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事宜商討得差不多之後，夜色也晚了。

  歐克絲信誓旦旦說今晚要通宵把剩下的企劃書都整理好，孔淵不好阻止她，也就不出聲。

  他明天本來不想加班，如果歐克絲真的今晚就把剩下的企劃書都弄好了，孔淵明天還得審查一下，周一就交給下屬去做資金投入計算。

  不過歐克絲有幹勁也是好事，要是她能一直保持這種衝勁，林氏在上雲的業務就能更快推展開來。

  孔淵預計下周就可以跟府台正式見上一麵，那麽富豪聯盟和六大家族的事情，以及那天在梁宅會麵那群新資本的時候提到的監管會都可以討論起來。

  包括他念念不忘的係統基站建設也要加快速度。

  之後還有可以迅速投入使用的遊輪跟導覽服務，以及柳家已經劃歸給孔淵的內陸貨運權和沿岸碼頭都可以正式使用了。

  這些都是賺錢的事業，上雲林氏用收購打出名聲的下一步，就是要用產品和產業做出成績。

  這些孔淵都不擔心，他隻是怕林氏發展自身業務的時候，富豪聯盟出來搞點什麽幺蛾子。

  他剛才聽到張百坡轉述的富豪聯盟有兩個外地項目之後，就始終擔心會有其他勢力也攪合起來。

  千龍殿現在還沒給消息，估計最快也得在半夜才有確切情報。

  至於六大家族，現在已經不足為慮了。

  不說富豪聯盟給他們造成的衝擊，單單是林氏之前大量收購的行為就已經讓六大家族沒有多少力氣再針對林氏。

  葉家跟嚴家都因為內鬼的事忙的焦頭爛額，於家更是被病毒軟件擾得內部大亂，王家雖然沒傳出多少消息，但就算王陽跟

  柳家遭遇了內部離職潮之後又被病毒軟件損毀了大半的重要文件，正跟金家一樣跪等著林氏救命。

  關於這一點，裴讓今天出門依然是去查探金家和柳家的情況。

  “柳慧真的不頂事，就算有老大你的殺毒軟件救場，也還是損失了非常多的文件。

  柳慧好像因為之前洛奇那群人就是混入他們的信息團隊中潛入柳家的，所以很早就已經把自己的信息人員解雇了，導致這次病毒事件也沒來得及處理。”

  裴讓看出了孔淵想問什麽，搖了搖頭道。

  孔淵想了一下，從離職潮到他賣軟件，勉強可以算一天的時間。

  其他家族雖然也對李榮鑫製造的病毒束手無策，但好歹有內部技術人員盡力攔截，多少能起一點拖延時間的作用。

  但柳慧不知道是放棄挽救還是被嚇懵了反應不及時，全程就有著病毒大殺四方。

  孔淵聽趙青天說起，柳慧在六扇門和柳鶯對罵的時候，柳鶯尖酸刻薄地罵柳慧就是個廢物，靠著柳無的蔭庇才能做到企業總裁，實際上根本什麽都做不好。

  現在一看，柳鶯不愧是柳慧的姐妹，看她看得很準，也不知道柳慧麵對這麽多爛攤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贖回柳鶯讓她幫忙保住家族企業。

  孔淵算過一下，欺詐團隊裏每個人都不無辜，但要說相對最不嚴重的人，應該就是柳鶯了。

  如果柳慧拿家族聲譽來做擔保的話，要把柳鶯領出來也不難。

  雖然六大家族都有很多違規手段，但現在暴露在公眾麵前的隻有金家一家，正是孔淵的證據舉報的，所以其餘五大家族在公眾麵前的形象還維持地不錯。

  “那金家什麽情況了？”

  孔淵問道。金家跟柳家自發地互相競爭林氏的支持和幫助，原本應該會有一段互相較量呃時期，奈何碰上了內鬼大暴露，病毒軟件一通無差別傷害下，誰也沒討到好處。

  “金宇比柳慧識時務，他們本來留存的實體產業就不多，而且已經打定主意要把老字號藥廠也騰給林氏了，在企業管理上下了不少功夫。”

  “他也買了你的殺毒軟件。”

  裴讓臉色有點微妙，因為根據他的查探，金家之前沒有遭遇太激烈的離職浪潮。

  金宇好像是為了討好孔淵，想把藥廠的數據維持地好看點，所以哪怕知道有很多內鬼，也沒打算馬上就處理，以免在職人數不好看。

  結果歪打正著，因為沒有大量離職，內鬼們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暴露，當其他家族都遭遇了病毒攻擊的時候，金家反而躲過一劫。

  但平安躲過了內鬼的報複之後，金宇知道有病毒程序的存在，也立刻跟孔淵買了一份殺毒軟件。

  其實這不是太必要，其他家族買殺毒軟件是因為病毒造成的破壞太迅速了，他們耗不起。

  但既然孔淵已經做出了殺毒程序，還有其他家族的人買了。

  那金家安插在其他家族內部的人大可以拷貝一份程序，或者幹脆自己慢慢破解——反正金家也還沒遭到攻擊。

  所以金宇買殺毒軟件的舉動，完全就隻是為了給孔淵獻媚。

  就是直白地給孔淵搖尾乞憐：“您看，金家都窮到這個地步了，還是願意為了支持您花大價錢買您的作品，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幫幫金家？”

  孔淵聽了裴讓的話，腦海中也浮現金宇和金波的兩張臉。

  他記得金波是個狡詐的人，嘴裏沒一句實話，但確實相當有本事，能把金家帶到頂級豪門的高度。

  他表弟金宇怎麽就是個百分百純舔狗呢？

  孔淵感覺剛才吃下去的飯菜有點反胃的跡象，立刻停止了想金家這群人。

  其實林氏幫哪家都一樣，孔淵之前沒給答複，除了是想再逼一逼兩家人看能不能榨出更多油水外，主要還是想讓他們再撐一段時間，讓富豪聯盟以為六大家族依然是難啃的骨頭。

  因為哪怕有三個家族都被林氏收購了企業，但六大家族的時機底蘊其實富豪聯盟自己也沒掌握明白的數據。

  內鬼隱藏地再深也當不成心腹，核心機密的事情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被他們查出來。

  就算是孔淵，也隻能根據金家和柳家的規模，去估算王家和於家的財富。

  所以富豪聯盟對六大家族是非常謹慎，如果誤導他們讓他們感覺到柳家和金家還能支持很久，那富豪聯盟在自己受創的情況下，就不會貿然再攻擊六大家族。