  裂皮童子沒有再言語。

  他轉身拍了拍斷頭童子的肩膀,準備離開。

  “我的命還在,回去怕是很難交代吧。”

  劉睿影說道。

  “這是我們的事。難不成你還能主動把命給我們?”

  裂皮童子說道。

  “朋友之間,這個忙都很難幫。更何況我們不是朋友。”

  劉睿影說道。

  “所以你應該痛痛快快的轉身離開,去找你的朋友喝酒。”

  裂皮童子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今晚有約?”

  劉睿影望著三人的背影問道。

  “我不知道,瞎猜罷了。不過你也不要喝的太多。因為我們並不會走的太遠。反正你最不希望我們出現的時候,我們自然就會出現。”

  裂皮童子說道。

  隨後幾個起落,身形便隱在雨幕之中。

  斷頭童子稍稍落後了一步。

  因為他把斷頭鎖上麵的鐵索連環拆下來了一個,扔給了劉睿影。

  劉睿影接過這連環,不解其意。

  抬頭疑惑的看著他。

  “凡是能從我斷頭鎖下活著走路的人,我都會把這鐵索拆一截子送他。”

  斷頭童子說道。

  “若是第二次我還是能活著走路呢?”

  劉睿影掂量著這一節連環問道。

  “若是你第二次還能活著走路,我便再送你一截。”

  斷頭童子說道。

  “你這鐵索總共有多少節?”

  劉睿影問道。

  “六十六。”

  斷頭童子說完,便騰起身法。

  一晃眼,也隱在了雨幕之中。

  劉睿影看著三人離去。

  仰頭讓雨點盡情的砸在自己的臉上。

  隨即回劍入鞘,往長街的方向走去。

  今晚他的確是有約的。

  雖然常憶山還算不上劉睿影的朋友。

  可是同去的人中,總有人是他的朋友。

  “明月樓啊……”

  劉睿影輕輕的念叨了一句。

  他捋了捋鬢角邊發梢上的雨水。

  腳下的步伐頓時輕快了許多。

  ——————————

  景平鎮中。

  葉偉的飯堂裏。

  “吃飽了嗎?”

  葉偉問道。

  “沒有……”

  鐵觀音摸了摸肚子,很是難為情到的說道。

  “吃了整整一鍋豆腐,還沒有吃飽?”

  葉偉瞪圓了眼睛,吃驚的問道。

  “正是因為隻有豆腐,所以才沒有吃飽。”

  鐵觀音說道。

  他把目光轉向了那隻瘸腿大雁。

  似乎是感覺到了鐵觀音目光中的不善。

  大雁撲棱著翅膀有些害怕的躲到了葉偉身後。

  “這你就別想了,它是我兄弟。”

  葉偉說道。

  “你和一隻大雁做兄弟?”

  鐵觀音鄙夷的說道。

  並不是他看不起這隻瘸腿大雁。

  而是他看不起也為這番信口開河的態度。

  人的朋友可能會很多。

  但兄弟卻不會那麽多。

  說過幾句話,還算談得來。

  喝過幾杯酒,還算能盡興。

  這就算是朋友了。

  但兄弟可是得用幾車話,幾屋酒才能換來的。

  這大雁不會說話,也不會喝酒。

  怎麽就能成了他葉偉的兄弟?

  “擎中王劉景浩把一顆梨子樹封為中都傲雪侯,我又憑什麽不能和一直大雁做兄弟?”

  葉偉說道。

  “中都傲雪侯那棵梨子樹,可是救過劉景浩的命。這隻大雁對你有過什麽恩情?”

  葉偉反問道。

  “先前他不是給我遞來了柴刀?”

  葉偉反問道。

  “這也算?”

  鐵觀音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問我要我不想給的東西。說不得咱倆就得大家。可是你有金劍,我卻空手。它給我遞刀,起步也是救命之恩?”

  葉偉說道。

  鐵觀音略微思索了片刻,竟然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他覺得這遞到一事看似很小

  但發生的場合不同,起到的效果也不同。

  的確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還想吃點什麽?”

  葉偉問道。

  “我想吃的東西很多,隻是你這裏都沒有。”

  鐵觀音說道。

  “那就是不想吃了。”

  葉偉起身說道。

  “雨比先前大了還是小了?”

  鐵觀音看了看外麵問道。

  “不知道……雨大雨小難道還會對你我有什麽影響嗎?”

  葉偉說著,已經出門站在了雨中。

  “我身上的這件紅袍不能沾水。”

  鐵觀音說道。

  他很是疼惜的摸了摸自己身上這件大紅袍的下擺。

  “但它卻可以沾血。”

  葉偉說道。

  “沒錯,他可以沾血。”

  鐵觀音莞爾一笑說道。

  “那你就把這雨當成血。”

  葉偉說道。

  “雨水無色無味,不痛不癢如何能當成血?”

  葉偉說道。

  “把燈吹熄了之後,四下裏漆黑一片。雨和血都如墨色,你怎麽能分的出來?”

  葉偉說道。

  顯然,鐵觀音又被他說服了。

  竟是真的把飯堂的幾盞小油燈全部吹熄,隨後步入了雨中。

  “我沒吃飽,但你的刀卻磨好了。”

  鐵觀音說道。

  “我這沒有你想吃的東西,你的劍也就隻能把我的刀磨成如此。所以不要說得好像我虧欠了你一樣。”

  葉偉翻了個白眼說道。

  “好。我們扯平了!”

  鐵觀音說道。

  “不,你吃了我做的飯。所以你還是虧欠了我。”

  葉偉說道。

  “那我改怎麽還?”

  鐵觀音問道。

  “下次做飯給我吃。”

  葉偉說道。

  “沒問題。”

  鐵觀音痛快的答應道。

  “而且要用鋤頭和鐵鍬做。”葉偉接著說道。

  “也沒問題。我一定找來頂好的鐵礦,親自鍛造一把出頭,一柄鐵鍬,然後用你的那口大黑鍋給你做飯吃。”

  鐵觀音說道。

  葉偉點了點頭。

  鐵觀音也點了點頭。

  兩人都收起了臉上輕鬆的神色。

  一言不發。

  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彼此。

  原本幽默的兩人,此刻竟是變得異常之嚴肅。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因為幽默的人一旦變得嚴肅起來,說明他們要開始認真了。

  認真之後會發什麽什麽後果,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但老天爺是很公平的。

  幽默的人平時給旁人帶來了多少嘻嘻哈哈。

  他們在嚴肅人真時就能鬧出多大的動靜。

  兩人在平時,都是天下第一沒規沒矩,沒大沒小之人。

  所以現在嚴肅認真起來,倒是要比比看誰在平時更加沒規沒矩,沒大沒小。

  “我的劍長。”

  鐵觀音說道。

  “我的刀短。”

  葉偉說道。

  既然這兵刃是雙方自己的選擇。

  那這長三分還是短三分的後果,也要自行承擔才是。

  夜色深沉。

  黑暗中鐵觀音拔出了他的金劍。

  雖然黑暗。

  但是金劍的光芒依然萬分耀眼。

  在這漆黑的雨夜裏就好似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

  絢爛且危險。

  葉偉也出了刀。

  隻不過他的這柄柴刀並沒有刀鞘。

  他隻是把它從腰間抽了出來。

  柴刀上鏽跡已然除盡。

  散發出一陣陣幽藍。

  像是一塊冰。

  讓四下裏的氣溫都驟然下降了不少。

  兩人麵對麵站著。

  一冰。

  一火。

  隻是這冰,雨水淋不化。

  這火,雨水澆不滅。

  突然,一道閃電亮起!

  繼而有一道閃電出現在葉偉眼前。

  第一道,遠在天邊。

  第二道近在眼前。

  第一道是電光。

  然而第二道,卻是劍光。

  鐵觀音出劍了。

  劍光山洞中,身形也襲殺而至。

  葉偉看到這凶猛狠厲的劍光,竟是不閃不避,徑直挺刀向前。

  取出了鏽跡的柴刀仿佛有一種魔力。

  這種魔力在漆黑的夜,尤其是漆黑的雨夜更加濃鬱。

  葉偉問問的抵住了鐵觀音的這道劍光。

  也瞬時抵住了他的金劍。

  葉偉微微一笑。

  可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臉上。

  扯起的嘴角,還沒顧得上收回。

  就這般被凍結。

  因為他的餘光看到,自己的右邊不知何時又騰起了一道金色的劍光。

  葉偉隻有一把柴刀。

  可是鐵觀音也隻有一把金劍。

  那這道劍光是從何而來的?

  葉偉不知道。

  他也來不及去想。

  一個連自己的微笑都顧不上收起的人,怎麽會有時間去思考這些?

  這道劍光極快。

  好在葉偉的反應也不慢。

  他歪了歪脖子,避開了這一劍。

  但頭頂的一撮翹起的頭發,卻被這金色劍光斬斷。

  緊接著被雨點打濕,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要是有旁人看到葉偉竟然麵帶微笑的避過這一劍。

  怕是會以為他多麽的胸有成竹。

  其實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方才這一刹那是多麽的凶險。

  葉偉後撤了幾步。

  跳開了鐵觀音金劍的範圍。

  他有些懊悔的摸了摸頭頂。

  覺得自己著實不該喝那麽多酒的。

  若是放在原來。

  自己不旦有時間把微笑收回,還能不傷分毫的避開這一劍。

  但是現在卻少了一小撮頭發。

  雖然無關痛癢。

  可他的反應畢竟還是慢了。

  人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問題歸結於客觀。

  葉偉也不能例外。

  所以他覺得自己反應慢的原因,就是因為酒。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酒可是他自己願意喝進去的。

  沒人逼他。

  隻有他自己再喝不下下去的時候,看到壇子裏還生一點兒,便勉強自己再喝兩口。

  主觀客觀,誰能分的清?

  “好劍法!”

  葉偉說道。

  雖然他並沒有看出剛才那一劍的端倪。

  但是並不妨礙他為此喝彩。

  幽默的人即便是在嚴肅的時候,也非常真誠。

  葉偉是打心眼兒裏覺得那一劍很不錯。

  “分金劍。”

  鐵觀音說道。

  “什麽?”

  葉偉問道。

  他不是沒有聽清。

  隻是想再確認一次。

  “那一件,叫做分金劍。”

  鐵觀音說道。

  他的金劍,的的確確隻有手中的一柄。

  可是他卻能用自己的勁氣催化出一柄一模一樣的金劍,從對手注意不到的死角處出擊。

  好處是出其不意。

  壞處是一擊不成,便能被對方有所防備。

  “這名字……”

  葉偉說道一般卻突然停住。

  “這名字不好嗎?”

  鐵觀音問道。

  這可是他自創的劍技功法。

  想當初,為了這名字還著實飛了一番腦筋。

  所以他很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葉偉對此的態度。

  “有點俗。”

  葉偉咽了幾口唾沫,把沒說完的半截說了出來。

  “俗?哪裏俗了?!”

  鐵觀音大叫著說道。

  若是這話由旁人說出來,鐵觀音定會嗤之以鼻。

  甚至還會讓他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可是這話卻是從葉偉空中說出來的。

  不由得他不重視。

  “事實上,你的金劍就很俗……金子,黃燦燦的,多俗啊……”

  葉偉說道。

  “是嗎……我可是前麵還聽到有人給我哭窮,說自己沒錢。怎麽這會兒有清高起來,說金子俗氣?”

  鐵觀音說道。

  “……我缺錢是卻銀子!銀子多好,像那月光一樣,皎潔純淨!比那金子雅致多了!”

  葉偉自知理虧,但還是耿直了脖子說道。

  “行,改日我定換成銀劍。”

  鐵觀音笑著說道。

  葉偉知道他是在嘲諷自己。

  當下臉一紅,氣鼓鼓的也不再接話。

  彎腰的同時欺身上前,劈出一刀。

  柴刀最短。

  刀罡卻長。

  這一刀的鋒芒足足八丈有餘。

  鐵觀音本離著葉偉隻有三四丈的距離。

  可是在這一刀的鋒芒逼迫下,隻得再退了四丈來閃過。

  不是他招架不住。

  而是他不想招架。

  因為他想看看這嫌棄了自己分金劍的葉偉,刀法究竟如何。

  “你這是什麽刀法?”

  鐵觀音問道。

  剩下的最後一抹刀罡,被他用劍尖輕輕一捧,就破碎了。

  “我這叫斷玉刀!”

  葉偉說道。

  其實這一刀哪裏有名字?

  葉偉隻是極為認真的,調動勁氣劈了一刀罷了。

  但一想到自己方才嘲諷了葉偉的分金劍,可不得想出一個更加偉岸高雅的名字才能不落了下風。

  “我的叫做分金劍,你的卻叫做斷玉刀。妙極妙極!倒的確是比我的雅上三分。”

  鐵觀音說道。

  “你這名字……不會是現編的吧?”

  鐵觀音轉念一想說道。

  自己的劍技功法叫做‘分金’。

  葉偉的叫做‘斷玉’。

  斷玉分金本就是渾然一體,斷玉還在分金之前。

  時間哪裏有這麽巧合的事?

  剛好能壓過自己一頭。

  而且還是在自己告訴了他這叫做‘分金劍’之後。

  “當然不是,我早就想好的!已經練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葉偉說道。

  他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你若是能再劈出一刀一模一樣的,我就承認你是早就想好的。而且我還承認你的‘斷玉’的確比我的‘分金’要好聽的多,高雅的多。”

  葉偉說道。

  “一刀算什麽,一百刀我也能劈的出來!”

  葉偉說道。

  雖然他嘴上如此說著,心裏卻很是發虛。

  因為方才那一刀完全沒有章法可言。

  純屬無心之舉。

  無心之舉行巧合之事。

  次次無心,次次巧合。

  可是每一次的無心,都會對應一種新的巧合。

  想要再現,卻是難上加難!

  但話已出口,卻是覆水難收。

  葉偉淩空躍起。

  竟是對這鐵觀音當有劈出七刀。

  每一刀都勁氣鼓蕩,刀罡淩厲。

  每一刀都極盡刁鑽古怪,出沒在常理最難以尋摸的角度。

  但鐵觀音卻沒有出劍抵擋。

  紅袍雖然被雨水打濕。

  但在他伸手一揚,卻是依然瀟灑至極。

  鐵觀音手握紅袍揮灑中一個轉身,便閃過了這七道刀芒。

  但葉偉卻不給他絲毫的喘息之機。

  一刀接著一刀的劈出。

  霎時,便是七七四十九刀。

  最開始的七刀。

  鐵觀音輾轉騰挪,應付自如。

  但到了第八刀時,先前的刀罡未消,新鋼卻已至身。

  他隻能出劍抵擋。

  葉偉的四十九道刀罡在空中編織成為一張刀網。

  鐵觀音不得不雙手握劍才能勉強抗衡。

  “斷玉刀果然厲害。隻是這每一刀都有些不同啊!”

  鐵觀音話裏有話的說道。

  “有不同嗎?我怎麽沒發現!”

  葉偉說道。

  他聽出了忒觀音的弦外之音。

  但到了如此地步,隻能事死扛著不認賬才行。

  鐵觀音知道葉偉的小心思,當下也沒有深究。

  事實上無論這刀法叫什麽名字。

  能殺人,就是好到刀法。

  先前葉偉這七七四十九刀,若對手不是自己,恐怕早就死了七七四十九次了。

  一套刀法能殺人已經可以算是好刀法。

  若是刀刀都能殺人。

  那豈不已經算是神刀?

  不過鐵觀音的‘分金劍’自他創出來之後,隻在葉偉這裏吃過一次虧。

  其餘的時候,也是一劍殺一人。

  所以,二人卻是再度扯平了。

  “看好了!方才那是斷玉刀法第一式,現在我要出第二式了!”

  葉偉說道。

  “第一是就七七四十九刀,第二是還不得九九八十一刀?”

  鐵觀音說道。

  “那是第三式。第二是可是八八六十四刀,你還能接的住嗎?”

  葉偉問道。

  “我的‘分金劍’遇強則強,遇剛則剛。”

  鐵觀音說道。

  葉偉雖說第二式有八八六十四刀。

  可是他卻隻出了一刀。

  這一刀劃破了整個夜空。

  甚至將頭頂的整片陰雲也從中剖開。

  透過刀罡劃出的一線天。

  鐵觀音看到了雲層後麵的月亮。

  還有月亮周圍幾顆閃爍的大星。

  這畫麵很美。

  還很有詩情畫意。

  可惜鐵觀音並不會作詩,也不會畫畫。

  就連多看兩眼,感慨一番的功夫都有沒有。

  因為刀芒襲已經殺而來。

  鐵觀音卷起紅包,朝空中一揮。

  紅袍順勢綻放,把葉偉刀罡破除的一線天遮住。

  隨即一劍平刺。

  分毫不讓。

  針尖對麥芒。

  刀劍相交。

  竟是沒有傳出任何響動。

  紅袍落下。

  二人依舊相對站立。

  鐵觀音拄著劍。

  兩手握住劍柄。

  勁氣灌入,以此來讓自己的金劍不再抖動。

  葉偉提著刀。

  左手背在身後。

  不斷的攥拳,再張開。

  一次來緩解方才柴刀上傳來的反震之力。

  “你有朋友來了。”

  鐵觀音歪著頭看了一眼葉偉的身後說道。

  “我在這裏沒有朋友。”

  葉偉說道。

  “那就是客人。來吃你飯的客人。”

  鐵觀音說道。

  “我的飯也還沒有名的那個程度,讓人在冒雨來吃。”

  葉偉說道。

  “掌櫃的,還有飯嗎?”

  葉偉話音剛落,身後便想起一聲問詢。

  “好吧,可能我的飯還是稍稍有那麽一丁點兒名氣的!”

  葉偉對這鐵觀音說道。

  “有的有的,想吃什麽都有!”

  葉偉轉過身說道。

  “你方才不是說沒有別的東西吃了?”

  鐵觀音問道。

  “那是對你。你不是顧客。況且我的飯可是要賣錢的!”

  葉偉說道。

  “我要吃雞,整隻的燉雞!然後在用雞湯下麵。”

  鐵觀音從腰間摸出一個荷包扔給葉偉說道。

  “幾位客官裏麵兒請!隨意坐!”

  葉偉掂了掂手裏沉甸甸的荷包,頓時眉開眼笑的說道。

  葉偉打量了一下這雨夜新至的顧客。

  是三人。

  皆為書童打扮。

  葉偉把他們迎進了飯堂,便獨自去往後堂忙活。

  隻留鐵觀音一人坐在前廳,想著自己一會兒就能吃到的的燉雞和雞湯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